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成俞国平,然后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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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的缘由

    听着咩咩鱼奇异的言语,审问者看着它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

    咩咩鱼冷冷暗嘲,几记叹气纠结在口中。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建’之后的继承人吧!大名鼎鼎的戚克兰奉领?”

    咩咩鱼似乎知道女人的身份,又知戚克兰对于俞国平无比敬重与尊崇,哪怕只是言语上的撩拨也不行。

    仿佛无奈了,咩咩鱼慵懒地倒在长桌上,望着营帐顶端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自从那场变革开始时,好像世人再也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了。”

    “嗯?”戚克兰反问,“你们不是为什么最近出现在俞府周围?”

    在咩咩鱼的语气里似乎他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理所当然。但重点在于内容,事涉大人清誉,戚克兰容不得任何人僭越,手中长弓出现,她对准咩咩鱼拉紧了弓弦。

    在被威胁的中,似乎咩咩鱼有过瞬息的轻松。

    但却立马变得懒散。

    “戚克兰大人,你应该没有忘记俞国平的吩咐吧?”

    戚克兰依稀想起了在刚准备将这个被俞国平从天上打下来的咩咩鱼俘虏时时,俞国平隐约侧耳提起过要她对她自己的性格稍微改观一点

    “当然。”

    看着幽光闪烁的箭尖,咩咩鱼叹了口气:

    “应诏我们咩咩鱼对‘他’契约,凡是涉事者,皆有权互相得到一定的权限。”

    语毕,嗖——

    戚克兰恍惚失了神,箭矢飞射而出,穿破营帐将俞府军的军旗射倒了。

    料连她都有所惊叹,统领兽人的戚克兰竟会没把控好区区一只弓箭!

    …

    “敌袭!”

    营帐外的兽人将士握紧武器警惕的看着四周。

    “希望下次你还能有这样的运气。”

    咩咩鱼后背一凉,看着戚克兰平静无波的脸,它似乎知道些许缘由,但却未料到戚克兰会如此轻松的放了它。

    戚克兰转身出了营帐,咩咩鱼可以听到她清冷的声音。

    “大家都散了吧,刚才是咩咩鱼想要挣扎,被我制服了。”

    将士们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诧异

    在戚克兰的眼皮子底下挣扎

    能有什么花头?

    还把军旗给射倒了。

    “嗯,记得把这个咩咩鱼收编了,带到前线去。”

    在兽人的嬉笑中,一记命令将它们拉回了现实。

    就在这时,咩咩鱼笑吟吟地走了出来,他发出一声轻咳。

    “都愣着干嘛?”

    “戚克兰大人的命令你们没有听到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咩咩鱼的样子,将士们脸上的神色更诧异了了。

    将士们慢慢散去,只不过目光还在偷偷瞄着两人——前线部队,不就是敢死队吗?这咩咩鱼怎么?

    毕竟前线每天除了巡逻警备就是操练,没有任何娱乐,次次都是第一批上战场,再加上戚克兰向来冷若冰霜,呵呵,好端端的咩咩鱼,可叹啊!

    咩咩鱼看着将士们的模样大概猜到了些什么,他凑到戚克兰身边轻声说了几句,但说的很快,戚克兰根本没有听清。

    一迟疑过后,戚克兰偏头看向咩咩鱼,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戚克兰察觉到了将士们的目光,有些疑惑,脚步迟疑了一下,扫视了一下四周后说道:

    “嗯,算了。将这只咩咩鱼调到俞府内务工作里去吧。”

    所谓内务,就是指给俞国平做保姆,平日里给他打理打理日息的。

    但这在将士们看来就完完全全是另一副的表现了:

    戚克兰常日里的严肃是人若皆知的,但从敢死队到保姆这么大的跨服,况且它还是战俘,就完全说明是俞国平亲自调动的;这个咩咩鱼上头有人的想法在将士们心里油然而生。

    见两位进了营帐,他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说九这个咩咩鱼上头的人是不是俞国平?”

    “该不会是在...”

    “怎么可能!那可是俞国平大人!”一位咩咩鱼肯定地附和到。

    “可是……”

    …

    戚克兰怀抱双手静静看着咩咩鱼

    “俞府前比大战,你为什么会俞府里的招式?”

    难得戚克兰对别的事情有些兴趣,尽管这件事情看起来也和俞国平大人有关。

    想着这些,周咩咩鱼一笑,

    “哦哈,你是说那几记雷钧啊,我若是说是俞国平大人手把手教我的,你信吗?”

    戚克兰皱了皱眉,她发出一声轻哼,不屑略有恼怒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怎么样,我使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被吓到了?”

    “不过是徒有其形罢了。”

    咩咩鱼双手在桌面一撑坐在了桌上,手中拿着代表俞府军的小军旗把玩着。

    戚克兰看着咩咩鱼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戚克兰大人的眼睛,我其实是俞天子脚下第一人!”

    “……”

    将军旗插进沙盘,它双手放在桌沿,腿轻轻摆动,他看着戚克兰问道:“哟嘿?”

    “哼!”

    一声冷哼后,戚克兰来到桌边,她目光落在沙盘上,手摸着下巴,眼眸微动。

    “嗯呃……”

    咩咩鱼依然没有理会,而是拿起军旗插在了俞府傍边的卅芘滩上。

    “怎么?”

    “对于今天的信息量还耿耿于怀呢?”

    戚克兰抬眸瞥了咩咩鱼一眼。

    “切。”

    “何况这不是怕你的算计吗?”

    看着戚克兰的眼睛,咩咩鱼平静说道:“今晚陪我去个地方见个人。”

    “谁?”

    “戚克兰大人,你连同意都没同意就这样,是很难和人拉近距离的,你知道吗?”

    “呵……”

    营帐内响起一声巨响,就仿佛有雷霆落下,巨响后是咩咩鱼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传来戚克兰的惊呼声,外面的将士纷纷聚了过来,他们看看彼此,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你们没事吧!?”

    戚克兰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你们继续警戒,我们没事。”

    “那就好。”

    将士们围在营帐外:“看来它上头的人应该不是俞大人!你们也知道戚克兰除了俞国平谁也不服!”

    “嗯……”一位兽人将士低沉,“嗯?”

    戚克兰的声音悠悠传来。

    “位子错了。”

    “应该在卅芘滩这里才对。”

    咩咩鱼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时间就快到了,赶紧弄完,我们就可以去了。”

    戚克兰催促道:“那你动作倒是快一些啊。”

    隐约的似乎能够听到咩咩鱼叹了口气。

    “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戚克兰大人,你不打算帮帮我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

    咩咩鱼觉得有些委屈。

    “要不是你乱来,能弄得到处都是吗?”

    戚克兰发出一声冷哼。

    “难道不是因为你才弄成这样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沙盘打翻呐?还要我来整理。”

    “是事,罪有应得。”

    “怎么换成你你就不愿意了?”

    “我当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你这让我猝不及防,我怎么可能不逃避。”

    终于把沙盘全部整理好,周泽伸了个懒腰,脊柱骨骼发出一阵舒服的嘎啦声。

    “终于结束了。”

    “这就好了?”

    “要是戚克兰大人不满意我的话,那你可以自己来。”

    “不必了。”

    听着里面的脚步声,营帐外的将士们默默退开了。

    戚克兰出了营帐,咩咩鱼紧随其后。

    “我和咩咩鱼要出去一趟。”

    “是!”

    目送着两人离开,为首的将士挠了挠头。

    “你们有没有觉得戚克兰大人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很多啊?”

    “好像还真是。”

    …

    出了军营。

    戚克兰在咩咩鱼的带领下来到了卅芘滩。

    这里地势险峻,岩壁高悬,层岩叠嶂,虽是“滩”,但无非是几粒微笑的轻沙错落四方。

    “确定是在这儿吗?”

    “天还没黑,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咩咩鱼很是随意的躺在了草坪上,戚克兰看了它一眼,才缓缓坐在了它的身边。

    “你究竟想做什么?”

    咩咩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戚克兰一个问题。

    “对你来说,自己或生命是什么?”

    戚克兰抬眸看着渐暗的夜空。

    “得到神明的注视,才能获得应有的一切;既然我的生命如同是由俞国平大人所赐,最后,我也会将它还给大人,不怨不悔。”

    “对你来说或许是这样,但别的人可不一定会,比如她……”

    身为俞府军,效忠大人就是正确。

    身为咩咩鱼军,现在却身不由己,活着就是正确。

    “你想说什么?”

    “俞国平大人是雷电的化身,追求永恒是他的心愿。”

    “你为什么如此……?”戚克兰对咩咩鱼对俞国平的了解产生了不解。

    愿力若真是心愿之力的话,那俞国平大人身为俞府若神一般的存在,理所当然的应该早就察觉到了咩咩鱼的存在。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

    咩咩鱼的出现,戚克兰一开始也有所疑惑。

    在俞府,安全就是俞国平将军追逐永恒的意志体现,而戚克兰,便是执行意志的主力。

    戚克兰认为,若是让心术不正之人进入的力量,俞府的根基便会受到动摇。

    基于此点来看,安全是必要的。

    在戚克兰看来,同样作为生灵的周咩咩鱼,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都没有被俞国平预知的情况下,这与大人所追求的相悖。

    她有些无法理解。

    看着戚克兰,咩咩鱼地平静说道:“大人追求的是无念无执的永恒,舍弃尘世的执念,执着不变的永恒——呵,不论’曾经‘还是现在。”

    “我们咩咩鱼是尘世的执念”

    “嗯。”

    这就是戚克兰的真实想法,而她的心愿就是帮助俞国平大人实现永恒,所以几乎一切要务,她都会亲历亲为。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不择手段

    就譬如说这次的咩咩鱼,它并没有将它们赶尽杀绝,也没有将它处死——甚至她心里清楚,其实这个咩咩鱼上面也没有人,但是这股对生命怜悯的执念就油然而生,无法挥洒——或许俞国平也是这么想的吧。

    友好的讨论是可以拉近距离的一种方法。

    听着戚克兰的解释,咩咩鱼点了点头。

    “或许确实如你所说没错,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天空彻底被黑幕遮盖,几颗零碎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微风拂过,草地被吹的沙沙作响。

    “咩咩鱼的出现或许没有问题,但之后肯定存在一些问题。”

    戚克兰看向咩咩鱼的眼眸在星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她明白它说的,也知道了自己的疑虑所在。

    “确实如你所说。”

    “最令我感到棘手的,是那些顶着俞府军头衔动用私刑的官兵。尽管我已经三申五令禁止这种行为,可就结果而言…依然难以杜绝。”

    说着,戚克兰面露难色,她看着咩咩鱼,无奈叹声。

    许久后,她紧了紧拳头,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若是有什么好办法,还望赐教。”

    咩咩鱼看着戚克兰笑了起来,不久前的敌人,现在却成了讨教的问者。

    戚克兰十分不解。

    “你笑什么?”

    从草地上拔了根草放进嘴里,咀嚼了一下,有些涩,咩咩鱼皱了皱眉缓缓说道:“我只是没想到戚克兰大人在平日里的严肃,似乎运筹帷幄的思绪中,竟有不解之时。”

    听到这个词,戚克兰目光冷了下来,她在讲正事,咩咩鱼竟敢取笑她,本以为咩咩鱼是个不错的人,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这才是我心中的戚克兰大人。哈哈哈哈哈。”

    脸上淡淡的笑意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咩咩鱼握着草叶,沿着纹路将其一条条撕开,当手中剩下最后一条时,咩咩鱼将其扯成了两段丢在了身前的地上,笑容也随之消散。

    “军法处置。”

    声音很平静,神情也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轻巧的事情。

    “军法处置?”

    见戚克兰神情犹豫,咩咩鱼继续说道:“俞府官兵的职权,或是他们的地位并不是从官兵们对无辜民众滥用权力的行为中得到的。无论是谁,犯了错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戚克兰静静望着身旁面庞鳞片,稍泛着水波的咩咩鱼,她发现她有些看不透它。

    果然,仅凭言语是无法了解一个人的,但周泽的嘴,实在是无法让九条裟罗想要去更多的了解。

    “哪怕是俞国平大人。”

    耳边回荡的声音让戚克兰心有不满,但她此时此刻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或许咩咩鱼说的是对的。

    “俞国平大人不会犯错。”

    感受着戚克兰对于俞国平近乎盲目的信任,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无尽的崇拜之色,没有再言语。

    “哎,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犯错、知错、认错然后改错,我们的成长就是这样。没有人不会犯错。作为俞国平大人的追随者,更应该时刻提醒他不要犯错,若是俞国平真的犯错了,我们就要及时制止。”

    咩咩鱼说出了如此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话,这让戚克兰对他也有些刮目相看。

    但也就是在这一刻。

    真的就这么一刻。

    不合时宜的话再次传进了戚克兰的耳朵。

    “大人,我发现你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近。”

    一道雷霆落下,咩咩鱼毫发无损,但全身都酥酥麻麻的,鳞片闪着光辉,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舒爽,身为被俞国平和戚克兰的雷劈过的人,这件事应该很正常吧,毕竟被劈久了,也就习惯了。”

    “戚克兰大人,你下次劈的时候能事先说一声吗?”

    这家伙,不知悔改也就算了,竟然还想着下一次。

    咩咩鱼抓着鞋子上的破洞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虽然不会有事,但我的鞋子就没能幸免了。”

    “我可就这一双鞋子啊!”

    戚克兰一声冷哼后,别过了身去,向泥地招了招手,一双崭新的标准俞府军鞋就从泥里显出。

    咩咩鱼见状赶忙小跑过去,从泥里拔出,并三两下穿好。

    真不错,大小正和。

    …

    目光四处看去,咩咩鱼喃喃道:

    “哎,算了,将这一切忘却吧。”

    “嗯?”

    语毕

    戚克兰的身子如同失神了一般,一头栽在地上。

    咩咩鱼看着戚克兰的倒下,静静地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肘,嘴里不知念了句什么,眼前的泥地里竟不断起伏。

    紧接着,一位身披斗篷破布的男子从其中渐渐浮现……

    ......

    翌日,在戚克兰神情严肃地带领下,咩咩鱼叩响了刚被毁坏重建的俞府邸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