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妃的狼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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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爱恨交织,缘深情长

    突步滔宿醉醒来,睁眼天已大亮,晨光中见刘雪淑侧身躺在他身边,睡得正酣。

    那张小而精致的小脸埋在长长的皮草间,一弯淡眉下长长的睫毛飞斜入角,小巧的鼻尖下,粉色的嘴唇被挤得微微嘟起,带了几分娇俏,两颊粉嫩如桃花贴脸。

    突步滔心头一跳,坐了起来,他完全想不起来刘雪淑昨晚上是如何“投怀送抱”的。

    再低头一看,俩人衣着都严实着呢。

    可见相安无事地睡了一夜。

    他有些懊恼地挠头。

    刘瑞安被惊醒,也坐了起来,俩人对视了一眼,她嚯地跳了起来就想跑,被突步滔一把拽住,牢牢按到了皮草上。

    “你这只小狐狸,还想跑……”突步滔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就去解她束腰。

    刘瑞安这几天吃饱喝足昨天又睡足,体力已大增,这时被他压在身下伸出双手在他脊椎下部用力一压,突步滔宿醉再加脊椎一麻,胳膊一软,刘瑞安双腿一收来个后翻滚人就挣脱了突步滔的压制,反身一肘就击到了他背部上。

    突步滔猝不及防一头趴到了皮草上,他抬起头来有点发懵地问:“你怎么耍赖啊?不是你自己躺我边上的吗?这都不算投怀送抱?”

    刘瑞安两眼瞪大了不服气地说:“才不是呢,昨晚上我和慕容将军说话说得好好的,你上来就把我抱过来了,还死命抱着不让我走,一直在胡言乱语……”

    突步滔回忆起来,自己好像是久等慕容铉不来,又喝了几杯就跑出去找他俩了。

    后来的事自己确实回忆不起来了。

    突步滔觉得两眼发涩,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还哭了,他吓了一跳,忙坐直了板起脸来问:“朕,没有酒后失言吧?”

    突步滔是边哭边抱着她说,“你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你要不答应,我这皇上不当了,谁爱当谁当去……你不要走……”

    也是这几句话让刘瑞安心软了,在他身下不再挣扎,哄着他说:“行,我不走,你快睡吧。”

    突步滔抱着她不撒手,哭着说:“朕出生入死,为北漠国打下江山,父王却不认,反而要废我。我对你一片真情,你却毫不领情,还弃我如敝帚……”

    “突步滔,你英明神武,你雄才大略,不要妄自菲薄……”

    刘瑞安伸手给他拭泪,蓦然发现他的额头,眼角都有伤痕。

    她知道他身上肯定也是伤痕累累。

    这个十二岁就开始南征北战的少年,最终却是靠着弑父才能登上原本属于他的王位,他的眼泪让人心疼。

    突步滔虽有醉意,但神智尚清晰,他有借酒撒疯的成分,更有借酒吐真言的意图。

    刘瑞安的松口让他如释重负,他搂住了她,把头埋在她肩膀上,很快沉沉地睡了过去。

    果然是抱着她才能睡踏实。

    刘瑞安此时看着他,哼了一声说:“但凡你以后对我有半点差错,我就满世界去嚷嚷,你们威武雄壮的皇上突步滔说了,这皇上谁爱当谁当去,朕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朕不当这有名无实的皇上……”

    后半句是刘瑞安添油加醋加的。

    突步滔一个翻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说:“胡说!我突步滔怎么会说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话,你诓我的!”

    刘瑞安去拂他的手,突步滔却就势把她压到了皮草上,另一只手又去解她腰带。

    刘瑞安被捂住了嘴又被他伸手进来摸到了腰上解她裤带,那手都摸到她肚皮了,她就急了,张嘴咬他手。

    真咬,把心中的不满都宣泄出来那种。

    突步滔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一时一动不动任由她咬。

    刘瑞安的唇齿之间传来腥咸的味道,她终于松了口,眼泪却夺眶而出说:“突步滔,你若辜负于我,我饶不了你。”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得在他身体上烙下痕迹。

    PUA的最后一步,不就是要以爱到深处的名义进入到肉*体上的刻骨铭心吗?

    突步滔看着手掌虎口被她咬的地方几个清晰的牙印和渗出的血迹,佯装愕然道:“刘雪淑,我一直以为你是只小狐狸,却原来你也是只狼崽子!”

    他伸手握紧了她的脖颈,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朕喜欢这样的你。”

    果然情到深处要入到肉中。

    这时门外传来随行官的声音:“皇上,大司马慕容弘率八部大人和文武百官及上万民众在屏城外恭迎皇上与我大北漠国将军凯旋而归,大将军艾斤云已在大营门外静候迎驾。”

    突步滔一跃而起,拉过她的手兴奋地说:“走!起驾回宫,跟着朕去接受万千拥戴和欢呼!”

    刘瑞安却挣脱了他的手,冷静地说:“突步滔,要我入宫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来呀,谈判。

    只有坐到谈判桌前,你我才有平等对话的可能性。

    只有通过谈判得到的承诺才有可能被遵守。

    不能被一时的虚假宠溺冲昏了头脑,无条件的妥协只会换来无尽的轻视。

    突步滔虚张声势地捏紧了她的胳膊以威胁的口气说:“刘雪淑,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跟我突步滔谈条件……”

    但随即他服了软,小声而又心虚地:“除了皇后,朕有苦衷。其他的,你说就是了。”

    很好,把他逼到死角旮旯里了,他终于意识到他亏欠她了。

    刘瑞安正色道:“其一,今日我不会随你入宫,我如入宫,必要新婚大典迎娶;其二,我要从刘颂王国驻馆出嫁,你要派重臣来迎娶;其三,后宫之中除皇后一人以外,不可再有人逾越我之上。”

    刘瑞安的意思已然很明白,我虽是你抢来的,又是你逼迫回来的,但我不能随便入宫给人话柄。

    堂堂一国公主,当然要风光出嫁,名正言顺,才能坐威于宫中,无懈可击。

    刘瑞安心里的话是,你心只许我一人,我吃饱了才信你个鬼。

    必须在进宫前得到你最大的庇护,得到你最大的许诺。

    而且还要让你自觉亏欠,给的痛痛快快。

    不争皇后,是我的大度,也是你对我的亏欠。

    纵使日后入了宫中你为了其他国色天香的女人转头就把本宫遗忘,但帝王说出去的诺言,总归要有点信用吧?

    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抛弃起来也毫无负担。

    我把声势造得越大,让你化的成本越多,你才肉痛,你才不舍。

    你举国之力轰轰烈烈用三十万军队把我找回来,可是你说的?

    你二十万大军压境只求我转身,可是你说的?

    哼哼,人脸都是自己挣出来的,不是别人随便给的。

    现在,就看你说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这时门外又传来那声:“皇上,大司马慕容弘率八部大人和文武百官……”

    “让他们都给朕等着!”突步滔高声道,门外立马没了声意。

    “刘雪淑,朕都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犹豫了片刻,突步滔盯着她的眼睛说:“从今往后你只可与朕戮力同心,同仇敌忾,绝不背叛于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刘瑞安思考片刻说:“我既为刘颂公主,又是和亲而来,皇上,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宫的一片苦心。除此以外,本宫对你,绝无二心。”

    突步滔当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不动我刘颂王国一切好说,我永远站你的队。

    动了,那就两败俱伤,你不给我面子,我划你里子。

    片刻,俩人无声凝视之间,却有风云已过千丛山万重河。

    突步滔思忖片刻便说:“好,朕都依你。我送你回刘颂驻馆,我派人去驻馆求亲。”

    突步滔的全盘接收让刘瑞安松了一口气,顿时眼光泛泪,不由踮起脚起来,在突步滔嘴上轻啄了一下。

    突步滔愣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示好。

    等突步滔反应过来,追出门外,刘瑞安跑得比兔子还快,回她屋了。

    在房间门外恭候的是宫中大总管长孙元,他见突步滔出来赶紧迎上来满脸笑容地说:“皇上,艾将军已在营外等待多时了……”

    突步滔抬头看天,阳光灿烂,晴空万里,不由龙心大悦,朗声道:“起驾!回屏城!与朕的百姓同庆同乐!”

    “公主啊,我跟狗日的突步滔谈妥了,你应该能风光出嫁,并在后宫凌驾于三千佳丽之上。”

    “……不是说好了自己去冷宫当条咸鱼的吗?”

    “公主啊,咱们能在后宫干事业就不要想着当咸鱼了。公主,人活得要有价值……”

    “我总觉得你在给我画大饼……”

    “没有没有没有。咱们是一体的,我努力在打造刘颂王国公主应该有的形象,这样对你,对刘颂王国,对你爹刘义龙,不都是好事吗?咱们贵为一国公主,又是九州第一国的公主,那得在各国公主排行榜上力争第一啊。”

    “姐姐,你不仅属于没事找事型,还属于没事找抽型……一个小小的镇国王府能把我娘亲气死,这北漠国的后宫岂是你我能凌驾的?”

    “公主,凌驾不是要撕成逼王,而是不屑一顾,咱们的事业在宫墙外,在天下!”

    “……天下是那狗日的,你一介小女子岂能染指他的天下……”

    “不不不,我不是,我从一千五百年后来,我不染指他的天下,我染指他,我让他得天下又得民心,这样,天下人就更多一点太平……”

    “我听着不太靠谱……”

    “那狗日的是不太靠谱……”

    “不是,那狗日的倒是想干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说的是你,姐姐,你高估自己了……”

    “呃……公主,是你太小看一千五百年后来的女人了……”

    “过多少年来也是女人啊,那天下岂有女人的事……”

    “公主,再过二百多年,天下还是女皇帝的呢!咱们女子不能妄自菲薄……”

    “能不能有块豆腐,让我撞出来,我把肉身给你得了……”

    “公主,你这是有多讨厌我……”

    “不是,姐姐,我是讨厌我自己……我也觉得我扶不起,我总觉得一介弱女子,不能成大事……”

    “公主,姐姐明白你的感受,那这样,我做什么决定以前,多问问你的意见好不好?”

    “……姐姐,我的身子全凭你作主,要杀要剐的阶段是过去了,但我后脊背就没暖过……”

    “公主,是我步子迈得太大了,我心急了,让你没有安全感。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道歉,以后我多注意好不好?”

    “……姐姐,咱们现在是同生共死的一体,是什么来着,哦,是梯姆,这个道理我懂了。但是干事业,这个我还有点懵。姐姐你高兴就好,我先退为安吧。”

    刘瑞安从营里出来时,突步滔和他的骠骑军已出发了。

    一辆气派非凡的马车旁,长孙元带着一行护卫早已等待多时,一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恭敬地说:“公主,老奴为您准备的车已恭候多时,如有不周之处您尽管吩咐。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刘瑞安行礼谢过上了车,发现,这哪是车呀,简直是流动的豪华客厅。

    以黑楠木为车身的车舆内四面用丝绸仔细装裹了,镶金嵌宝的窗牖挂着金色绉纱的窗帘,车内雕梁画栋,巧夺天工,雕刻着龙凤的图案。

    那拉马车的马都油光水滑的,经过了专门的训练,迈着优雅的小碎步,稳稳地拉着,丝毫没有颠簸的感觉。

    刘瑞安把芊萝也叫进了舆内,里面还摆着各色柔软精美的靠枕,位置中间还摆了张同声雕花的楠木茶几,上面早已摆上了几样精致的糕点和茶水。

    芊萝一摸那茶壶,还温热着呢,不由惊喜地说:“公主啊,这从今往后,我们是不是就如同你在沙漠里跟我说的那样,要苦尽甘来了呀!”

    刘瑞安坐在柔软温暖的靠枕堆里,对着芊萝一言难尽地笑了笑,而后说:“可能兵凶战危的情形结束了,但是,另一种凶险也未可知在何时会到来。芊萝,咱们俩,还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