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张成泽。”

    “性别。”

    “……男吧？”

    这个问题把张成泽稍微搞得有些不太自信了。

    对面的黑西装老哥猛的一拍桌子：“到了这你就别特么给我耍宝了！”

    “行了行了，别这么激动。”旁边戴着眼镜记录的人连忙拉住了有些紧张的武斗派老哥：“那个，你有啥就说啥，行吧？”

    “哼。”黑西装坐了下来，抱着胸脯，瞪着对面的张成泽。

    “你也是，玩家，对吧？”眼镜男笑眯眯的问道。

    张成泽打了一个冷颤，在他被那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按倒之后，很快就有两个人从小女孩的手中把自己给拽了起来。

    原本张成泽还想要负隅反抗一下，但是看到了男人出示的警官证之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国家机器。

    张成泽看了一眼那边的双面玻璃，然后看了眼眼镜男，点了点头。

    比起黑西装凶狠的眼神，他更加害怕眼镜男隐藏在金丝边眼镜下的眼镜，那双眼睛似乎能够看穿自己的灵魂。

    “是……”

    “我们也是玩家，隶属于国家的民调局，不知道老哥你是什么职业啊？”眼镜男笑着站了起来，在饮水机接了点水，放在了张成泽的身边。

    张成泽犹豫了一下：“守香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镜男继续问道：“那，你和那些人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我是被他们抓来的！他们给了我香方，让我制作特殊的线香，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张成泽激动的说道。

    不能和那些家伙扯上关系！他们最后要求自己制作的东西要是被发现了绝对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是真话……

    眼镜男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

    “……头儿，被抓的人里，只有这一个人是玩家，其他的都是普通人。”

    “嗯。”女人点了点头，看着对面坐着的张成泽：“他应该不是幕后的主事人，其他的普通人也给我好好的审一审，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嘴里再翘出来一点什么来。”

    “明白！那张失魂香的香方，找了鉴定科的人看过了，本身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只是制作出的成品对普通人的危害很大。”男人继续汇报道。

    “继续查……”女人揉了揉太阳穴：“我总感觉，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么点。”

    “明白了头儿。”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离开了监听室，只剩下女人死死的盯着坐着的张成泽。

    ……

    因为前些年的某些状况，商都的经济萧条了不少，边郊的一些地方原本规划好的房区也被搁置了下来，成了大片大片的烂尾楼。

    久而久之的，这里成了老赖，不良少年，或者是流浪汉的聚集地。

    抱着华丽木质盒子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在进来的一瞬间，他就开始犹豫了。

    主祭要求的东西没有完成，反倒是销毁了自己最大的一个据点，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恐怕要受到的责罚可不小。

    可是，要走吗？

    原本已经打算退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李江可以肯定，自己的那些个所谓的徒弟的嘴巴可不算太严实，期待着他们能够对自己的信息守口如瓶绝对不怎么现实，为了戴罪立功，能抖出去的事情现在怕是抖出去的不少。

    自己犯的事，死上个十次八次的恐怕都不为过。

    自己对于主祭他们还有用……

    李江咬了咬牙，还是走向了通往楼上的楼梯。

    “我还以为你要跑呢。”欢喜，欣慰，似乎还带着一些小小的遗憾，一个脸上带着小丑面具，身穿紫色长袍的人抬头看向了刚刚走上来的李江。

    他正在随便的拨弄着火焰，身边坐着几个和李江同样打扮的红袍人。

    李江打了一个寒颤，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就跪了下来，头深深的埋在地上：“主祭大人，我，我没有……”

    “行了行了，别搞这些东西了……”主祭摆了摆手：“地方被朝廷的鹰犬给查抄了，东西还剩下多少？”

    “还剩下一……”

    “一半吗？挺不错的啊。”主祭有些诧异的说道。

    “不是，还剩下一……”

    “一成？啧，比我期待的还少了一半……”

    “一滴。”

    所有红袍人全部看向了李江，李江的头埋的更深了。

    “……”主祭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加废物一点啊！一滴，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啊！行了，滚一边听着吧！”

    李江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

    “怎么？”主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李江连忙摇了摇头。

    “你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惩罚你，甚至是杀了你？”小丑主祭歪了歪脑袋。

    李江的身体变得紧绷，坐在主祭身边的红袍人们将目光移向了李江，中心的篝火似乎也开始飘忽了起来。

    “你是不是傻？”主祭叹了口气：“咱们掰扯掰扯啊！你看，东西是你偷偷的喝了吗？肯定不是吧？就你那小身板，喝了能撑死你，再加上本身就杂驳，好嘛，死的更快。

    地方被查抄，虽然你犯的事比较大，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直接把你扔到赎罪军镇守边境，要是你吐出点关于我们的情报，说不定还能过的更好一点，但是你还是回来了……等等，特么你该不会是卧底吧！”

    主祭一拍脑门，声音都变得凶狠了起来。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民调局的狗！”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李江差点哭了出来。

    “那不就得了，既不是卧底，又不是叛徒，冒着被杀的风险还要回来给我们大家通风报信，大家都是好兄弟啊！行了行了，都放松点……”

    主祭的情绪似乎喜怒无常，摆了摆手，其他人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李江松了口气，虽然这个主祭有些神经病的潜质，但是意外的讲道理明是非，在这人的手底下做事生命还算有保障……

    就当主祭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一阵酒瓶子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主祭歪了歪头，那里正有一个流浪汉，他正在惊恐的看着这边看着就不像好人的这群人。

    “戴罪立功的机会来喽。”主祭意有所指：“应该能榨出来几滴吧？”

    李江咬了咬牙，红色的丝线从他的之间冒出，硬生生的刺破了自己的之间，仿佛是他的鲜血凝结而成的一般。

    “民调局的官老爷们看好了啊！这手段，很邪恶的，我看了都有点害怕！看看看，就是他！要是把他扔赎罪军，不出几个月，赎罪军估计就成他的私兵了！抓到之后建议当场击毙！别留活口！”

    李江扭头看去，主祭正拿着手机拍着自己的行为。

    “别紧张，信任归信任，但是，必要的保险还是要有的……你理解吧？”主祭笑眯眯的问道。

    洁白的液体顺着红色的丝线慢慢的爬了回来，滴进了盒子之中。

    五滴。

    “好了，开会吧开会吧！”

    至于那个流浪汉……似乎从来没有被人在意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