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这一次还是很人道的，宋岐回来之后秦戡就告诉他，公司上层大手一挥，直接给他批了两个月的假。

    但是有一个条件，宋岐得把手头现在的任务先干完。

    宋岐现在高低也是一个主管了，出去打武道会的这一段时间他自然是没有功夫处理事物的，但是他不处理不代表事物会自己消失。

    一些紧急的自然会被公司分流走，派送给其他能够处理的人，但是剩下的东西还堆在宋岐的桌头。

    主要这些事还是宋岐手下的那几个人的一些事项。

    宋岐唉声叹气，但是还是不得不窝在床上开始一一浏览。

    好在公司夜确实没给他留什么难以处理的，都是一些比较小，但是又不得不处理的事情。

    所以夜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芜湖，结束！”

    宋岐一边上传处理的文件一边用念力裹了家伙什就跑，他早在回来之前就想好了，他这次放假要回家。

    周围其他的体验的世界该体验的都体验完了，在公司天天呆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家好。

    出来这么多年，还是想家。

    眼下足足有两个月的假期，那此时不回家又待何时？

    在开始处理事物之前就已经打好了申请，拿到武道会冠军的宋岐在这方面自然是一路绿灯。

    可惜宋岐的跑路只持续了他从床上飞起来到他打开门的那一刻。

    秦戡已经料定了宋岐会在干完活之后直接溜掉，他已经在这里堵了半个小时了。

    当然，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他在这等了很久的样子。

    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宋岐。

    宋岐在公司里面自然没什么警戒心，也不会一直开着念力警戒四周，毕竟念力也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虽然不多，但是对于宋岐而言是实实在在地消耗的。

    会让他感觉有点累。

    所以在开门看到一个人正堵在门口的时候，宋岐不得不承认他被吓到了。

    随后看清了门口是秦戡的时候，他又泄了气一样转头回了宿舍。

    秦戡跟在身后一同进入。

    宋岐又重新倒回床上，没好气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事了？”

    “倒也没有其他地事情，主要是你的升阶的问题该处理处理了吧？”

    就像是憋着不上厕所，本来已经熬过去了最难熬的那一阵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或者被别人问到的时候。

    肚子又一次开始疼了起来。

    秦戡这么一问，宋岐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堵塞感，连带着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当即就可以升阶。”

    秦戡摆了摆手：

    “别在这升，如果可以的话公司还是希望你可以去医疗部或者科研部那边晋升。”

    宋岐摸了摸下巴：

    “也好。”

    毕竟升阶之后还是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完成的，例如测试自己能力的范围，登记身份之类的事情还是蛮多的。

    只是……

    秦戡似乎知道宋岐想说什么，在他开口之前就先行打断：

    “按照公司条例，在升到三阶以后可以选择对于自己的能力详情进行保密，公司鼓励上报，但是不强求。”

    宋岐这才点了点头。

    毕竟没有谁希望自己的能力始终都被其他的人所完全掌控，即使是公司。

    倒不如说尤其是公司。

    “那我就在这里直接升阶？”

    宋岐试探着问道。

    秦戡表现得很痛快，从怀里掏出了他的终端：

    “你以为今天为什么是我来？”

    宋岐听到这里再无犹豫，从床上坐起，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秦戡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襟危坐，开始仔细观察宋岐。

    宋岐已经完全失却了对于外界的注意，所有本来在身外观察的念力都已经被收回了体内，加上刚刚一觉睡醒，现在的宋岐已经处于完全饱满的状态了。

    堆积的精神力准备完全，如同山崩海啸一样，摧枯拉朽地摧毁了那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唔！”

    宋岐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声音。

    这次的升阶过程的体验，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第一感觉有点像是触电的感觉，感觉全身都失去了控制，同时伴随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随后到来的就是痛楚。

    还好宋岐早就习惯了痛楚。

    这种痛仿佛是骨髓之中的痛，就像是有电钻在凿取他全身的骨髓一样。

    随后这种痛感又开始外显，从骨髓开始向外延伸，蔓延到肌肉，随后是表层。

    这种痛苦的细节宋岐很难完全体验到，就像是医生在问患者到底哪里痛的时候，患者也得仔细感悟才有可能分辨出来一样。

    恍惚之中，宋岐有种奇异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一只虫子，正被包裹在用丝织成的蛹之中，被自己分泌的东西融化成原始的生命汤，正在重新塑造成完全迥异的形态。

    秦戡在一旁也已经眯起了眼，注视着宋岐。

    在他的感觉上，宋岐似乎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但是视觉又切切实实地告诉他宋岐就在原地。

    虽然秦戡没怎么提升自己的阶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承受的住那么长时间的持续高强度工作？

    但是此时，这种特异的感觉带给了他错乱的感受，他甚至有点犯了“晕动症”。

    大脑感受到的和他眼睛告诉大脑的是完全错乱的信息，导致他的身体出现了自发的保护措施。

    眼睛看着宋岐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他的感受上，宋岐正在一个完全超脱于所有世界的地方，进行着一场诡异的蜕变。

    秦戡只是一个观察者，所以他不会进行任何的干预，他完全相信宋岐，相信一个老到的执行部主管对于自己的把控。

    他只是忠实地记录下他所有的感受，并且适当地加以删改。

    他毕竟也不是公司的傀儡，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思维的。

    比讲假话更高明的，是讲不完全的真话。

    秦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就这么看着事实在他的开始发生不完全相异，但是也有些大相径庭的变化。

    “我就说，你这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