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都干了什么？”

    秦戡有些头疼地发问。

    既然白峥出面扛下了这件事，那么至少在对外的情况下，是不会继续追究他们的责任了。

    但是至少得知道，宋岐到底干了什么。

    宋岐按了按太阳穴，努力思索。

    “我的能力有些bug，这你知道吧？”

    秦戡不发一言。

    “然后……我就想着，我如果抱着对于能力的bug的思考开启能力，会发生什么？”

    秦戡眯起眼睛，他在思考宋岐这样“就想着”的逻辑是什么。

    “所以，你的思想会影响你的能力的表现？”

    宋岐捂着脑袋：

    “差不多是这样。我本来在时停状态中随便应用念力的，但是这一次我刚刚开始移动念力，我的所有精神力就被抽干了，直接昏迷了。”

    他摊了摊手。

    秦戡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那你跟我回一趟公司。”

    “干嘛？”

    “高低得实验实验你这能力到底还能不能用啊。”

    宋岐一凛，他当即翻身坐起，拉着秦戡就走。

    训练场地已经准备好了，宋岐和秦戡一同进入。

    宋岐也不说废话，深吸一口气，努力放空思绪，想一些其他的东西来覆盖掉主观意识上思考的东西。

    大脑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它是没有办法识别“不”这个字的。

    就好像此时对你说：千万不要在脑海里观想一根香蕉。

    那么你的大脑反而会浮现出一根香蕉的样子。

    也许是两根，或者是一把。

    就好像有老神仙抚顶，结发授长生的时候告诉你，运用法力的时候千万不要去想村口的那块大石头，否则就会法力全失。

    那么多半法力留不了几天了。

    所以当你真的想要不去想某些东西的时候，可以试试去想其他的东西。

    宋岐就这么干的，他现在在脑海里心算72×109。

    一边计算着72×100+72×9，宋岐一边开启了时停状态。

    随后他又把思考的方向换向了面前的钢铁人偶，用念力轻松将其拿了起来，又拧成麻花。

    随后退出了时停状态。

    “很正常。”

    秦戡点了点头：

    “那你再试试之前那一招呢？我这准备好了足够的安神液。”

    宋岐叹了口气，头痛欲裂的感觉还在他的记忆之中，但是他也知道他必须得了解自己的能力。

    于是这一次他又抱着对于bug的思考进入了时停状态。

    这一次他长了心眼，把极小极小的一点念力发射了出去。

    下一秒，宋岐又感觉到了仿佛被斧头劈开的疼痛传来，他眼前一黑，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悠悠醒转，宋岐感觉到自己躺在了地上。

    胳膊又有点疼。

    他不由得摸了摸胳膊，翻身坐起。

    随即不由得一呆。

    面前本来放着密密麻麻的钢铁人偶，此刻全部变成了一地……

    宋岐很难形容那到底是什么。

    就像是被超高能的炸弹洗礼了一样，先是被炸成了碎片，又被极高的温度所融化，流淌到地面上形成了铁水，又逐渐冷却凝固一样。

    放眼望去，宋岐几乎看不到还好端端存在着的人偶。

    “这是，我干的？”

    一旁坐着的秦戡翻了个白眼：

    “要是我能做到这样，我也不天天坐办公室了。”

    随即秦戡翻了翻手里的资料：

    “在无法观测到的时间内，有极高能的反应凭空出现，先是摧毁了所有的人偶，随后由于剧烈的摩擦产生了极高的温度，最高温度未能记录；覆盖范围未能记录；最高量级未能记录；持续时间未能记录。”

    他随手把报告扔到一边：

    “毕竟训练场主要是给下面的那些人用的，能够记录的数据实在太少了。倒是你，感觉如何？”

    宋岐想了想：

    “按照你的工作强度，大概是连续工作半个月不休息的那种感觉？”

    秦戡咧了咧嘴，打了个寒颤。

    两人沉默了一阵，秦戡突然开口：

    “你的所谓的‘想’和‘不想’的界限是什么？”

    宋岐如实奉告。

    “按理来说，即使你通过算乘法来让你的‘主观思考’去思考其他的东西，但是既然你是有心来做这个实验，那么你的潜意识里自然会思考这件事。所以算起来你还是在‘想’，只是不是‘主观意识’上在思考了。”

    “你的意思是说？”

    “这一次你试试想着‘我知道我的能力有bug，但是我想按照没有bug的那个模式进行时间暂停’试试？”

    宋岐眼珠子转了转，明白了秦戡的意思。

    也许真正控制他的能力的转换的，不是“思考”与否，而是他“想要”什么。

    “这可真是唯心啊。”

    宋岐苦笑着，但是从善如流。

    他先是在脑海里构思了一番，随即开启了时停状态。

    完全按照秦戡所说的，他没有刻意控制脑海里的想法，只是在“想要开正常的时停状态。”

    于是一切如他所愿。

    他先是发射了一小点念力，随后又动用了更多的念力。

    随后宋岐转身把秦戡放倒在了地上，这才解开了时停状态。

    当秦戡的头撞到地板的时候，他先是一惊，随后意识到这是宋岐干的。

    他还没爬起来，就听到宋岐的回答了。

    “确实如你所说，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我‘到底想要什么’。”

    宋岐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是秦戡自然不会放过他。

    他歪着头，看着宋岐：

    “你这能力想一出是一出啊？”

    宋岐挠了挠头，不说话。

    “那你这样，你再构思出来一个新的能力，看一看会不会变成真的。”

    秦戡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宋岐想了想：

    “那我能不能用念力切开空间缝隙，让我实现空间跃迁？”

    这是他看完庄泽尘的战斗之后诞生的想法。

    秦戡没有说话，只是摆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岐用念力在划了划，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宋岐又想了想：

    “那我能不能把我自己受的伤转移到别人身上？”

    他在脑海里催眠似的重复了好几遍，随后用念力给了自己一拳。

    还是很痛，也没能转移到秦戡身上。

    宋岐摊了摊手。

    秦戡也皱起了眉头。

    难以控制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有可能是要和宋岐的能力相关系，也有可能是要他自己真的完全相信可行。

    总之一时半会没有办法能实验出来。

    于是秦戡也叹了口气，两人又实验了几次，这才离开训练场。

    宋岐好像想起来了什么，问秦戡：

    “你知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指了指地面。（详见第一百五十四章）

    秦戡疑惑地看了看，摇了摇头。

    于是宋岐点了点头，不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