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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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儒家文者?!

    声音不大不小,只吸引了周遭几人注意,便很快被雅堂中的欢声笑语盖去。

    展清梦表面与姑娘们谈笑风生,实则注意力一直都在白辰这边,听到秦川话的时候,连她都是微微一愣。

    那家伙怎会与儒家扯上关系,难道先前的猜测都是错的?

    一旁的姑娘好奇道:“展公子何故发呆,莫非是奴家对公子没有吸引力?”

    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怨与忧伤。

    展清梦回过神来,搂住她的香肩笑道:“怎么会呢?本公子正是被小娘子的美貌吸引,所以看呆了而已。”

    彩衣姑娘闻言,身子一软倚靠在了展清梦的怀里,芳心都快化了。

    她抬着下巴,媚眼如丝道:“公子说这话,是要奴家把心也给你吗。”

    “原来姑娘的心,还不在本公子身上,这可让本公子有些失望了。”展清梦故作惋惜道。

    “在的,在的。”

    ......

    白辰理了理衣衫,重新端正坐姿。

    “抱歉,失态了。”

    “无妨,无妨。”秦川摆了摆手,轻笑道:“任谁得知一位儒家文者,沦落到此等风尘之地,都会心惊不已,白兄这反应才是正常的。”

    “可秦兄是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我来到美人坊后,也道听途说了许多关于花魁的趣闻,却从未有一人提及此事。”白辰好奇问道。

    若镜花月真的是儒家文者,如此大的噱头,必然招揽客人无数,那风月魁首也将成为其囊中之物,哪里还有其他花魁什么事?

    毕竟谁不想征服一位高高在上的文人仙子?

    “此事也是在下偶然发现。”秦川观察了一圈四周,见无人注意到他们,才再次小声开口:“那一日来到风雪雅阁,恰巧见到镜花魁在挥墨作画。

    原本只是好奇想要一睹那画作内容,结果却见有两只黄鹂跃出画卷,飞上了枝头,啼鸣一阵后,才重新没入画中!”

    “竟会有这种事。”白辰吃惊道。

    儒家八品,可将文气注入书画之中,使其栩栩如生,此术被称为点睛之笔!

    相传高品的儒家文者,仅凭一只神笔,就能绘出千军万马,锦绣河山,将其称为仙术都毫不为过!

    秦川感慨道:“那一幕在下至今记忆犹新,也正因为如此,才开始三天两头的往风雪雅阁跑。

    只希望能够与镜花魁畅谈一夜,吟诗论道,奈何技不如人,始终无法让她瞧上眼。”

    什么狗屁的畅谈一夜。

    吟诗论道,又是哪种“吟”诗,论哪个道?你分明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白辰鄙夷的同时,心中也掀起滔天波澜。

    这个消息有些颠覆他先前的猜测。

    世人皆知,各家道统各有千秋,修行之法也各不相同。

    正因为如此,当一个人修行了一门道统之后,很难再修行另外一门。

    一是精力有限,二是修行之法大概率相悖,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难道镜花月并非是那幕后黑手,而是另有其人?”

    毕竟按照他与前辈还有展清梦的分析,纸人背后的主子,要么就是擅长御鬼流派的道家,要么就是高品的阴魂鬼魅,绝不可能是一位儒者!

    “此事事关重大,今夜的行动可能要暂先取消。”白辰眉头微皱,然后视线扫过雅堂,寻找展清梦的身影。

    他相信以对方的耳力,定然听清楚了刚才的对话。

    一人的思维到底受限,还是两个人一同商议,才能拓宽思路。

    谁知目光所及之处——

    “展公子的皮肤真是光滑细腻,饶是奴家也羡慕的紧呢。”

    “哪里哪里,与姑娘一比,便是一个天一个地。

    本公子曾听人说过,一些女子冰肌玉骨,丝绸放在后脖颈,只要微微斜一个弧度,便能轻松滑落至腰间,不知道是真是假。”

    彩衣姑娘两眼一亮,眸光里似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她娇媚道:“是真是假,公子寻个机会,亲自试试不就知道啦?”

    此话一出,众女婢一阵娇笑,似乎都想当那个试验品。

    “呸。”白辰啐了一声,愤愤地收回了视线。

    “白兄怎么了?”一旁的秦川好奇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镜花魁有如此修为,为何要隐瞒。

    若是她将儒家文者的身份说出,红遍美人坊不过是时间问题。”

    毕竟普通的花魁,又哪里能比的上一个修道者?慕名而来的人,会将风雪雅阁的门槛踏碎的!

    秦川摇了摇头:“关于这一点在下也不甚清楚,或许是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不过既然镜花魁不想伸张此事,我等也莫要瞎传吧。”

    白辰诧异道:“那秦兄为何还要将此事与我说?就不怕我嘴巴不牢,酒后胡言传了出去?”

    秦川神色一正,认真道:“在下第一眼看到白兄,就知你我是同道中人,我信你的为人,也愿意与你结交,所以才和你分享此事。

    而且我知白兄乃君子,定然能守口如瓶。”

    结交可以,同道便算了,不对,结交也不行......白辰故作动容道:“没想到秦兄如此信任我,所以,此事你只与我一人说过?”

    秦川神色忽的一滞,举起酒杯岔开话题道:“喝酒喝酒,今日与白兄一见如故,当一醉方休!”

    就在这时,闻声的另一伙人笑道:“秦公子虽然文采非凡,但这酒量便有些不尽人意了。

    上次不过喝了几杯,便开始胡言乱语,逢人便说,镜花魁乃是儒家文者,文曲星转世,所以才文采非凡。”

    一穿着藏青色厚袍的中年亦是回忆道:“我还记得秦兄抓着我的手,绘声绘色讲述那镜花魁生花一事,说的像模像样。

    什么林中山泉,坐落纸上,叮当作响,如身临其境。”

    “哦?这说辞与我那个版本不太一样,我听到的是猛虎下山,虎啸山林,震耳欲聋!”

    “那我听到的倒是文雅一些,初春之画卷,百花齐放争艳,香气扑鼻!”

    “哈哈哈,若不是我等知晓,那一夜秦公子喝醉了酒,连茅房都找不到,怕是都要信了。”

    “话说秦兄,你该不会是因为文采不如镜花魁,所以给她安了一个儒家道者身份,好让自己面子上过的去吧?大可不必如此啊。”

    秦川当即辩解道:“休要胡说,在下那一夜分明找到了茅房!”

    合着其他内容你是一句也不反驳啊?!

    白辰一脸呆滞地望向秦川,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

    后者被盯得的不好意思了,忽然两眼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

    “白兄快看,镜花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