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密道
“天儿,为父知错了!你醒醒好不?”
“天儿,我带你去找你母亲!”
“天儿,我这就带你走!”
姜小寒是信他的,他不是信徒;但他没有说出来!
后悔吗?他问自己!
后悔!是了,也晚了!
他望着瞬间苍老的赵浚,那不是两鬓斑白;是灰白参杂的颜色,像个疯子。容颜像个老头一样,缓缓的抱起赵天才的身子;腰再也没能站起,佝偻着身子紧紧抱着他的孩子。
眼里没有泪,也没有恨;只有平静,只有安详。
他后悔了,但又释怀!
后悔当初不该成为魔教的一份子,后悔不该与正派做对。
释怀的是结束了,又可以团圆重聚了!
圆觉身为佛门弟子,一心普渡众生;如今看到此场景,像是渡过了七情六欲中怒恨的劫。双手合十,回想着刚才那一幕。
赵天才挡住了那长枪,身子倒飞了出去;所有人心中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一样,不敢置信一个普通人;他像是赎罪,又仿佛是证明自己一样。
这一幕,会被所有人永远记忆;抹灭不了,也挥之不去。
圆觉盘膝而坐,念着熟练的经文;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全身泛起耀眼的金光。
李玉枫路明他们惊愣在原地,他们知道圆觉的修为更加精进了。
赵浚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着散着金光的眼睛望去;虽然眼神空洞,但他还是本能的低下了头。像是鞠躬,像是言谢。接着抱着赵天才的尸身,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路过姜小寒身边时,他顿住了脚步;像是等待姜小寒,又像是等待赵天才作最后的告别。
赵浚知道,自己的孩子能那么顺其自然的叫出姜兄;是因为他感觉到赵天才把姜小寒当成了朋友,虽然再次相见是以这样的方式。
姜小寒内心复杂无比,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缓缓站起了身,走到赵天才面前。
“赵兄,来生我与你再做兄弟!”
话罢他侧过了身子,鼻子一酸眼睛蒙上一层雾水。
赵浚对着怀中的赵天才温柔一笑,抱着他继续向前走。
这时路明突然喊响赵浚:“站住!”
“想要一走了之?谁给那些不在的人一个交代?谁给那些正派为维护安定秩序而献出生命的人一个人交代?”
路明的话犹如一记警钟,把那些心中暂时失神的人喊醒过来;除了那些打坐尽快恢复体力的人之外,其他人由路明带领下向赵浚围去。
姜小寒紧握着拳头,一句话也没说。
赵浚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抱着赵天才继续向前走。
路明见他并未停止脚步,心中升起一股戾气;手持着剑与其他数人踉跄走了过去,高高举起的剑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幕仿佛再次重现,在庄园与姜小寒一样的动作。
只是那赵浚并未有所反应,即使剑刃从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伤口;好像感受不到一点痛楚,任凭流出的血液滴落。
路明心中更是气愤,身为正派的他哪能忍住他那正义感的脾性;狰狞的脸上浮现出恨意,抽出长剑一把刺进了赵浚的后背。
“哧”的一声剑身没入赵浚的身子,只见赵浚踉跄一下差点没能稳住身子。只是他的嘴里溢出了血水,滴落在怀中的赵天才身上。
他低下头看去,又上前走了一步;长剑从他的身体中脱离,接着他缓缓蹲了下来。慌乱的眼神中流露出柔色,他见不得这血水沾染他孩子的身上。
于是伸出手来,颤抖着擦拭;可偏偏越擦越擦不净,越擦血水的范围越大。
他慌了,像个无助的孩子。
路明的心丝毫没有被这一幕动摇,他依然坚定本心;挥手准备继续刺上一剑。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闪现而来,路明与其他人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这红色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融入进了赵浚的身子,赵浚瞬间也像换了一个人。
他发出一个两人的声音,似男似女;随手把赵天才从怀中扔出,又一掌拍飞路明。接着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逃入另一个院子,没了踪影。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道红色的身影,正是十四里逃跑的长臂猿!这一切太过突然,来的快去的也快。
秋知雪李玉枫与圆觉他们此时已恢复过来些力量,等赵浚与长臂猿融合消失后;便飞身向着他消失的院子,追了过去。
姜小寒见刘长风并无大碍,率先恢复过来的同门来到这里;扶起刘长风,运转法力为他疗伤。姜小寒自己也并未闲着,盘膝而坐也运转着功法恢复着力量。
不多时,刘长风已经醒来;姜小寒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与其他师兄嘱咐一番便起身消失在这里。
他进入院子内某个房间,看到一处黑暗的密道;祭出寒剑,默念法诀寒剑顿时亮起。趁着寒剑散发出来的光芒,向密道内追去。
密道内突然出现多个岔口,犹豫再三选择一处走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发现有些不对。这密道像没有尽头一样,怎么都走不完。
姜小寒以为是进入了阵法之中,一直消耗着自己的精力;果断控制着剑向前砍去,剑身与石壁相撞迸发出火花来。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密道内,许久才消失。
姜小寒皱了一下眉头,心道又不是阵法难不成是迷宫?为了证实他心中所想,于是转头便回了去。
回过头的他一直没停脚步,估算了一下时辰也差不多已进来时一样;以防万一又走了许久,结果并没有找到进来时的密道入口。这让他心中惊疑万分,眼下情况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心道一横冲着一个方向继续前进。心道总会找到答案,可事情偏偏不如他愿。
密道内的他已无力气再继续行走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时辰;总感觉像是过了好长的时间,仿佛是有个三四天之多。
他不知道是何情况,走不出也遇不见;甚至走的自己心力交瘁,浑身无力。他再也承受不住,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