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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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权益

    上午八点,沈彬一个人站在奥尔巴尼唯一的公交站台。

    一早起来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阴沉下来,小雨如绸缎般铺陈开来,柔和而又绵长,将大地拥抱在怀中。

    雨滴打在路旁郁金香花瓣上,宛如泪珠滑落,使得花儿更加娇艳欲滴。在这温馨的雨气中,夏日的炎热被悄然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温情与舒适。

    一辆老旧奔驰200停在站台,驾驶室的车窗摇下来,斯诺娜阿姨探出头来,“快上来孩子,我们今天去见埃尔文律师。”

    沈彬快速从车头绕过,拉开副驾的车门钻进车里,“这就是为什么我讨厌这个国家的原因。”斯诺娜一边开车,一边对坐在副驾驶席的沈彬说。

    “什么?”沈彬不明白。

    “吸食品,红灯区,赌场,还有这见鬼一样的天气和天天対着土豆泥较劲的烂食物。”斯诺娜一边开车,一边对现实充满了不屑,“夏天的阿姆斯特丹就好像是从滚筒洗衣机里面提出来的羊毛衫,没有甩干的那种。”

    她的抱怨却戳中了沈彬的笑点,哈哈大笑起来。

    “斯诺娜阿姨……”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阿贾克斯对你的不公正待遇并不想深究,孩子!这是不对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担心,不要怕,你要勇敢的站出来,不能让这些吸血鬼那么容易得逞……”

    原本沈彬并不想对此事进行深究,但费希尔的一些话还是让沈彬不情不愿的接受了斯诺娜的好意。

    虽然说让体育远离政治,但体育从没脱离过政治。

    荷兰不像匈牙利那样政府一直由左派占主导地位。

    荷兰的左派只占荷兰议会的不到20%席位,主导荷兰政府的是中间派政党。

    但阿姆斯特丹恰恰是左派的大本营,斯诺娜恰恰是为贫困阶级发声的左派人士。

    费希尔正想利用这一点在阿贾克斯俱乐部在沈彬的转会问题上占有有利地位。

    不要说沈彬好像被阿贾克斯放弃了,一旦知道有球队愿意挖走沈彬,阿贾克斯马上就会反应过来。

    毕竟只要沈彬有个健康的身体,那每年可观的广告收入还是很抓眼球的。

    他们只要不是傻子就会知道沈彬已经能够重返赛场,也许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是还没有在内部达成共识罢了,沈彬在马德里塞梅特罗运动医疗中心的复查结果不会隐瞒太久。

    不要看切尔滕娜姆是阿贾克斯卫星俱乐部,双方不过是相互利用关系罢了,该要的转会费阿贾克斯一欧元都不会少要。

    “过段时间你就好了,切尔滕娜姆就在阿尔卑斯山山脚下,我去过那旅游,那里的天空如一块湛蓝的宝石,照耀着土地上的一切。

    在阳光的照射下,阿尔卑斯山的每一处景色都显得那么迷人。

    无论是那绿色的草原,还是那崎岖的山路,在阳光的照耀下都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一想起你就要在那里生活,我都开始嫉妒了。”

    “只要我转会成功了,每年夏天你都可以去啊!我们父子会像接待亲人那样接待斯诺娜阿姨的……”

    斯诺娜是个特感性的,听到沈彬的话,感动的眼已经湿润了,“哦!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那些资本家怎么能这样对你,华国的事我管不了,在这里,我不会放过阿贾克斯那些混蛋的!”

    “谢谢。”沈彬礼貌的表示感谢,车厢中重归寂静。

    暗红色的奔驰200在起伏的柏油马路上急速行驶,将荷兰的乡村和丘陵统统甩在身后,从奥尔巴尼小镇来到海港城市阿姆斯特丹。

    斯诺娜开车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埃尔文律师在这里等我们。”

    思诺特·埃尔文今年五十出头,是阿姆斯特丹一个小律师事务所默默无名的律师,由于很难接到大的案件,为了增加收入,所以就兼职社区公共律师,虽然代理那里的案件大多都是免费的,但每周都能从市政府拿到一笔不菲的薪水。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雪白的衬衫,系着浅蓝色领带,黑色公文包放在一旁,正襟危坐在咖啡馆中。当斯诺娜带着沈彬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很绅士的起身欢迎。

    “两位上午好!”虽然只是一家小事务所的小律师,但是派头依然十足,仅仅只是一个伸手的动作都显得优越感十足。

    律师在国外基本上属于上流社会的,在荷兰这个偏保守的国家更是如此,他们至今还保留着出庭要带头套假发的习惯。

    他这一番作派,在斯诺娜面前却不好使,斯诺娜对此不屑一顾。一个没混出什么名堂的破律师,有什么好牛逼的?

    作为社区有民权斗士称号的斯诺娜来说,为社区弱者声张的事做的多了,什么样的律师没见过,埃尔文装腔作势的样子,一下子让她对这个没名气的律师没什么好感。斯诺娜很敷衍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斯诺娜看出来了沈彬有点拘束,他拍拍沈彬的肩膀:“好吧,让我们坐下来谈。所有有关这次事情的材料我都已经给过埃尔文律师一份了。”

    尽管斯诺娜并不喜欢对面这个自以为的律师,不过他还是得承认,埃尔文律师的敬业态度和职业操守很不错。

    阿尔文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沈先生,请恕我直言,你虽然是阿贾克斯的员工,但所受的伤病并不是在合同生效期造成的,受伤地点也不在欧盟管辖范围之内,而且你的籍贯也不是欧盟成员国之一,所以你的案例并不受欧盟和荷兰法律保护。有很大一部分权益真正在法庭上不会得到我们希望得到的结果。所以整个事件相当棘手。”

    斯诺娜有点不耐烦:“如果不棘手,我们干嘛请你来呢,律师先生?干脆点,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埃尔文干脆把资料推到一边,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沈彬说:“医疗费用是阿贾克斯和辽省天伦签订合同后三方商议的结果,当时三方都没有对出资医疗费用的比例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这方面已经无法推翻。

    后期的康复费用也是由于合同生效前造成的,所有费用都让阿贾克斯一家所出,这个会在法庭上会有争执。

    还有,由于康复延误对你所造成伤害也是同样会产生不同的意见。所以我不建议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上法庭最好的结果是你能拿到相应的赔偿的一半。”

    然后埃尔文把大约能争取到的金额写到便签上推到沈彬的面前,28万欧元。

    沈彬傻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一笔钱一下。在他的心里预估,就是再折腾也就1、2万欧左右。

    所以他才不想和阿贾克斯撕破脸。

    斯诺娜发现沈彬没说话,就代替沈彬问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阿尔文自信的一笑,“有两个方法:一、直接向荷兰足协申请足协听证会,我相信只要足协举行听证会,费耶诺德和埃因霍温等阿贾克斯的对手到时会落井下石。

    第二、把消息透露给媒体,向阿贾克斯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