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订阅量跟实时在线人数。

    弹幕和礼物也一样飚的飞起。

    这等盛况，他也就在‘呼呀’官方平台直播某种热度比较高的大型赛事时有看到过。

    “哇，真的是章程！没想到真人这么秀气，我好喜欢！”

    “我爱你程程——”

    “我全家都爱你章程！”

    “章程，请鼓起勇气，跟杨贼都下去，我们都支持你！！！”

    “能现场给我们演唱一次你的《童话》吗？”

    “亲爱的程程，这几天干嘛去了，这都十二点多了，你咋这时候开播了？”

    “一个连基本的流行歌曲审美观都没有的辣鸡也敢在这里沽名钓誉，简直无耻之尤！”

    “艹尼玛，你特么才没有审美观，你特么才沽名钓誉，你特么才无耻之尤，你特么全家都无耻之尤！那贼走狗！我呸——”

    “网管！网管呢？赶紧把那个带节奏的黑子封了！”

    “什么网管，是方管，方管！神特么网管！”

    “神特么方管！这是房管好吧！”

    ······

    无论是褒贬不一的弹幕，还是各种各样的礼物，都让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好了，老规矩，朋友们，无论你是新来的还是老观众，在这里我都恳请送礼物请量力而行，毕竟我们表达喜欢之情不只有刷礼物这一种方式。另外，就是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良久，章程终于还是放弃了就一条条弹幕问题一一回应的想法，而是笼统地介绍了下自己这边的情况。

    “最近几天处理了家里一些事情，没有时间直播，今天刚忙完我就第一时间打开了直播间，来看看大家。不过明天还得早起去演播现场排练，我得保持精力，所以，也不能待太久时间。一首《童话》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今晚一夜好梦！”

    话音刚落，章程在自家音乐播放器寻找歌曲的时候才恍然记起这首歌是自己新鲜出炉的，哪儿有伴奏。

    于是连忙尴尬解释，“呃，很抱歉，《童话》的伴奏我还没有时间录制，家里也没有钢琴，不如就用吉他将就一下吧。”

    直播间的观众们大多都很通情达理，但也不乏一些无脑黑的喷子，这种人几乎稍微有点流量的直播间里都有他们的身影，章程虽然不明白他们的生存逻辑，但也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直接无视就好无需理会，自有房管将他们一一封禁。

    一曲唱罢，章程果断道别下播。毕竟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一夜无话，次晨早早醒来打车来到‘星动力’演播现场。

    “刘老师，我来录制编曲。”

    “选好了？”刘正晔见章程兴奋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好，你准备先用哪首？”

    “《暗香》！”

    “嗯，好！嗯？”刘正晔才发现不对，“你刚才说哪首歌？”

    “暗香！”章程嘴角咧出一抹浅淡笑意，颇有点戏谑意味。

    刘正晔那模样颇有些怀疑人生，哎，真是年纪大了，自己写过的歌都能忘！“我看看。”

    一个音乐人拿到一首歌首先看的必然是乐曲，而不是歌词。

    他随着乐曲哼唱，右手像拿着指挥棒的指挥家一样在空中挥舞，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这旋律？”

    “怎么这么新鲜呢！？”刘正晔一下子就入迷了。

    跟着乐曲哼唱了一遍后还不够，甚至不由试唱了起来。

    “当花瓣离开花朵，

    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

    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

    我会拼到爱尽头

    ……”

    “词也这么美！简直无可挑剔！”

    天王级歌手的演唱功底自是毋庸置疑，只不过第一次试唱的刘正晔多少还是有些打绊，但这无伤大雅，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写手歌的优秀，“我怎么把这首歌给他了呢？不行！这首歌一定不能给他糟蹋了！”

    心念转到这里，他被自己心底的想法猛然一惊幡然醒悟，“不对！这不是我写的歌！我从没写过这首歌曲！难道这首歌又是他的原创？”

    “你写的？”

    “嗯！”

    刘正晔不由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位小年轻来。

    成为一名原创歌手之所以被业内人士称作比攀蜀道还难，其原因就在于其入门要求便是十首传唱度达到一定要求的原创歌曲，也就是一张专辑的量！

    这样无疑能够压缩大量凭借一首红歌吃一辈子老本的歌手的生存空间，好给那些真正有才华之人腾位置。

    不止蓝星，就是前世也大量存在歌手发布的专辑只有寥寥一两首歌好听，余者皆是垃圾滥竽充数的现象。

    十首要求传唱度的原创歌曲，会大大提升专辑的质量，变相地为那些歌迷节省了腰包不说，也会让那些音乐人有所顾忌，无形中也让他们有了更大的进取心。

    是随便塞点垃圾进专辑搂笔快钱，还是再努努力争取攒出十首起码都在水准之上的歌曲？这就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所以，如果说章程第一次登台献唱给刘正晔带来的是惊艳之感，那这第二首歌《暗香》的出现就让他有点震惊了。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给他的那十首歌，人家大概率是不准备用了！

    而以《童话》和《暗香》的质量来看，他余下的八首歌（假如有的话）质量如何，现在已经足够让人期待了。

    一转念想到了这许多，刘正晔看看四下无人，低声对章程说道：“剩下的八首歌你是不是都准备齐了？”

    “嗯。”

    “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章程缓缓从皮包里拿出厚厚一沓文稿，盯着刘正晔的眼神里满是警惕。

    原本心情激荡的刘正晔看出了他的迟疑，心念一转随即恍然，当下暗道一声“惭愧，养气功夫还是不够啊！”遂平复了心情笑道：“放心吧小子，你这点儿宝贝我还不大看得上！”

    先前是没想到他拿来的歌竟不是自己让助理挑选送过去的，那么收回来，不让佳作蒙尘，不让这位前途未知的小子浪费资源，也就无可厚非！即便自己再是看中与他。

    但现在确定了这首《暗香》并非出自自家手笔，那么图谋他人‘财富’这种事他也还不屑于去做。别说一首，十首，哪怕是上百首《童话》那种级别的歌曲，他也不会去做！因为那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别让人进来！”接过那沓文稿，刘正晔随便找个地方一坐，吩咐了章程一句便径自研究了起来。

    他是越看眼睛越亮，见猎心喜的激动心情喜形于色，他眉飞色舞，已经彻底沉醉于音乐的海洋难以自拔。

    这倒苦了章程，闲着无事的他在这间办公室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见他有停下来的意思。

    “duang···duang···duang······”

    直到过了将近两个小时，门外响起急促而又猛烈的敲门声，刘正晔这才抬起头来，从专注中回过神来。

    章程开门，迎面黄世明导演冷着脸冲进来，怒意十足，“刘老师，您这边到底什么情况？所有人都在等你们······”

    “马上！嘿嘿嘿，就来！”刘正晔尴尬一笑，把文稿整好还给章程一看手表，“呀，都快十点了！你小子咋不喊我？”

    “得，还赖上我了呗！？”

    正把文稿往包里塞的章程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中怨念满满：“这期间你助理来过五次，林志远辅导员来过三次，就连黄世明导演都来过两趟了，合着我跟您说您都没听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