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啸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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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横生事端

    王员外经过上次的事经常找陈剑卖字画,南宫丝竹家的赌债还完了,陈剑恢复原来自己卖字画的习惯。

    “陈老弟,上次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不行,对我你就别江你的原则了,你不卖,我就不走了。”

    他居然大方地把收购价提高到一百两。

    “你可知道,王博士找我好几回了,他劝我不要收购你的字画,我可是顶着压力啊!”

    实在烦的不行,陈剑才会多卖他一副。

    每次能多拿到一幅字画,王员外的眼睛好像都会小上一分。

    南宫丝竹还是一如既往地来,丝竹帮他洗衣做饭他不再拒绝,因为他懂得丝竹的心思。

    丝竹不再如以往那样和他说话了,她仿佛成了另一个陈剑。

    陈剑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司徒少甫最近很烦,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烦,或许与陈剑的逃跑有关,也或许不是,总之他烦绝对不是因为陈剑的逃跑。

    或许是因为林俊,林俊自从把蕊儿哄回家后,他成了蕊儿的小跟班,很小心,非常小心,蕊儿发脾气,他会诚恳认错,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都认。

    练功?

    林俊与司徒说。

    “我发誓,从天起我不再学武,如违誓约,天地不容。”

    就这样,林俊真的不再练功。

    嗯!或许真的是这个原因。

    “画画的,你能不能给老子画幅画?”

    一个脸长横肉的人大咧咧地对陈剑说道。

    “画什么画?”

    “老子站在这里,你就把老子画出来,如果画得好,老子给你出大价钱。”

    “抱歉,我不画人物画。”

    “如果你不画,老子就把你这画摊拆了。”

    “难道你不怕官差?”

    “官差?老子就是官差!”

    “实在对你你说,老子的老子就是这里最大的老子。”

    陈剑无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能挨过这一关,那怕受再大的委屈。

    “好吧!您坐好,我给您画,画得好与不好,我都不收您的钱。”

    “不收钱不行,必须收,不收钱好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丑话说在前,必须画好,画不好砸摊。”

    “这他妈的也不像我啊!这么丑,你看看,像吗?”

    他递給另一个长成尖嘴猴腮样的人。

    “不像,不像。”

    “咱们让大家看看好吗、如果大家都说不像,你再砸我的摊。”

    “不行,我自己的像,只有我说了算。”

    “那好,您稍等,我再给您画。”

    陈剑画时故意把这人画得很英俊,可是还是不行。

    南宫丝竹带来了几个人,大家纷纷说第一张画得逼真,长得一脸横肉的那人恼了。

    “他妈的,我说像就像,我说不像就不像!”

    这时,南宫丝竹带来的人中有一个身材魁梧之中年人,一把抓住那人的胸襟。

    “你再他妈的,他妈的试试?”

    陈剑一看事情不妙,赶紧拉开两个人。

    那人被魁梧中年人的力量所折服,不敢停留,一面退出一面叫嚣。

    “你等着,你等着!”

    什么时代的地痞,无赖都喜欢用“你等着”威胁人,目的是让你害怕,意思是我将报复你,而且要咬牙切齿地说才具威慑力。

    有些人是边说边逃离地说,而且逃的越远,声音越凶,报复层次也越残忍,比如说,我弄死你之类的话,至于是否真的能弄死好像不多。

    陈剑对丝竹说:

    “没事!这样的威胁也不只听过一次,两次了。”

    丝竹不放心,与自己的舅舅说:

    “舅舅,您就辛苦几天吧!”

    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原来是丝竹的舅舅。

    “没关系,陈公子对你家有恩,我们应该保护他。”

    “已经三天了,舅舅就带人回去吧。”

    陈剑说:

    “再说,各家位的家里都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这几天麻烦大家了,在此说声谢谢!谢谢!!”

    “有事让丝竹尽快通知我,我姐说了,让我务必保证陈公子的安全。”

    生活还须继续,不过南宫丝竹与陈剑距离似乎被拉近了。

    陈剑懂得丝竹的用心。

    笑着问:

    “我难道没有缚鸡之力?”

    “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可是,你现在似乎已经放弃了这种能力。”

    “是的,我已经放弃了。”

    真的放弃了吗?

    如果现在有人从你的背后抱住你,试图摔倒你?

    你是否会反抗?

    当然反抗!那是本能的反抗嘛!

    如果有人抱住你,同时还有一柄尖刀刺向你呢?

    这不是想象,是正在发生。

    陈剑与丝竹交谈之际,被人死死抱住了,之后是欲把陈剑扳倒。

    陈剑本能地使用千斤坠抵抗。

    门外冲进一人,手里握着尖刀飞身直刺陈剑的胸口。

    司徒少甫在练剑,老高留下的那一套《追风剑》。

    轻灵,快捷,像一只燕,春风中的燕,在春苞初绽的柳枝间穿梭,忽而凌空展翅向上高昂,忽而敛羽俯冲向低萦回翱翔。

    剑花交变,剑锋破空,演化出一串串激厉连绵的声波,衣袂飘飘,鸣奏一片片哗啦啦的歌谣。

    可是,美妙的舞蹈需要欣赏者的赞许,潋滟的文章也要有知音的芬芳。

    情绪激荡至临界点时,长剑脱手化成一道瑰丽,妖娆的彩虹深深地插进远处一颗树干内。

    司徒少甫抹去汗水,疾步走进客厅,对着父母说:

    “我要出门游历。”

    林俊与蕊儿的生活已经近于幸福了。

    林俊也已经开始开发他的商业头脑了。

    司徒少甫已生厌倦,背上行囊,牵出马,一路狂奔,没有梦想不妨去创造梦想!

    陈剑已经挣脱了抱紧的双臂,侧身去躲尖刀。

    可是,一个身影早已挡在了他的身前。

    尖刀没刺进陈剑的胸口却刺进了南宫丝竹的胸口。

    陈剑伸出右臂接住南宫丝竹。

    “丝竹!”

    陈剑瞬间睚眦俱裂,双眼血红。

    他缓缓放下南宫丝竹,走向已经吓得呆傻的二人。

    “拿命来!”

    陈剑没有给他们任何搏斗的机会,一招毙命。

    陈剑知道不能拔尖刀,他抱着南宫丝竹欲哭无泪。

    “陈哥,你抱我,我好幸福!”

    “丝竹,是陈哥连累了你,陈哥对不起你!”

    陈剑的眼泪终于流出了,只是他的眼泪流出没有声音,或许没有声音的眼泪要比有声音眼泪要痛彻十倍,百倍。

    南宫丝竹伸出手擦去陈剑的眼泪。

    “我愿意为你去死!”

    “我是真心的爱你!”

    眼泪又从陈剑的眼中无声地流出,涌泉般地流出来,没有一丝声音地流出。

    “我知道!”

    “我也爱你,我也是真心爱你,我只是没说。”

    陈剑附身用自己的脸紧紧地贴住南宫丝竹的脸,许久,许久,不愿分开。

    “从现在开始你南宫丝竹就是我陈剑的妻子。”

    陈剑对着南宫丝竹的眼睛说。

    “陈哥,丝竹死也无憾了!”

    一个木板写着,爱妻南宫丝竹之墓。

    陈剑拿着尖刀,那柄插进南宫丝竹胸膛的尖刀。

    “我要用这柄尖刀让他们血偿!”

    门口的一堆的喽啰们,个个提着大刀,狰狞这面孔来回巡视,看到陈剑呼啦围上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通乱砍。

    陈剑也不废话,只是,刺,捅,不是胸口,就是喉咙,没有其他。

    走进院落,看见四人,他们说:

    “我们是太行四杰。”

    陈剑无语前冲,第一个冲上来的人,双手擎刀,力劈华山。

    陈剑不肯做过多的避让,刀锋贴着了右肩并划伤了右肩,那人一愣,陈剑继续前行,尖刀微左上挑没入那人的胸口。

    第二个挽着刀花步步紧逼,试图用绞转刀锋的墙绞杀陈剑。

    陈剑直接跳到空中连续二个空翻,然后是反身一刺,结束。

    另外两个心胆俱裂,握刀的手都颤抖了。

    颤抖的手怎么能握紧刀呢?

    握不紧刀,那只有被杀的分了。

    “哼!杀了太行四杰又如何?”

    ”过过燕山双雄这关?”

    两条锁链四个铁锤交叉成繁密的网,一片空间都是锤的影子。

    影子不是锤,影子只是幻像,关键在你是否能分清那个是影,那个是锤?

    尖刀只能近身方可一击,近身就必须突破绵密的锤网。

    陈剑一步步逼近,当然,他需要躲闪,需要在网中计算每个锤子的动态路线。

    时机!不过,陈剑即使一击成功也要付出代价。

    陈剑不惜代价,只是暂时不能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他不可能一次击毙两个敌人。

    一重网变成两重,一左,一右,交叉,重叠。

    陈剑身子一团,在地上翻滚起来。

    两个人猝不及防,有机配合的两重网产生一点点纰漏。

    陈剑骤然跃起,不顾身后的重锤,向前面的对手致命一击,前面的对手喉咙出现血洞,但是他也需承受后锤的一击。

    陈剑倒地吐血,另一只锤子接着砸向他的头,陈剑听得风声尽力躲闪,避过头避不过背,他只能运气准备硬抗那一锤之击。

    那一锤没能落下,被一柄剑挑开了,一个声音说:

    “我来对付他,你休息一下。”

    陈剑转身一看是司徒少甫。

    “我不能休息,我还要做我必须做的事。”

    “司徒兄,这个家伙交给你了。”

    陈剑从桌子底下把王博士拽了出来,这个家伙已经筛糠。

    “陈,陈老师,不,不,陈,陈大,陈大侠,不关,不关我事。”

    “我想放弃我手中的剑,永远放弃。”

    “可是,就是你这样的老鼠,你不让,是不是?”

    “我……”

    “你使我想通了一个道理。”

    “什,什么,什么道理?”

    “只有手里有剑,你才能让自己和爱人,以及亲朋不受欺负!”

    “我只是想看一下你心的颜色。”

    “然后,还想用你的心祭奠一次我的妻子,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