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蜀汉兵仙,诛曹灭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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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曹军虽十万之众,吾破之必矣!

    “让道了,让道了!”

    “肉羹来咯!”

    ……

    满头热汗的庖厨陆续端出好酒好肉。

    整个军营充斥着肉汤的香味。

    虽然大汉严令不准杀牛。

    但,眼下局势窘迫。

    若不让出城野战的将士们吃饱喝足,谁有信心前去搏杀。

    虽则,刘云昨夜已败了张郃一阵。

    但那毕竟是偷袭,真正两军交锋正面决战,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在一番激情演讲下,汉中守军士气提高了不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拥有了能与魏军野战的能力。

    在正面对决的情况下,张郃仍然是天下最难缠的一流将领。

    想要正面冲破张郃的军阵,达到张辽合肥破孙权的效果并不容易。

    刘云深知。

    在合肥,张辽能赢,那是因为魏军和吴军的陆战水准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南郑城中的五斗米教的士兵虽然被称为‘鬼卒’,但那也只是披上宗-教外衣的别称,并没有任何士气加成……

    真正比拼起来,五斗米教的鬼卒可能连吴军的陆战水平都比不上。

    如果在想极端点,直接像关羽斩颜良那样突死敌军主将呢?

    很显然三国战争走到了今天,各大诸侯对主将的防护意识都提高了,军队的质量也在不断提升。

    关二爷的战绩到现在,已经无法复刻。

    想要在饱经战阵的魏军之中击杀张郃,除非他是个傻子,像夏侯渊那样主动暴露在敌军面前,若不然真没啥机会……

    而且,现在摆在刘云面前的,还有一个最致命的问题。

    城中有五千鬼卒,可都是编制散乱的溃军、败兵,彼此之间互不统属,基层军官几乎在阳平关被一网打尽。

    这支残兵烂了……

    没有合适的副将委派下去调整指挥的话,很难维持军心。

    之前,城中的那些官吏,各地祭酒们大多都跟阎圃、李休造反,一股脑被刘云杀了个干净。

    当时是解气了,现在却留下了隐患,在城内几乎刘云找不到有经验的人手充当军官。

    再要组织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磨合。

    “何平、句扶是将才,可堪调用。”

    “可,光靠他们俩却是远远不够。”

    刘云看向了二人。

    这句扶膀大腰圆,长了一身的腱子肉,正吃着肉汤,满嘴抹油。

    何平则是沉默寡言,眉头紧皱,他望着缴获来的的魏军大旗,用手指撵着一杆树枝儿,在泥地上照模照样的划着什么。

    “子均,你在做什么?”

    何平窘迫的丢下了树枝儿,摇了摇头。

    “没什么……”

    刘云侧目望去,只见地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张字,笔法糟糕透顶……

    刘云心知,这何平是板楯蛮人,不识汉字也正常。

    “子均,你若是想学兵书,我可以教你识字。”

    何平眼中大喜,可没一会儿,这份喜悦就消散在眼底。

    “谢过祭酒……不过,只怕我是学不了几天的。”

    刘云笑道:“你认为,我们守不住南郑城对吗?”

    何平眼眸低垂,没有说话。

    他是一个极端谨慎,自轻自狭的人,从不相信会有命运眷顾。

    “你的想法其实没错,这军营里的八百健儿其实也都是你这么想的。”

    “他们没有天真到觉得城内五千人,就能击败曹操十万大军。”

    何平点了点头。

    “可他们还是相信你,能带着他们像昨夜一样创造奇迹,守住南郑。”

    刘云摇头了。

    “他们不是相信我,而是觉得反正都是一死,死了也不能憋屈在城里。”

    “他们还有血性,还有要保护的人家,有要保护的财富和土地。”

    “他们知道,即便投降了曹操,也会被强行迁徙到关中,全家变为奴隶,所以拼死反抗。”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不当懦夫的理由。至于能否战胜魏军?没人考虑过。”

    一席话落,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健儿们闻言,皆是蓦然停了下来。

    原本的斗酒喧闹声,戛然而止。

    众人看向了刘云,激情散去过后,浑身的热血顿时冷了下来。

    句扶吞了口酒,擦了擦满嘴的肥油,开玩笑似的问道。

    “祭酒,你真的觉得就凭我们这群东拼西凑的人,能打得过十万大军吗?”

    “我们这群人,有蛮夷、有流氓、有无家可归的三辅野人,有从凉州逃难来的杀人犯、死囚徒。唯独没有一个打过硬仗的兵。”

    “只有祭酒你……”

    刘云突然打断了他,他眼神有些失落。

    “我和你们没什么不一样。”

    “我原本是徐州的流浪儿,一出生就遇到兵灾,与父母离散,是一对农户收养了我。”

    句扶擦了擦手上的油脂,似乎想为刚才的话道歉。

    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将士们闻言,这才察觉,这个二十岁的祭酒,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在上,指挥若定,却和他们这些最底层最下贱的人一样,眼中都埋藏着悲凉的过往。

    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吃着,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八岁那年,养父家中的田被豪强占了,他成了流民被曹操拉去当屯田客,日夜辛劳,最后累死在了地里,养母也被曹军掳走,不知所踪。”

    “我没了养母父壁厚,不久便被人贩子卖到南阳。那户人家把我当成奴隶。一不高兴,就拳打脚踢,不给饭吃。他们家的傻儿子心情不好了,还会拿鞭子抽打,打到皮开肉绽,在往上泼热水。”

    靠在角落中的张琪瑛身子抖了个激灵,像是鞭子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眼神忽的一软,她连忙用葱指轻轻压在朱唇之上,生怕发出半点动静。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师兄娓娓道来。

    来汉中的这些年,她很少听师兄说自己的过往。

    “我终于找准机会复仇!那是一个冬天,我穿着单衣去打柴,只要手里有一把镰刀,我就无所畏惧。”

    “在半夜,我割了他们一家的喉咙,放了一把大火,然后逃之夭夭。”

    “是一个老医工收留了我,他教我识字,教我学医,教我分辨药材,教我在乱世要凭良心而活……”

    “我把这些告诉诸位,不是想博取你们的同情,而是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想好好的活着究竟有多难。”

    刘云看向军营中的八百健儿,他们已不吃肉,肉汤放在嘴边,良久又放了回去。

    “你们觉得此次出城,是去以命换命,是去送死!”

    “但我不觉得!我想活下来!想整个汉中五十万百姓都活下来,所以我要去战斗!”

    刘云拍了拍句扶的肩膀,然后依次拍着在场所有士兵的肩膀。

    他们看向刘云,无语凝噎。

    不知不觉间,所有人竟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

    他浑身都散发着领袖般的强大魄力,但是这种感觉并不据有压迫感,反而温和如玉。

    刘云望着健儿们,拊心说道。

    “我很惜命,但我绝不怕死!”

    “在将曹操击败之前,我也不允许你们任何人轻视自己的生命!”

    掷地有声的话语,令人动容,所有的健儿都抬头看向这个年轻的祭酒,他眼中满是热忱。

    “这一战,我不仅要赢,而且我要带着你们活着回来!”

    “每个人,都给打起精神,睁开眼睛看好了。”

    “刘云向天发誓,只要我三寸气在,绝不让一个魏兵进入南郑!也绝不再让一个妇孺老幼遭魏军毒手。”

    “若举城齐心,曹军虽有十万之众,有何惧哉!”

    “纵使他曹操亲至,我破之必矣!”

    慷慨激昂,哑口无言……

    何平、句扶二人感觉头脑发胀,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营中的健儿们,也都是想起过往,热泪盈眶,心底里的酸酸楚楚尽数随着眼泪滴落到了肉汤里。

    欲以残兵破曹贼!这是有多大勇气才敢说出来的话!

    且不看他做不做得到,光是能说出这番话来的人,如今在南郑都找不到第二个。

    众人愣了良久,被震惊的口不能言。

    良久过后,也不知是哪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大笑,打断了这般沉默。

    这嗓门极大,吵得旁边的健儿都开始瞪眼。

    刘云循声望去,那发笑的健儿穿着一身西凉甲胄,披着羌人的毡帽,笑声不停。

    在他周围,也皆是这般打扮的凉州健儿。

    “有意思,你是我在自凉州入汉中以来,见过最有意思的人了。”

    那健儿笑完起身,走到刘云面前,健壮的体格宛如一尊小山,挡住了刘云面前的所有阳光。

    他定睛看向刘云,郑重的拱了拱手,嗓音粗犷,但是听起来让人格外有安全感。

    “升之,你说的我心里头好痒痒!说的我浑身的每一块骨头都想出去报仇!”

    “自陇右兵败以来,我朝思暮想,做梦都想跟他张郃分个高下,如今是时候了!”

    他顿了顿,热血涌进全身,眼中满是刀光剑影。

    “南安庞令明!愿随阁下驱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