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弥补人生遗憾
事情愈演愈烈,闹出不少动静,邻里街坊侧目而望,纷纷围在一块看热闹。
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几乎站不下,均围在屋外看乐子。
陈潮勉在人群中挤出身来,不问缘由出声要他放下陈庆峰。
陈潮生对此笑而不语,今日他铁了心要给陈庆峰点颜色瞧瞧,谁也别拦。
这时陈潮兴,搀扶着腿脚不麻利的阿嫲现身人群中。
见大孙子犯浑,要动手打自家亲戚,阿嫲赶忙说道:
“潮生,有话好说,先放下你阿叔。”
重活一世,再见垂暮之年的啊嫲,陈潮生瞬间没了手劲,听劝松开了陈庆峰。
他跑过去跟二哥一同搀扶老陈家的“大活宝”。
一番言语数落陈父,阿嫲觉得他这儿子骨头不够硬。
数落完陈父,阿嫲眼神犀利看向陈清源:
“怎么着,先前诓骗我老伴那一大块地还不知足,现在又打起祖屋主意?”
“当初祖屋那地,是我老伴真金白银跟你买下来的,你个一肚子坏水的玩意,还要作妖?”
“别看老太一把年纪,心里跟明镜似的,见不得你使坏心眼。”
一时被怼着无语,陈清源脸上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起来。
爷辈往事一下子浮上心头,阿嫲仿佛有说不尽的话:
“老伴踏实,念着自家兄弟日子苦,心甘情愿让出一亩地,瞅瞅你在造的什么孽?”
“老太别无他求,就希望你这白眼狼别祸害我儿孙,赶紧把钱跟地契还回来。”
自知在老太身上讨不到半点好处,陈清源便叫上儿子陈庆峰,将钱和地契拿出来还给陈父。
陈庆峰很不情愿,但还是从兜里拿出那张祖屋地契。
陈潮生一把夺过地契,查看内容上的签字画押,确定不误便当场撕毁。
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痛,今朝竟成了堆碎纸撒落地上。
他突然就释怀了。
不是阿嫲亲自出面,陈清源这只老狐狸估摸着还得耍赖。
提起阿爷那亩地,吃了暗亏,让陈清源有机可乘,陈潮生又不悦了。
好说歹说,这才从阿嫲口中得知,陈清源用手段霸占了那亩地。
这会,陈潮生眼神恶狠狠的盯着陈庆峰,准备故技重施,上去再给陈庆峰一顿威慑。
瞧着陈潮生一副要杀人的模样,陈庆峰赶紧躲在陈清源身后。
仔细一想,陈潮生说道:
“那亩地可以给你,但我阿爷留下的那艘10几米的渔船,总不能让你白占着。”
“反正你不出海,留着没用,人走船留下。”
陈潮生有想过,做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狗逼急了尚且会跳墙,人逼急了,指不定干出什么坏事。
别看陈清源父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肚子里指不定憋着一池子坏水。
当着这么多居民的面被拆穿,本就不知面子往哪搁的陈清源,倒也精明的不再过多纠缠:
“行,那艘渔船给你留着,我陈清源权当没你这么个亲戚。”
陈潮生笑了笑:“可拉倒吧你,你这么个亲戚正事不干,净整些鸡鸣狗盗的勾当,滚吧你。”
陈清源父子俩不再多说什么,带着陈庆峰灰溜溜的离开老屋。
俩人离开后,看热闹的村民自个嘀咕几句,跟着散了。
这会阿嫲气冲冲的瞪着陈父,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你这娃,你阿爸走的那会,没见你七伯还在争地?”
“拜托你长点心眼,别让一屋子人跟着你遭罪。”
“要不是我阿潮手段强硬,咱陈家指不定又得给陈清源害了。”
陈父解释道:
“阿妈,我这么做,是为了孩子们着想,想着多赚点钱养家。”
仍在气头上的阿嫲,眼神嫌弃看着陈父,不想听他解释。
相隔两世的遗憾总算弥补回来,陈潮生心情不再惆怅。
见阿嫲仍在生气,他赶紧出来缓和气氛:
“阿嫲先消消气,今晚我让小琴给你整点好吃的,解解馋。”
二哥陈潮兴乖巧点头:“弟媳煮饭可香了,阿嫲有这口福。”
见两个孙子关系如此和睦,阿嫲顿时气消,接着笑着说道:
“好好好,今明就搁这吃饭,也好尝尝孙媳妇的厨艺。”
一家子人其乐融融,好巧不巧被抱着女儿赶回来的叶小琴收入眼底。
绑一天海蛎壳的叶小琴,突然就感觉身心没这么疲倦了。
陈潮生一把抱起女儿宁宁,来到阿嫲跟前,让她好好瞧瞧自个的曾孙女。
陈海宁提着圆脑袋,乖顺的喊了一声阿太,像清泉般的声音,瞬间融化阿嫲内心的浮躁。
阿嫲伸手耷拉着曾孙女的圆脑袋,再次笑得眼角的鱼尾纹兀起:“宁宁,想不想吃糖。”
陈海宁一听有糖吃,脸上乐开了花:“好丫,好丫,有糖吃。”
阿嫲从兜里取出一包酸妞牌糖果,开了个口子,取下一块紫色的递给陈海宁。
陈海宁双手捧着酸妞糖果,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低头嚼进嘴里咬起来。
感觉到糖果酸味的刺激,陈海宁一时还吃不惯,但接着感觉到一股甜味,便吃得滋滋有味。
吃完一颗接着一颗,没完没了,整包五颜六色的酸妞糖果,不一会就空袋了。
看着满脸幸福的女儿,陈潮生很满足,很知足。
这时,好一会不见人的大哥陈潮勉,将陈潮生拉扯到角落,轻声说道:
“潮生,你怎么不让七爷归还那一亩地,整艘破船你不出海,能做啥用?”
对于势利眼的大哥,陈潮生向来没有太多的好感。
在他印象中,当初亲人走后,大哥跟七爷一个德性,吵着争地争遗产。
陈潮生念及此事,估摸着无利不起早的大哥是想打渔船主意:
“谁说我不出海,大哥你就别操这份闲心了,你不是有渔船吗?”
陈潮勉仍不死心,眼珠子闪过一缕精芒,内心思考一番:
“我那艘渔船漏水,而且只有6米长,风大出不了深海,你要真用不上,给大哥呗?”
陈潮生不客气说道:“大哥别闹,这渔船我有大用。”
陈潮勉很纳闷,三弟平时出手挺阔绰的,今个怎像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