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赎身
夜,高然独自躺在床上,今天的挫败感让他浑身乏力。
“演技精湛。”
自言自语的这句是他对林清清的评价。
以无计可施既然她没完全相信,还能想到的路只有一条,娶她做正妻,首先得给她赎身,但愿大婚当天能让她刻骨铭心吧。
盘点下全部家当,自己商演两个多月加上郡主给的五千,刚刚过万两。
给林清清赎身需要多少钱不知道,但高然记得杜十娘赎身是用了三万。
以林清清的名气肯定没有杜十娘那么值钱,过万两还是有的。
还有巧儿也得赎身,且不说她从小就跟林清清必须捆绑在一起,林清清也说过巧儿是处子之身,来这宁朝一遭光穿破鞋了,心疼自己了也想喝口头汤,尝尝这其中滋味。
观澜诗社内,高然一副欲语还休的便秘表情。
“思修有事就明言,勿要做那小儿女姿态。”
方祝同实在不想猜谜了开口问道。
“此事不能与外人道,唯有恳请兄长。”
高然讲了他的意图。
老方听后沉默许久才应承道:“此事我虽不能理解,但你若执意如此我可替你走这一遭,你莫要让他人知晓。”
秒懂老方的意思,怕郡主知道怪罪,高然斩钉截铁的说:“只需探路即可,以我当下的名气怕那凝香阁狮子大开口,敲定了价格我亲自前去。”
高然要给林清清赎身,先找老方打个前站,凝香阁的人都知道自己和林清清打的火热,自己冒然前去定然吃个天价。
答应说去凝香阁找鸨母寻价,出门转头就把高然卖了,直奔这郡主府而去。
高然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汇报,方祝同不是小人,但这是兰阳命令他不敢忤逆。
兰阳郡主府内。
“郡主让我留意的那事今天有些变化。”
方祝同说完看向兰阳身边两位侍女。
兰阳略一思忖知道那事是指什么,挥挥手屏退左右。
听完方祝同打的小报告后,面上看不出波澜,内心如何不得而知。
“那你就按他的心思办,一切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方祝同得了指示又赶到凝香阁,约见鸨母谈赎身的事。
鸨母一听是林清清就说此事做不了主,要告知东家。
无奈只能明天再来,又马不停蹄的赶回诗社。
见老方回来了,赶紧迎上来问:“如何了?”
老方把事又讲了遍然后道:“那凝香阁背后的东家我知道,是当朝户部尚书王谆的三子,明日我在走一趟且看吧。”
“此事还得仰仗兄长啊。”
高然一连串的感谢。
次日,还是昨天的戏码,谈完价回来的老方对高然摇摇头道:“多此一举了,你我自觉得隐秘,一说是那林清清就知你才是正主。”
高然点点头道:“也对最近天天都去怎会想不到是我,那见到凝香阁东家了?”
方祝同说:“没有,但他们东家就是王尚书三公子,指名道姓的要你亲自前去。”
“唉,岂不是任人鱼肉,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这就去罢。”
垂头丧气的高然走出诗社奔向凝香阁。
被引进一房间,侍女奉上茶点高然独自等待。
良久后房门被推开,进来一男人三十许年纪,穿戴华贵看似风流。
“久仰久仰呐,近来小谪仙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如传闻那般风神俊逸。”
王公子笑容可掬拱手说道。
“可是王三公子当面?然生平最崇敬三人乃父王尚书占其一,无论才学和德行都是我辈楷模。”
哪知晓什么王尚书,对方先开启的模式,跟着吹就对了。
“我与高贤弟虽头次见面,可颇对眼缘今日咱们小酌几杯。”
开始招呼人置办酒席。
“我也与王兄一见如故,叫我表字思修就好。”
顺水推舟高然也不谈赎身的事,和王公子饮酒谈笑。
酒过三巡高然还是没忍住,先问起林清清的事:“我有意给林清清赎身,王兄意下如何?”
“别人都好说,唯独林清清自幼培养花费甚巨,她这头牌若走,凝香阁倒一半了。”
王公子的表情很是为难。
高然心知肚明林清清哪有那么重要,这是明显的抬高身价,就怕没价能谈就好,钱都拿出来也无所谓只要任务完成。
“岂能让王兄难做,一应损失我找补回来,我愿拿出毕生积蓄,一万两可好?”
高然举杯道。
王公子的笑容有点古怪,也举杯回敬。
“不瞒思修你说对仕途我不做他想,酒色财气也更是兴趣寥寥,唯独钟爱对诗词一道,奈何才学所限,所出作品旁人看罢波澜不惊,自己觉得也平平无奇。”
把一口干掉的酒杯放在桌面上说道。
这就摸不到头脑了,你王公子写不出好诗与赎身何干。
“或是他人没看出王兄诗词的神髓,要不我来鉴赏一二。”
高然打定主意真让自己看,不管写的多烂都一顿猛夸。
“唉,我有自知之明,诗词不同于文章六经,有没有才情实属天授,天赋所限我再刻苦写出来的也落于俗套。”
王公子又干了一杯接着说:“思修你真是羡煞了我,我要有你这才情也不会让家父失望,我上有两位兄长都是进士及第在京为官,家父在人前也羞提于我,这其中苦涩难言啊。”
弄不懂这王公子到底闹哪样,你和家人的关系还有心路历程,和我头一次见说这不合适吧,明显交浅言深了。
“感同身受啊,然恨不能为王兄解忧。”
很虚伪的说道。
“你若能呢?”
高然被问的一愣又面容坚定回道:“定然义不容辞,王兄请讲。”
王公子哈哈一笑:“我多年的夙愿唯有在诗坛上得些薄名,家父也脸面有光,不再羞于提起,这不莫愁湖诗会临近,我是千头万绪,万绪千头的也没理清,想请思修帮参详参详。”
豁然开朗听到这终于明白了,这王公子绕来绕去真正的意图,就是想找代笔写诗扬名。
卖诗又不是第一次做了,高然一点负担也没有的说:“好说好说,不过莫愁湖诗会的题材未知,我如何去理这头绪呢。”
“你有所不知,这莫愁湖诗画舫会虽和清凉诗安王府苍园并称三大诗会,但莫愁湖是唯独不限题目的,题目任意只要没出现的过的均可。”
“优缺并行吧,虽不能考验急智但更容易出精品,毕竟都是有备而来。”
高然点评道。
“正是如此,莫愁湖诗会想名列前茅非精品不可,思修可愿帮我,能入前三即可!”
王公子目光灼灼。
“友人互助正当然,我愿助王兄,名满南陵诗坛后王兄又可愿帮我?”
这已经是明着讲价了。
“那是自然,事成后林清清赎身就按你刚说的价,凝香阁其余损失我来找补。”
王公子斩钉截铁。
“君子一言。”
高然竖起右手。
“驷马难追。”
王公子与其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