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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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丛林深处(七)•成功在久不在速

    老油子一摆手:“别幻想了,没有的事。”随后他想起了什么,眼睛瞪的更大了:“你说都吃了,到底是吃了多少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放,但还是耐心的说:“大概得有30块吧。”

    老油子的嘴,已经张大到一定程度了。宽子也发现了不对劲,就问用胳膊杵了一下老油子:“老油子,大男人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别遮遮掩掩的,急死个人。”

    老油子说:“我的祖宗啊,你们有所不知,这种饼干叫军用压缩饼干。这种饼干是高度压缩的,一块能顶普通的好几块,一般人吃六七块就能一天的。周队,他一下子吃了30块,你说这个问题严不严重?”

    宽子轻轻的打了老油子一拳,说:“吹上天了,有没有你说的那么邪乎?你可别吓唬周队。”老油子急了,一拍大腿:“我吓唬你们干什么?吃完这些饼干,如果要是没喝水还好,要是喝水的话,那些饼干一遇水就开始膨胀,你看周队这肚子,我是吓唬你们吗?”

    老油子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我听着犹如五雷轰顶。他后来说的我什么都没记住,就感觉我的肚子要炸开了。没等他说完,我就急忙坐起来,抠自己的嗓子眼,想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老油子急忙拦住我:“周队,你可别吐了。那么高密度的饼干,你又吃了那么多,往外吐,容易卡在嗓子眼里。”

    我的天,吐也不行。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这可怎么办?其实难受是一定的,但很大一部分是听完老油子的话被吓的。这罪我是遭定了,没人能替我,我开始满地打滚。他们两个看到我的样子干着急却束手无策。

    就这么折腾了整整一天加一夜,我才终于感觉舒服些,虽然肚子仍然很大,但是却终于不疼了。这其中,我还无数次的尝试把这些东西排泄出来。但是我偏偏又因为水土不服,长时间缺水,肠胃不适,又干燥,越急越拉不出来,我遭这个罪可想而知。这简直是死结,喝水,就会使得饼干进一步的膨胀;不喝水,肠道干燥,排泄那是痴心妄想。

    我们准备就绪,宽子和老油子准备了一个担架,让我躺在上面。我有些过意不去,可是他们两个坚持让我躺在上面,我也不好推辞。就这样,他们两个祭拜过女电报员后,我们继续上路,踏上了征途。

    这一路上,都是老油子和宽子抬着我。他们两个毫无怨言,顶着烈日,浑身都湿透了,还得抬着我这个累赘,令我非常过意不去。

    后来,我们终于看到了当地人住的木屋。不过,由于我的腿已经消过毒,包扎过了,为避免旁生更多的枝节,我们并没有去和当地人有更多接触,只是低头继续赶路。

    路过一个木屋,外面坐了六七个人。看到我们过来,眼光都齐刷刷的看向我们。宽子和老油子仿佛看不到他们一样,抬着我继续赶路。我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过他们,就这一眼,我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也看到了我,心里有鬼,低下头生怕我看到。

    “站住!”我血液仿佛凝固了,大喊起来,“停下,停!”

    老油子跟宽子不知发生了什么,停下脚步,看着我。那一群人也不知所以然地看着我,除了那个人,他正悄悄的走向木屋后。

    我指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那个红脸地中海鬼子在人群里,别让他跑了!”

    他们一听,立即把我放在地上,掏出了枪,对着那群人。那群人瞬间就炸了,有的拿起锄头,有的拿起木棍,有的拿着猎枪,一起冲向我们。

    宽子和老油子想推开愤怒的人群,按照我指向的方向追红脸地中海,可是他们被那愤怒的人群挡的死死的,根本过不去。

    这群人都是当地农民,不能伤到他们。不然的话,我们就更难从这里脱身。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我挣扎着从担架上坐起来,大声的喊着:“请大家让一让,我们要抓的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坏人。”

    可是根本没有人听我们的,也许是他们听不懂我们的语言,也许是被我们拔枪所激怒,也许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中国人。所有人都在吵嚷着,没有人听我们说话,宽子和老油子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这嘈杂声中,红脸地中海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树林中。

    随着聚集的当地农民越来越多,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收起了枪。语言不通,我们初来乍到、势单力薄。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们这是兵碰到农民根本没人听。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我们只好放弃了追击红脸地中海的念头,也放弃了和当地农民解释清楚的想法。只好在当地农民漫天叫骂声和愤怒的情绪中灰溜溜的离开。由于怕被那些无脑的农民追上来,他们两个特意加快了脚步,那些农民一阵哄笑。

    我们走出了一段距离,回过头看去,那些农民还在那里恨恨的看着我们,那眼神仿佛要吃掉我们一样。我们是跟他们有杀父之仇啊还是有夺妻之恨,为什么从我们踏上缅甸这块土地起,就一直在感受浓浓的敌意?该死的英国佬,你们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啊?惹得缅甸殖民地人民天怒人怨,作为盟军的我们,也跟着被当做敌人。

    走出了很远,幸运的是没有人跟过来。我还在愤愤不平,嘴里不停的咒骂。

    老油子说:“周队,你没眼花吧。”

    听他的话,本来就一肚子火的我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打算去打老油子的脖子。老油子看的真切,往后一闪躲过了我这一下,然后又露出了他那贱兮兮的样子:“周队,你可别乱动。一乱动,我手一滑,容易把你摔在地上,这可不是威胁呦。”

    我气愤不已,问他:“你是怀疑我眼睛花了是吗?我看的真切,那个红脸地中海就躲在人群中。他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我怎么可能会看错?”

    宽子安慰我:“周哥,这次算他命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相信我,他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