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炼制失败
药阁所在的地方,空空如也。
若非地面还残留未去除的痕迹,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一座建筑,江引定会怀疑自己找错了地儿。
她随便找了个弟子问:“药阁怎么没了?”
那弟子回道:“柏医师炼制丹药时,不小心给炸了。”
“炸了?”
饶是再镇定,江引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也被惊了一下。
那老家伙究竟干了什么!居然那把药阁给炸了!
问清药阁已经搬去离藏书阁不远的一处空阁楼,她马不停蹄赶过去。
天色渐晚,临时药阁内已经没有多少人。
柏望舒收拾好东西正要离开,没想到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好久没见的人。
“哟,少夫人回来了。”
江引来到他跟前,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柏先生,您可让我好找啊。”
柏望舒遍布皱纹如同沟壑般的脸上掠过一丝丝的尴尬,干笑道:“这不是前几天药阁出了点小事嘛,少夫人你不在山上,不知道药阁搬到这边来了很正常。”
江引明知故问:“什么小事能把一栋屋子夷为平地?”
柏望舒支支吾吾:“呃,这个嘛……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炼丹出了点小意外。”
想他出名几十载,哪次炼丹不是手到擒来?这还是头一次失手。
更要命的事,这次失手动静太大,搞得整个尧山都知道他炼丹把药阁给炸了,同僚老是拿这事来寻开心。
老脸都给丢尽了。
“屋子被炸了都只是小事,那什么才算是大事?”江引似笑非笑,“您炼制的,该不会是回生丹吧?”
回忆下山前的事,她已经有了猜测。
按照这老头子的实力,炼制普通丹药可能没什么问题,能让他失手的,恐怕也就只有回生丹。
柏望舒没刻意隐瞒,百般无奈地点了头:“所有的一切老夫都是按着丹方来,丹鼎用的也是最厉害的千金紫气鼎,可是最后不仅炼制没成功,还倒贴了一座药阁进去。”
他叹了口气,看开了:“想来也是,回生丹是什么东西,可医死人肉白骨,那种神药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炼制的?据说师祖炼制回生丹也是失败了九十九次,才炼成一颗。”
“先生不必灰心。”
“若是师祖留下的回生丹还在,老夫便可借鉴借鉴,可惜……”
全毁在沈鄞这一代了。
他惋惜地摇摇头:“可惜啊。”
江引笑问:“若是回生丹还在,先生保证能炼制出第二颗吗?”
听她这么说,柏望舒配合往下问:“怎么,少夫人这是知道回生丹的下落?”
“不知道。”她一口否认。
都说回生丹珍贵了,她怎么可能承认回生丹就在自己手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更何况,柏望舒是尧山的人,就更不能告诉他了。
“先生,咱们言归正传,千金紫气鼎在您这儿也有些时日了,如今我已寻得黑心兰归来,就不留它在先生这儿占地方了。”
这才她过来的目的,黑心兰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用千金紫气鼎炼制陨灵丹。
距尧山招收新弟子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她炼制了。
柏望舒恋恋不舍把化小的千金紫气鼎拿出来,感叹:“不愧是鼎中之王,屋子都炸了,它还完好无损。”
江引接过巴掌大的紫鼎,心中不免感到骄傲。
这就是千金紫气鼎的厉害之处,历经千年早已生出鼎灵,有鼎灵护着,才能在饕鹜袭击岳山的时候幸存下来。
回到君子院,她关紧门窗,拿出各类药草开始炼制。
相比她这边,沈渊那边就没那么顺利。
书房里,唐绪正在向沈鄞汇报了这一路的行程和发生的事。
听到在将军岭沈渊一意孤行执意兵分两路,最后导致沈锦琛和江引走失,沈鄞本来好好的脸色刷地沉了下来。
手中沾满墨汁的狼毫笔“啪”地一下被他拍桌上,墨汁飞溅纸上:“沈渊,你太令为父失望了,让你与你大师兄联手负责此次将军岭之行,你就是这么负责的?”
劈头盖脸挨一顿骂,沈渊不甘反驳:“父亲,锦琛走散是我照看不周,但江引走散,分明就是她故意为之,她修为武功高强,怎会轻易走散?”
沈鄞脸色更沉:“你要是每个人都能照顾到,她哪有机会走散?自己失职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这个少掌门是怎么当的?”
“师父息怒!”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唐绪赶紧出声缓和逐渐僵冷的气氛:“这事不能全怪师弟,他虽然欠缺考虑但其中也有徒儿的一半责任,若我反对得再坚定一点,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好在锦琛和少夫人最后都平安回来,没遇到什么危险。”
沈鄞冷静下来,欣慰看着他:“沈渊要是能有你一半的理智,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事。”
“师弟涉世未深,有些心浮气躁急于求成是难免的,身为尧山未来的继承人,这些小错误对师弟来说是宝贵的经验,所以师父切莫过于责怪师弟。”
沈鄞只是冷哼一声,眼神落到沈渊身上时,就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他沉声施舍般道:“既然你大师兄为你求情,这次为父就不降罪,下个月的招收新弟子,你上些心,多听听你大师兄的意见,别莽撞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孩儿明白。”
沈渊低着头,嗓音浅浅,袖中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眼睫低垂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
“好了,都退下。”
“是。”
师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书房,下课台阶走到院子中央,沈渊突然说了一句:“假惺惺。”
“师弟你说什么?”唐绪温声笑问。
他回过头,看向对方的目光暴露了自己所有的厌恶与不屑:“师兄不去做厨子可惜了,添油加醋样样精通。”
唐绪不怒反笑:“师弟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沈渊冷笑,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是有些误会,误会你是个正人君子。”
结果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卑鄙小人。
他会得沈鄞的看重,沈渊一点也不奇怪,说不定又是个私生子呢?
留给对方一个鄙夷的眼神,他抬脚就离开。
“渊哥哥!”
院门外,听到消息的曲青青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他就控制不住多日来的思念,猛地扑过来。
沈渊接住她:“小心些,别摔了。”
“我想死你啦!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的,你不在我无聊死了!”
唐绪跟着从后面出来,看着举止亲密的二人,笑道:“师弟与曲姑娘关系这么好,也不怕弟妹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