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我想说，想让战神族和鬼影族和平共处是绝对不可能的”幼师抬起头，看向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低头看向男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也知道你有很多秘密。但我不介意你的复杂，楚轩榭。”幼师说到这里，蹲下身，摸了摸男孩的头。

    “说句实话，与其说我恨鬼影族，不如说我其实不喜欢战争。但就像殿下说的那样，倘若我们就此妥协，那么我们就会真的泯灭于历史的长河中了。但就是这种不断的失去，让我们难过，所以我们才会恨，这与对象无关，而是这种做法。”

    “殿下？”楚轩榭捕捉到了幼师话里的关键。“棱晶殿下很厉害吗？”

    在孤儿院的这段时间，除了鬼影族与战神族的种种，楚轩榭听到的最多八卦就是他们这位启源的统领者。孩子们言语间满是崇拜。可惜这并没有引起楚轩榭的共鸣。与其说他缺乏敬畏，不如说他没有兴趣。可这是他头一回见到大人对那位的评价。

    “棱晶殿下是这一届十二战神里最为优秀且强大的战神。自他继位以来，战神族收回了很多失地。而且殿下到目前为止，未尝败绩。”楚轩榭注意到，幼师说着棱晶的时候，眼里都泛着光。

    “据说，棱晶殿下可能会成为自嘉和殿下后，又一位战神族历史上开辟新时代的战神。”

    嘉和，这个古老的名字就连楚轩榭都听说过。

    原因无他，在战神族漫长的历史长河里，只有这一个人成功打败了鬼冢矢，给战神族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而棱晶，则被认为是下一个他，这是一个相当有份量的肯定。

    既然这么厉害，如果是他呢？说不定他能够从这位最优秀的战神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至此，见到棱晶成为楚轩榭的目标。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阿荫。

    从幼师口中得知，孤儿院的孩子在年满四千岁时，便可在十二脉中自由选择出路，独自成长。

    这样的好处是，没有人会时刻盯着他了。而且，边境之所以对小孩管控严格，是因为真的危险。但对于大点的孩子，启源反倒没有办法管得很严。

    随着失地的回归，启源人渴望回到故乡的愿望达到顶峰。可族人们不知道的是，今天回来了，不代表明天还在。尽管棱晶已经再三提醒，但很多启源人仍旧坚持住在边境，这就给楚轩榭提供了便利。

    到了四千岁时，他便向军营提交了申请。趁着每年的假期前往边境进行探查。

    他小心翼翼地混在人群中，时刻观察着守卫的动向。

    虽说管控很难变得严格，但阿轲垯山谷那片是严厉禁止靠近的，无论是谁。

    经过多次的演习和反复的推演，楚轩榭终于再次回到了记忆中的小镇。

    这样说似乎不对，路还是记忆中的。可随着棱晶带着军队卷土重来，清扫了附近的鬼影族后，小镇的居民们又再度归来了。

    还是变了吧，楚轩榭这样想着。

    他待在启源的时间已经有好几千年，远比和阿荫待在一起的时间长。那停留在记忆里的小屋他都已经有些模糊，早就认不出了。

    楚轩榭茫然地走在街上，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是多年后的同一天，同样的大雪，同样的地点。

    但人，却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