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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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不见

    几人也是下意识地几步退出洞穴外,眼睛死死地盯着里面。

    洞里火堆已经熄灭,里面是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只听哄哄声作响,一个庞然大物由此从里探出脑袋。

    那家伙长着一身金石般的鳞甲,嘴里的蛇信子也一吐一吐的。

    它昂起脑袋,冲他们呲牙咧嘴。

    那大蟒有着吞噬天空的气势,两只猩红的眼珠子凶狠地瞪着他们。

    一种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朝他们袭来,几乎是一瞬间便已震慑住了众人。

    直到这大蟒一弓身,他们才恍然回神,但为时已晚,现在才动身开跑,已经迟了。

    “咔嚓……”

    刀光一闪,一道气浪掀起,那大蟒在半空之中受了伤,迟钝住了。

    紧接着便是大蟒的嘶吼。

    在这空隙之中,王庆与、江霖拉起余人,与大蟒拉开了距离。

    方才王庆与那刀,伤了大蟒的左眼。

    这给足了江霖反应的时间,他放下老登的同时,身上的衣物突然着起了冥火,下一刻就如同被吸附了一般,火焰被生生吸附在衣物上,染上了一簇簇幽幽的冥火纹路,使这件衣物变得更具有年代感。

    由此,他便像是换了个人,纵这大蟒如何嘶吼,他都丝毫未有怯色。

    那大蟒似乎觉得王庆与不好惹,转而把矛头对准了江霖。

    在那大蟒的血盆大口触及到江霖的瞬间,他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如同被挥散的烟雾,散作一团团冥火。

    大蟒扑了个空。

    概是觉得被人戏耍了,只听它又是一声怒吼,呼出一口恶气,带起一阵风,那风,像是利刃,有杀伤性,以试图震慑住他们。

    它提了速,冲老登俯冲下来,整个过程迅雷不及掩耳。

    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但它又一次碰了壁,生生停了下来。

    大蟒闭了嘴,下颚处,亮着一道红光。

    那是王庆与的刀。

    刀身上,爬着一条条的龙一般的纹路。

    王庆与脚抵着石块,双手强撑住刀,刀刃抵着那大蟒,令它强行停了下来。

    “江霖!”

    就在大蟒的情绪暴涨之际,那完好的右眼之中,现起一只绿色的点。

    “嚓……”

    江霖的手毫不客气地插进了大蟒的右眼之中。

    大蟒彻底怒了,但已经瞎了两只眼,只得在林间如无头苍蝇一般撞来撞去。

    王庆与看准时机,大手一挥,又是一道伴着寒光的气浪,朝着那大蟒的蛇腹直接去了。

    不知何时,江霖已经出现在大蟒脑袋下,手上缠着冥火,对着那道伤口一爪过去,抓出一只血淋淋的东西出来……

    那大蟒面朝着天,血盆大口怎么也闭不上。

    那东西自拿了出来,就还在颤动,时不时还有血肉掉在地上。

    这是蛇胆。

    大蟒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是死了。

    “厉、厉害。”蔡若闲背靠着树干上,方才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你猜。”江霖手掌上的冥火越烧越旺,烧净了血肉,最终消失。

    王庆与收了刀,快走到大蟒尸前,伸手去抚蟒头左侧的鳞片,那里的蛇鳞不同于别处,有道黑色三瓣花纹:“这条蛇,在你师父的笔记中提到过……这花纹,是你师父才会的咒印吧?”

    江霖这才注意到那花纹,忙去查看,喃喃道:“三莲花毒术……”

    “这头蟒蛇,少说也得度过一劫了,若不是你师父的这咒,我们根本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地将它斩杀。”

    江霖眼前一亮,道:“会不会,这蟒蛇是从那墓室里出来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若这洞是和墓穴联通的,既然如此,九叔,为什么你不早说?”说着,王庆与回头去看阴老九。

    可是,他愣住了。

    王庆与左看右看,愣是连他的人影也没发现!

    “跑了?!”江霖疑惑了,不明白他消失不见是为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庆与这时又在骂娘。

    “得了得了。”江霖拍拍他的肩,道,“反正入口找到了,有他没他无所谓。”

    这么一想,确实有道理,事情既然都发生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们这就要走,却被蔡若闲叫住:

    “等等我,我好像被那家伙……咬了。”

    几人回头看,果然,在蔡若闲左手臂断开的袖口中,露着一道横向的半尺长的口子,还正往外渗着血。

    “什么时候留下的?”王庆与盯着那道伤口,问道。

    “好像是在洞里的时候……大哥,你快帮我把毒吸出来啊,我这就快要死了。”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如果这是那长虫咬出来的,你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扯淡?”

    蔡若闲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那他就不解了。

    “这是刀伤,伤你的人是谁?”王庆与问道。

    在场的所有人,带刀的,只有王庆与而已。

    “不、不应该……是你吗?”蔡若闲盯着王庆与的刀,瑟瑟发抖。

    江霖说道:“王庆与做事从不会留下后患。”

    王庆与笑了笑,并还以江霖一个“还是你懂我的”眼神。

    “那个人避开了你的脉搏……刀功还算有水平。”王庆与从蔡若闲身上撕下一块布料,在蔡若闲的伤口上绕了几圈,道,“不是我吹,在场的有那般水平的只有我一人而已,但你听江霖说了,我也没有理由害你……不过我猜,要害你的人,怕是失了误才留下了这道看似很有水平的伤口。”

    “那……会是谁想害我?”

    江霖一耸肩,同王庆与一起道:“不知道捏。”

    “或许是阴老九。”王庆与回道,“他最有嫌疑……不过这也只是猜测,他也没有理由要害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受累,先忍着,现在也不好处理你的事,等这件事结束,该问责问责,该赔偿赔偿,你看怎么样?”

    蔡若闲捂住伤口,没好气地埋怨道:“倒了血霉了,今天可真晦气。”

    远处的林间,有个人影,是阴老九。

    他一脸凝重地看着王庆与和江霖,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