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槐树街
护国公府。
薛谔重新穿上,从王大力那借得鱼服。
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穿这件衣服了,但是想到,自己一会儿去槐树街,可能会遇到麻烦,又重新把衣服翻了出来。
决定借官服装个样子。
当时候装作朝廷人员办案,让闲杂人等回避。
薛谔照了照铜镜,觉得缺点什么。
“六子。”
“在,少爷有什么吩咐?”
“把断肠刀拿来。”
“是少爷。”全六没走两步,奇怪地问道,“少爷怎么知道府里有断肠刀的?”
薛谔一想,解释道,“宫里送东西来的时候,我看到了。”
“让你去拿,你就去,啰嗦这么多干嘛。”
“是的,少爷。”
不过一会儿,全六提了好几柄刀,送到薛谔面前。
薛谔从里面挑出一柄看起来没有瑕疵的,摇了摇头,“可惜没有刀鞘。”
说完也不顾刀口锋利,把刀挂在腰间,再次照了照镜子。
觉得不妥,又重新拿到手上。
看了看手中的断肠刀,“就这样。”
再照了一遍镜子,还是有点怪,衣服太大了。
可是也没时间准备了,只能凑合一下了。
希望能唬到人。
“六子,槐树街离府上有多远。”
全六估算了一下,“大概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还行,来得及。”
“出发。”
握着钢刀,跑出家门口。
看着薛谔急匆匆的样子,全六紧跟在少爷后面,建议道:“少爷,要不要准备辆马车?”
“你会赶马车?”
全六一停脚步,低下头,小声说道:“不会。”
“那不就得了。”薛谔一招手,“赶紧的,没时间了。”
把全六推到前面带路,主仆两人离开了国公府。
雪融化之后,京城的道路有些泥泞。
本来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薛谔走了近两个时辰。
途中全六体力有些不支,休息了一段时间。
薛谔则盯着自己的双腿,“果然有底子就是不一样,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一点都不累。”
“可惜自己不会轻功。”薛谔尝试像夜晚那样飞来飞去,可就算跳的很高,却无法在空中迈开双腿。
“别的不说,轻功之后一定要练。”
“保命绝学,不能忽视。”薛谔暗暗下定决心。
槐树街。
在到达槐树街之前,薛谔一直有一个疑问。
明明说大阵只要有人进入,就会被破环。
可从系统的通知来看,一直到最后,人都没有被放出来。
哪里出了问题。
槐树街。
薛谔惊讶的发现虽然街上不少人,可几乎所有人在无意间,避开了靠近槐树的位置。
甚至自己刚来到的时候,如果不是刻意要找那棵大槐树,都没有发现它,即使它长得那么高大。
“奇怪,太奇怪了。”薛谔自言自语地说道。
“少爷,有什么奇怪的?”一旁的全六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薛谔没有时间跟全六解释,喊道:“快走,老爷子还被困在阵里。”
槐树的背面,薛定正坐在阵中,努力运气,像是在抵抗着什么。
“爹。”
被薛谔一声惊醒:“谔儿,你怎么来了?”
“昨晚有个黑衣人闯进府内,让我来这里救你,你没事吧。”
知道解释得越多,破绽越多,薛谔随便应付了一句就转移开话题。
“暂时没事。”护国公试着安慰了一下薛谔,继续道:“你不要过来,我也不知道这布阵之人还有何手段。”
“你现在赶紧去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薛谔心想,自己就不认识什么人,就算认识,时间怕是也不够了。
“放心,爹,我知道怎么破阵。”刚想迈步,又觉得不妥。
“六子,接老爷出来。”
薛谔打算让全六进入阵中,自己在外以应付意外。
“老爷?小的没见到老爷呀?”全六四处望了望说道。
“嗯?”
薛谔抬起手:“你沿着我指的方向看。”
“看到什么了吗?”
全六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薛谔,疑惑地摇了摇头。
“什么情况,难道别人看不到阵中的老爹。”
“没想到,最后还得看我。”
深吸一口气,感觉此地的情况太过诡异,薛谔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谨慎。
“小心点(简单点),迈步的方式小心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不知怎么,这会儿竟然小声唱上了
一边唱着小心点,一边向阵中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薛谔不知道阵眼还有多远,紧张得双手无处安放。
突然,护国公薛定奋力向前,手指弯似鹰爪,朝薛谔奔来。
父子俩距离很近,近到薛谔都没有反应的机会。
薛谔又感觉这么短的距离,时间却又如此漫长,漫长到自己好像能够做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最后只能想到,自己应该是暴露了。
也是,当爹的哪能看不出自己的儿子作妖。
下意识的,薛谔双眼紧闭起来,双手举起,做出了法式军礼。
一阵劲风从耳边刮过,脸被风刮的有些痛,还有些耳鸣。
片刻后,薛谔感觉老爹好像在自己身后,没有朝自己下手。
怀着紧张的心情,缓缓睁开眼睛。
薛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睁开眼睛后的世界,再次不正常起来。
因为薛谔看到,自己的老爹正在跟另一个人交手。
甚至打的有来有回。
“全六?”薛谔惊讶道。
“她不是全六。”薛定本想擒住对方,却发现对方滑不留手,只能收手后退,站在薛谔身前。
“他是谁?”薛谔问道。
“是谁我不知道,但应该是南疆月神教弟子。”薛定稍稍移动了一下,回答时,没有忘记封住对方的退路。
全六捻起兰花指,双臂抱在胸前,低头皱眉,手指靠近嘴唇。
“是哪里出了错呢?”
一个清脆悦耳,可偏偏又带点妩媚的女声,从全六的身体发出。
“大佬?”
“不对,是真的女生,对方没有喉结。”
薛谔越发觉得,自己对事物的观察,变得细致起来。
之前没发现,只是对方没有引起自己的注意。
“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卧底在我身边的?”
“这个世界果然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