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啸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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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司徒少甫

    “司徒少逋,你好卑鄙!”

    司徒少逋微微一笑。

    “说来听听?”

    “你无耻地了偷袭我,让我养了半月的伤,如不是我家有灵药,恐怕现在还在床上呢!你我素未谋面,为何杀我?”

    司徒少逋微微仰首,傲然地说:“我若杀你,你早成亡魂幽灵了。”

    第一剑一愕,眉头皱起说:“你不妨说来听听?”

    “你不知我很正常,我也无意让你知道我,可是,你的名号我确听得心烦。”

    “传闻你文才武功当世青年才俊无匹,然否?”

    第一剑无语。

    “我看过你的诗词文章,尚可一观耳!”

    “然而武功一路?”司徒少逋朗声长啸,“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卑鄙的偷袭者!”

    第一剑恨意骤胜,双眉高高蹙起,厉声斥道:“无耻徒子!有本事尽管真刀实枪,直面对决,搞偷袭算什么?”

    “我承认,我是无耻了点!”

    司徒少逋笑意依旧,手中的扇子一甩一提呼啦展开,轻轻摇动几下,接着说:”是你的名气吓到我了!”

    “世人把你夸成天纵奇才,把我说得心里无底才出此下策。”

    司徒少逋说罢收敛扇子一揖到地。“过分之处,还望第一剑兄海涵!”

    第一剑身形暴起,一步夸过三丈的距离,右掌高高提起,一招力劈华山向司徒少逋躬下身的背部斩落。

    司徒少逋听得风声,暗叫声“不好!”顺着下服的身子向前一路翻滚,身后第一剑的掌落,地面一声轰响尘土四散飞扬,司徒少逋虽然躲过了第一剑愤怒的掌力,可是,携裹而来的掌风还是把司徒少逋带动得多翻滚了一周。

    司徒少逋一个青龙绞尾翻身跃起,抱拳,哈哈大笑。

    “这回,你我彼此彼此了!”

    第一剑也笑了。

    “是差不多了”

    说着亦抱拳致意。

    司徒少逋点头。“第一兄果然大度!”

    “酌请小弟设宴赔……”

    趁司徒少逋说话之际,第一剑暗自凝聚功力,忽地一指递出,伴着轻微的嘶嘶声,指力径向司徒少逋的右肩。

    司徒少逋慌忙化拳为掌,侧身试图防守躲避,可是,指已到,嗤的一声,血侵染了衣衫。

    沉默!

    第一剑笑了,“这回两清了!五日后,你我在此再較高下,告辞!”

    “第一剑与徒少甫四天后在翠云亭比剑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这个新闻在青蚨镇已经无人不知了。”

    “他们不是比剑,是比武。”

    “有差别吗?”

    “当然有!”

    “有差别也不大,何必较真?”

    “很大!很大!!因为,第一剑根本就不用剑。”

    “可是,司徒少甫擅长用剑啊?”

    “第一剑说,司徒随便,他只用拳头!”

    “如此自信,看来第一剑志在必得了?”

    “两位小哥谈论的是第一剑与司徒少甫比武的事吗?在下也想参与参与,如何?”

    一位等待酒食灰衣的老者站起来向林俊与崔卓英拱手说道。

    林俊忙站起,作揖道:

    “老丈如有雅兴,何不并桌一叙?”

    灰衣老者说了声

    “讨扰!”

    径直坐到林俊的对面,林俊喊道:

    “小二!填一副杯筷,再来盘红烧鲤鱼!”

    崔卓英问道:“老丈姓氏名谁?”

    灰衣老者哈哈大笑。“老朽四海闲人,姓氏已经遗忘多年,两位小友可介意?”

    崔卓英默然,林俊莞尔一笑道:

    “老丈品评一下第一剑与司徒少甫如何?”

    “我非本地人士,对于第一剑还有所耳闻,还是先听两位小哥品评吧!”

    “我赌第一剑获胜!第一剑文采武功青蚨镇无双。”崔卓英说:“镇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赌第一剑胜。”

    “我看不尽然!”

    “据说他俩第一次的较量第一剑受伤不轻,还足足养了半月的伤。”

    “那是司徒偷袭的结果。昨天司徒少甫是不是败了?”

    “昨天第一剑也偷袭了,而且是两次!”

    “第一次偷袭时司徒是有戒备的,他自己都承认了,司徒少甫说,即便是他有所戒备还是被第一剑的掌风刮得多翻了一个翻。”

    “明天对司徒少甫你有多大胜算?”

    蕊儿看着第一剑眼睛说。

    “取消行吗?”

    “不行!”

    第一剑坚定第说。

    “如果他用剑的话,我根本没有胜算。”

    “明知没有胜算为什么还要比?而且你还是主动提出?”

    第一剑笑了。

    “因为我算准了司徒少甫不带剑,因为,他不带剑我一定能赢!”

    司徒少甫果然没带剑。

    一身深蓝色紧身衣裤,一双薄底轻靴,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寒霜一片,站在一方微微凸起坡上。

    第一剑满脸歉意,深深地作揖。

    “让司徒兄久候了。”

    “你足足晚了半个时辰。”

    “我只能说声抱歉。”

    “别废话了,请!”

    “那——好吧!”

    第一剑骑雪儿刚要出门,蕊儿跑来了,她一定要跟随前往。

    “你去了我会分心,再说,你的情绪也会影响到我。”

    “不去我更挂心,我也更无聊,无聊再挂心我不干!”

    “我留雪儿陪伴你。”

    “那你怎么去?”

    “我骑别的马也一样。”

    安慰妥当蕊儿,时间还富裕。

    可是,第一剑还是希望快些到达,他挑了匹精健的大青马,一路疾驰。

    唉!太疾了就会乱子。

    离开镇子五里时,大青马踩到了铁蒺藜,大青马的脚很恰当地就踩到了铁蒺藜,路上只有一个铁蒺藜,即便是经过计算也不容易踩到,可是偏偏踩到了,这个铁蒺藜显然是锋利的,还足够长,大青马踩到后,居然又跑出米远才跌倒,跌倒了就再爬不起来了。

    第一剑被甩出去了很远的距离。

    凑巧的事都能赶到一起!

    第一剑刚好滚进了一个网中,一个头绪纷杂的网,好像挣扎几下就能脱困,于是第一剑就挣扎起来,挣扎后发现还需要挣扎,第一剑只好继续挣扎。

    时间过得很快,可第一剑越焦急网越紧了,网裹得紧把汗水都裹出来了!

    想到司徒骄傲傲神情,第一剑忍不住又是一番挣扎,换来的只是又多了更多的汗水。

    经历了更多的汗水之后,那网逐渐便松了。

    第一剑是的聪明人,他立刻想到汗水浸泡能让这张网变松驰!

    于是,第一剑索性让自己出汗,让汗水像泉一样流出。

    在汗水的感动下,第一剑终于摆脱了那张可恶的网!

    第一剑看到了一条小溪,他奔过去洗洗脸,顺便也喘口气。

    马是不成了,第一剑还有轻功。

    草上飞!比不上雪儿,至少在短时间内还可以比美大青马,只是消耗一些内力,不过,第一剑没时间考虑这些。

    司徒少甫的右拳就在眼前,第一剑侧脸,司徒少甫转身,左肘带着强劲风声横扫,第一剑矮身,堪堪司徒躲过,可是,脚又到了,第一剑连续翻滚。

    “司徒兄为何不携剑前来啊?”

    “你,值得带剑吗?”

    第一剑嘻嘻一笑。

    “我还是觉得你带剑好。”

    “为什么?”

    “带剑来,你好使用你的绝技啊?”

    “什么绝技?我不曾有什么绝技,再者,对付你,也用不着什么绝技。”

    “偷袭啊!你用剑最擅长偷袭了!!”

    司徒少甫脸一红,继尔低声说:

    “你不是也擅长偷袭?而且,你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是跟你学的!”

    “唉!我是八辈子的福气修来了你这么个聪明徒儿,一学就会,而且还能百尺竿头。”

    这小子来时看上去很累的样子,被我一通进攻后,现在犹自喘息不定。

    妄想找话题休息一下?

    我司徒少甫哪里会给你机会?

    “山雨欲来”!

    拳影好似满楼的风声呼啸而致,刮起地上尘埃天地一片迷蒙,高大的树干剧烈摇晃,纤细的枝杈给强风无情地折断,咔嚓咔嚓地摔落地面,来不及关闭的门窗被蹂躏得噼啪作响,山雨欲来前的楼,你只有瑟瑟发抖了。

    第一剑发抖吗?没时间发抖!躲吗?往哪里躲?就像那楼,方圆之地被山风笼盖,或许他比楼好些,他可以用双拳布网,密不透风的网,像刚才缠绕他难以脱身的网一样,他还可以后退,后退再后退。

    有人在窃喜,这人咬着手下的耳朵说:“现在,你就等着我的赏钱吧!”

    “你的铁蒺藜设计得太巧妙了!你的网更是完美地完成了爷的任务!”

    “谢谢爷!”

    下人刚要笑出声,那人的双手一下掐住了下人的脖子。

    下人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双膝跪了下来。

    刚不可以久,柔不能守!

    司徒少甫也不能,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拳法施展一半就弱下来了。

    第一剑也不是完全地守,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反击。刚刚躲过一阵斜势扫过的风,他的左脚后撤,下步右脚抬起应该是继续后撤,可是,他的右脚在后撤前小小地蹬那么一下。

    司徒万万没想到这一蹬,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迟延了一点点进攻速度而已。

    继续进攻就是了!

    风虽然有所减弱了,噼里啪啦地雨来了,雨很稀,雨点确足够大。

    司徒少甫知道如果能把这套山雨欲来风满楼打下来第一剑必败无疑,可是,自己暂时还没有那么深厚的功力,无奈在“冷风携雨”之处戛然了。

    第一剑已经虚脱了,如果没有那份打死不认输的心气,他早就躺下了。

    司徒少甫不给第一剑太多休息的机会。

    疾风暴雨式的强攻难以一口气拿下第一剑,不行!需要改变了策略。

    穿梭指!

    双指交替有如穿梭搬,快捷且不需要消耗强大的功力。

    哈哈!第一剑,今天你的末日到了。

    第一剑太累了!无奈,他只能满地翻滚节省体能。

    可是翻滚哪能比手指的速度,肩部中指,背又中指,接着是腿,腰中指。

    第一剑闷哼了一声,一口鲜血吐出。

    嘘!主人做出噤声的手势。

    下人的裤子湿了,接着眼泪也流了出来。

    无声地叩头,叩头。

    看到第一剑吐了一大口血,司徒少甫竟然呆住了!

    第一剑迅速跳起,食指飞点,司徒应声倒地。

    第一剑艰难地挪动着脚步,摇晃着也倒下了。

    主人一拍大腿,轻轻地叹了声气。

    转身,点了下人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