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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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江桥抗战(四)•无限山河泪,谁言天地宽

    这几天传来了一个噩耗,六子被日本人抓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因为日本人没有经我军的允许就π工兵去修桥,那天正好六子在,他和两个兄弟去阻止日本人,结果,没有谈拢,他们把六子给抓走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心急如焚,也没有六子的消息。就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噩耗,苏联的大使会见日本首相广田弘毅的时候,承诺对中日双方都不进行任何干涉。也就是说,不管中国和日本谁对谁错,苏联不参与。

    虽然。国联以绝对的票数决定日本应该退出中国,但是。日本人竟然宣布退出国联,他们就是想耍流氓耍到底。

    既然这样,我们就只好丢掉幻想,继续备战了吧。现在的情况是:北平不让抵抗,南京不让抵抗,苏联人又采取绥靖政策,高高挂起。日本人开始动作不断,修好了桥,又在在江上修了两座浮桥。我们干着急也没办法。日本人还蛮横的要求我们后退十公里。马高官没有理他。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日本人排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人很多,队伍很长,目测少数也有几千人吧。他们走到离江桥不远的地方就不再继续前进了。这使我们很疑惑。日本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没过多久,天上传来了飞机的声音。几架日式的轰炸机出现在我们头顶,不断的向我们的江桥阵地发起了轰炸,敌人的炸弹威力真的不小。当时由于来不及找掩体,好几个弟兄都被炸的血肉横飞,尸骨无存。我们也来不及说话,钻到了掩体里,头都不敢抬,任凭头上的飞机像苍蝇一下飞来飞去,一趟一趟的轰炸。

    直到飞机走远,我们才敢把头伸出来。这个时候,日本人依靠火力优势开始向江桥发动进攻了。

    来吧,我们也都早就憋着一腔怒火了。来吧,小鬼子。

    我们把这仇恨化作子弹,一股脑都打出去。日本人也向我们这边开枪。但是他们有优势,他们还有大炮,炮火不断在我们身边爆炸。我们不断的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他们利用炮火的优势不断的威胁着我们,但是我们用血肉筑成的长城,谁也不向后退一步。双方僵持着。利用炮火空隙,我看到了装甲车后面的那个男人。没错,化作灰我都认识他,九指一只耳,我们又见面了。我们是这样,炮火来了,我们就钻进防御工事里。炮火停了,我们就出来接着打。就这样整整一天,日本人也愣是没有前进一步。

    第二天就跟昨天一样,又是飞机过来轰炸了一圈,我们仍然躲在防御工事不敢抬头。这次轰炸的比昨天轰炸的时间更久,范围更广,不知道有多少枚炮弹都倾泻在我们的阵地上。

    突然有人喊:“粮仓着火了。”我猛地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放粮食的仓库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日本人你们真是坏透腔了呀。直接轰炸了我们的粮食,断了我们的粮草。让我们只能饿着肚子和你们打仗。

    无论他们的飞机大炮轰炸多久,只要是他们的人往我们这边冲,阵地里立刻就会冒出来无数正在抵抗的人们向他们开枪。就这样两天下来。鬼子们竟愣是没能前进一步,但是我们也损失很惨重。而且还没有粮食了。

    第三天早上,吃了点最后仅存的粮食,我们正在紧张的望着江桥,这个时候谢参谋长找我。而且态度比以往要客气的多。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他也有些尴尬,绕了半天圈子,我才知道,六子殉国了。

    鬼子把六子抓走后,跟我们打了两天也没有任何成果,可能脸上有点挂不住。后来,阴险狡诈的鬼子诬陷苏联给我们提供了援助,因为苏联和HLJ接壤,所以他们想了个可怕的计谋,把六子打的满脸血肉模糊,认不出来。然后把他的舌头给剪断。给他穿上了苏联人的衣服,接着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告诉全世界,江桥战役日本停滞不前是因为苏联对我们进行了援助。可是就在记者正在提问九指一只耳的时候,六子却疯了一样挣脱了束缚,然后一把拽开了自己的衣服。原来,他的胸膛上。用玻璃划了三个血淋淋的大字。这三个字就是‘中国人’。一下子就挫败了日本把祸水引向苏联的阴谋。六子嘴不能说话,但是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是我华夏的好儿女,是我们警察队伍的骄傲。九指一只耳恼羞成怒,当场枪杀了他。六子到死也紧紧地掐着对方的脖子。

    六子不会写几个字。除了自己的名字,他好像只会写中国人这几个字。

    我已经泪满面,六子刚刚十六岁。而且到现在我们连他的大名都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他叫六子。分局长把他托付给了我,我却没能照顾好他。让他就这么牺牲了,而且牺牲的方式让我心是绞着的疼。

    谢参谋长拍拍我:“节哀周队,这说明六兄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是个大英雄。

    出了门,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找到了宽子和老油子,像个孩子一样痛哭了一场。老油子和宽子眼圈也湿润了。我们四个一路上出生入死,走了过来,早就培养了深厚的战斗感情。而如今六子就这么走了,和晓春、志刚、志海、徐铭他们一样,长眠在这片黑土地上。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仇一定要报。九指一只耳,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在梦里,我们坐在一桌,吃着喜宴。老油子大声的唱着戏,吹着牛;宽子在旁边调侃着他的破锣嗓子;志刚志海大口的喝着酒;晓春还小,懵懵懂懂的看着我们,我们的话,他似懂非懂;徐铭喝多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六子不会喝酒,但是他也耐心的听我们说话,时而还插一句:“中国人。”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栩栩如生,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醒过来时,枕头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