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年遗失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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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不留情

    拓拔磊斜倚在车上,双腿空悬随着车子兀自摇晃,他口衔青草穗,挑着一条眉毛,一只耳朵紧紧贴着车厢隔板。

    刚开始端木雪还会拍几下,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就在刚刚车厢开始急促的摇晃,不多久又听到端木雪的哀求、痛呼。拓拔磊听得心里直犯嘀咕,暗骂:这个忻蒙真是不要命,时间这么久了还闹个没完。他开始担忧起来,毕竟待会就要去见端木刺,自己闺女身体有异,兴许只要一眼他便能看出端倪吧?

    前方的天空中飘着一块雪白的云朵,孤零零一块望着好不寂寞,周遭的天蓝的深邃,让人望着心生畏惧。正上方是一轮耀眼的太阳,撒下万丈光芒将世间万物照亮,仰头望着如此明媚的骄阳,总也忍不住要打起喷嚏,果然是神圣不可侵犯。

    这队人马行进地速度很慢,这是拓拔磊有意为之。而端坐在军营的端木刺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他询问过亲兵好几回“到了没”?得到的回答总是“没有”。

    这位亲兵也是苦不堪言,心知端木刺着急,神情业已不耐,只是忍着没有发作而已。他的额头已经冒出汗水,一直踮着脚翘首以盼,但见草原茫茫,那辆马车却不得踪迹。

    端木刺暗想:难道有人在半道劫车?算算时间早该到了才对。他越想越觉得不妥,狠狠一拍桌子,从亲兵手里夺过金刀,向帐外大步走去。

    “狗娘养的拓拔磊,本王在此等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看不着。”怒气冲冲道,“小雪要是掉一根毫毛,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帐外分列着两排穿着兽衣,身体壮硕,神情凶悍的士兵。他们看到端木刺出来,将右手放在肩膀位置,弯腰行礼大喝,“见过大王。”

    端木刺大手一挥,“你们随我出营,我倒要瞧瞧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胆敢阻拦小雪?”

    士兵齐声唱喝,立即有士兵牵来一匹白色骏马。端木刺接过缰绳,将金刀挎在腰间,自士兵手中接过马鞭,翻身便上了马,鞭指前方威风凛凛道,“孩儿们,随我出发,看到任何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士兵们举刀大喝。待端木刺骑马奔过,他们接过被人牵来的战马,翻身上马而后有序奔出,追随端木刺而去。

    拓拔磊仍在乐哉悠哉。若是能帮端木刺招到乘龙快婿,那可是大功一件。忻蒙为人正直不阿,看待事物有独到的理解,而且功夫出神入化,样貌更是英俊不俗。如此英杰属实罕见,端木刺见了定然喜不自胜。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望见前方极远处有尘烟飞荡,马蹄声紧随而至。他将马车停下,骑上追随着的战马,发出一声呼啸。周围的士兵纷纷拍马赶来,与他并成一排,挡在马车前方。

    拓拔磊低声吩咐道,“无论面对多少敌人,都不能退后一步,违令者斩。”

    刚刚还只能看到远处有尘烟升腾,转眼功夫就见有二十多个黑色的影子向着这边呼啸而来。特别是最前方白色的战马,奔行如飞,就像苍鹰一般转眼之间就到眼前。

    拓拔磊见对方个子不高,身体精瘦,狭长的眼睛闪动着灵光,头发被随意收在脑后,脸上留着长长的胡须,可不是端木刺又是谁?

    端木刺见他们挡在马车前方,便知道自己的宝贝闺女就在车中,拍马疾驰的同时厉喝一声,“都给我让开!”

    自不用他吩咐,拓拔磊等人已经分成两列让在路旁。

    拓拔磊望着赶到马车旁的端木刺心中莫名紧张,若是让他看到端木雪在车内跟男人做苟且之事,定会发下雷霆之怒。想到端木刺暴怒的样子,拓拔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喝一声,“大王且慢。”

    端木刺心忧端木雪时久,听到拓拔磊竟敢叫停自己,心中不由得窜起怒火,“你待怎地?”

    拓拔磊赶过去挡在他身前,嬉笑着道,“大王,军营就在眼前,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端木刺见对方眼中带有一丝焦虑,暗想:平日里拓拔磊在我面前镇定自若,何以今日如此反常?难道是小雪出了意外?

    他一把将拓拔磊推开,来到了马车后侧,面前是一块黑色的布帘,只要掀开便能看到心心念念的闺女了,可是他犹豫了,咬着牙跟拓拔磊说,“若是小雪出了任何意外,我先剥了你的皮。”

    端木刺一咬牙,狠狠将布帘掀开,看到眼前的情形,忍不住暴出粗口,“狗日的,居然敢欺负我闺女!”

    端木雪望着近在咫尺的忻蒙,心中柔肠百转,少女的矜持让她保持了冷静。她拉着忻蒙坐下,身躯腻在他身上,怎也不想移开,暗想:刚才就是这样你才动得手,这次一定会如我所愿。

    如此得意想着,端木雪更加肆无忌惮。

    忻蒙刚被对方扇了一巴掌,心中的邪火早已压了下来。对方这般诱惑自己,定是又想与自己发生关系,好以此作为要挟,让自己永远都留在她身边。

    若是放在忻蒙没有认识玉漱之前,他定会接受端木雪的要求。只是现在心有所属,并且与玉漱一见钟情,怎可能这般轻易移情别恋?

    忻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任凭端木雪怎样做作,不敢再有任何僭越的举动。只是这般被动坐着,身心却也如火烹油,待得时间久了,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暗想:这样下去肯定坏事。

    立即站起身准备下车,端木雪依在他的身上,没料到忻蒙会突然起身,“啪”一声跌坐到了车板上。她见忻蒙要走,也顾不得身体疼痛,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腿,“你就这般走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忻蒙坚定道,“再这样下去,我会害了你的。”

    “你怕什么?反正左右无人,咱们你情我愿,下车以后各自安好,不再为难对方。你去找你的玉漱,我去寻我的郎君,这里发生的事情,咱们绝口不提,这样总可以了吧?”

    忻蒙难以置信,端木雪竟怀着这样的心思,“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咱们就此别过吧。”说罢,伸手要挣脱端木雪的手。

    端木雪哪有忻蒙力气大,感觉自己快被拽开,心急之下张嘴咬向忻蒙的胳膊。忻蒙连忙躲开,刚欲出口嘲讽,小腿却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瞧去,却见端木雪咬着自己的腿,正野蛮地左右撕扯着。忻蒙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又不敢叫出声来,担心会被拓拔磊误会。

    “你快松口!”忻蒙咬牙硬撑。

    端木雪听了更加得意,你让我松口,我偏不松口,非咬烂你这个榆木疙瘩。

    忻蒙气急,伸手捏住她腰间的嫩肉,随手一拧。端木雪疼得立即张嘴大叫,“哎哟!好疼,你弄疼人家了,真是讨厌。”

    刚才被端木雪咬得一口,疼得忻蒙后背都淌出层冷汗。见她松口,当即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车板上,而后把她的胳膊提起,用膝盖顶住她的后腰。待做完这一切后,才松了一口气,愤恨道,“你他娘的属狗的吗,咬起人来这样没轻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