宋岐所做的，其实是医疗史上鼎鼎有名的一项实验。

    脑叶白质切除术。

    脑叶白质切除术（lobotomy）是一种切除脑前额叶外皮的连接组织的神经外科手术，亦称脑白质切除术、脑叶切断术等。脑白质切除术在1930年~1950年主要被用来医治一些精神疾病，这亦是世界上第一种精神外科手术。

    这种手术主要是用来治疗包括精神分裂症、临床抑郁症及部分忧虑紊乱症，还包括一些被人们认为有精神疾病征象（如喜怒无常、年少轻狂）的人。

    但是这种手术受限于时代，有着不少的风险。

    在当时的简陋条件下，对大脑所实施的手术精度很低，对术后效果的评价也没有客观、可信的标准。而且手术对象在经过手术后往往丧失精神冲动，表现出类似痴呆、弱智的迹象。

    一些文学和影视作品，如《飞越疯人院》，《1984》将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描述成使人丧失反抗意识的手术。

    而宋岐就是采取了这一负面效果。

    既然李渟沁不能失去意识，也不能有主观思考的能力，那不如就直接让她变成痴呆。

    而痴呆，自然是被认作失去了战斗能力的。

    所以也可以让裁判判定胜负。

    就是这种手术在术后不一定就会让人痴呆，只能说有一定概率会造成这种痴呆、弱智的迹象。

    1950年左右所做出的调查表明，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病例在手术后没有多少变化，另外三分之一比术前还有所恶化。而这三分之一则变得更为冲动乃至于丧失社会性且更为残暴。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宋岐只能赌。

    好在他赌赢了。

    医生无奈地看了一眼宋岐，但是还真的又给了他一管注射药剂。

    宋岐拿在手里小心把玩。

    上面写着一些宋岐看不懂的文字，主体是塑料制成的，但是看起来没有一点粗制滥造的样子。

    宋岐把注射药剂揣进兜里，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的医疗团队，转身下场。

    拿到手机，他就看到秦戡发来的消息。

    “？”

    宋岐不由得笑了起来。

    “叫你多读书你不听，这下没文化了吧？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滚。”

    秦戡秒回。

    宋岐自然也不会吊人胃口，他只是把这个手术的名字发了过去。

    “脑叶白质切除术。”

    秦戡恍然大悟。

    “亏得你能想到用这个。”

    “别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宋岐回去休整了一会，便带上了眼镜继续观战。

    只不过现在正在进行的比赛中，有一个是他见过的。

    庄泽尘。

    那个在台上用手术刀虐杀对手的人。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

    他的对手是一个魁梧的壮汉，看起来一身凛然正气的那种。

    赤裸着上身，如山岳般的肌肉就这么袒露着。

    看起来应该是庄泽尘选的地图，两人在一个手术室内。

    但是庄泽尘现在全无之前的潇洒模样，眼镜不见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更是有着斑斑血迹。

    宋岐眼尖，看到了地上已经成碎片的眼镜。

    他看了一眼介绍。

    壮汉叫做李牧遥，具体来自哪也不知道。

    宋岐也懒得上论坛查了。

    之前看到庄泽尘的比赛，宋岐一般都是不去看的。

    因为上一次这人的残暴属实让人难以接受。

    看他也只是影响心情。

    所以宋岐打算，如果能够遇到这人，自己再去论坛上查找资料。

    庄泽尘还是太过嚣张了，所以论坛上有大量关于他的分析资料。

    但是眼下看起来，宋岐似乎已经遇不到这人了。

    壮汉遥遥站定，一拳轰出。

    这一拳似乎跨越了距离，无形无质地轰到了庄泽尘面前。

    庄泽尘心有所感，竭力躲闪，但是还是被带起地拳风裹挟，向后倒飞。

    看起来他就像是一张纸片一样。

    李牧遥这一拳看起来刚猛无匹，但是除了拳风带起来的东西外，没有伤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宋岐本来以为他这一拳会直接打碎墙壁来着。

    这样看起来，李牧遥不仅力大无穷，而且对于这力道的控制甚至细致入微。

    这种人是庄泽尘最不好对付的人。

    他在空中用手术刀一划，面前的空气便似真的破开了一道口子。

    庄泽尘闪身入内，消失不见。

    下一次出现，就是在李牧遥的身后。

    空间能力！

    宋岐眯了眯眼。

    说来也怪，时间能力他自己就有，概念类能力他也见过不少，但是空间能力他也是第一次见。

    庄泽尘躲在李牧遥的死角，一刀切出。

    但是李牧遥似乎背后长了眼镜一样，甚至都没有回身，只是身子一转，双腿下扎，一肘向后砸去。

    在正常的格斗中，肘击是比拳击要更加凶猛的招式。

    在泰拳中尤为常见。

    泰拳以凶狠著名，泰拳中的肘击更是如此，除了可以攻击外，亦可作为防守之用，如封拳、架踢、挡膝等用途。

    这一肘还没到，空气中就已经传来轰鸣。

    一道气浪炸开。

    这一肘居然硬是突破了音障。

    可以想到，如果这一肘砸到庄泽尘身上，他也不用考虑什么青一块紫一块的问题了，他已经可以考虑自己会不会东一块西一块了。

    庄泽尘向下坠落，半途中就消失无踪。

    李牧遥也不着急，双腿扎马步，静静等待庄泽尘的出现。

    他这完全是一副站桩输出的样子，传统武术还对于距离的把控有着讲究，他这可以直接跨越空间的攻击，对于距离的把控自然可有可无了。

    他站桩耗费的精力几乎可以看作没有，而庄泽尘发动空间能力则是必然消耗不菲。

    这样僵持下去，庄泽尘必输无疑。

    所以下一刻，庄泽尘的身影便再次出现。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用手术刀攻击了，他直接把缝隙开在了李牧遥身上，他想用空间裂缝直接把李牧遥腰斩！

    但是庄泽尘快，李牧遥更快。

    双腿发力，李牧遥已经腾跃在半空，躲开了空间裂缝的闭合。

    庄泽尘打蛇随棍上，手术刀在空中划出残影，在空中密密麻麻地织出了一道网。

    李牧遥不屑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双拳在空中也挥出残影，无数个拳头轰击在空间裂缝上。

    空间能力很多时候是起到一种权限的作用，有了空间能力，就有权限对于空间进行操作。

    腾挪、躲避、切割……

    有了权限之后，想要在空间中切出裂缝，打出空洞什么的，只需要很少的力量就行。

    但是如果没有权限，那么有多大的伟力都不可能在空中直接打出空间缝隙。

    但是既然是空间缝隙，原本应该是铁板一块的空间出现了裂痕，那么它本身就不复稳定存在。

    所以在李牧遥的磅礴巨力之下，空间裂缝被硬生生轰击闭合。

    让宋岐想起来了一个怪谈笑话。

    当怪谈发生的时候，正确的做法是持续不断地殴打他，直到怪谈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