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赶走刁妇大嫂
对陈潮生而言,渔港村大抵村民都没读过几年书,养成彪悍的民风。
小的还好,没这么虎,但老一辈一言不合就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过份些的,甚至直接抡起农具就往对方头上敲,反正敲了再想后面的事。
兴许梁婷是继承了他爹的彪悍民风,嫁到了老陈家,仍旧性格没变。
还是那么的虎…
对付这种人,陈潮生觉得来软的,反而被梁婷认为好欺负。
在村民的围观下,梁婷撸起袖套,板着脸说道:
“今个诸位邻居都在,就让他们评评理,陈家太爷留下的渔船,可不能让他孙子潮生一人独占了。”
“而且陈潮生压根就没出过海,站着茅坑不拉屎,准是想自个卖船圈钱呗。”
“我男人也是陈家的种,渔船怎么说都得分一些福利可不是?”
听闻梁婷的这番话,围观的村民没有一人敢出来吱声,只在一旁窃窃私语。
无论是后世,还是九十年代,南方近海的汉子和姑娘均是大嗓门。
不说其他,就梁婷平时训自家的娃,隔着好几户人家均能听到喊声。
因为这个原因,邻里街坊对她均是避而远之。
嗓门大了不起啊?强子嗓门不大,但谁有他这背棺材出生的糙汉子虎?
陈潮生才不管嫂子的大嗓门,今个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不会向梁婷妥协:
“你自个干的糗事还少吗?还有什么逼脸来跟我争渔船,梁茹给你的勇气?”
“哪凉快哪呆着去,不然我叫强子给你上一课。”
“谈强”色变,梁婷瞬间失去之前那份硬气,厚嘴唇一张一合扒拉个没停,硬是挤不出半个字来。
陈潮生不是取笑强子的家庭职业,而是由衷佩服强子兄弟的性格。
关键时候仅凭名堂,就能镇住性格顽劣的大嫂,不愧是他强哥。
此时梁婷眼神漂浮,上下左右看了四周围的人影,发现郑建强没在现场。
于是,她又铆足了劲,再次自信的挺直腰杆,单手叉腰朝着陈潮生说道:
“甭拿那抬棺材的出来唬人,今个不给我男人分渔船,我就搁这不走了。”
“赶紧滚吧你,别搁这丢人现眼,让街坊看笑话。”陈潮生撇撇嘴,无所畏惧的向着梁婷挥手。
看着老三和大嫂争吵不休,实在看不下的陈母站了出来说道:
“都是结婚带娃的人了,还指望老父亲给你们什么,真不知羞辱?”
“大嫂你也是,渔船是老三要回来的,你非得跟潮勉凑这份热闹。”
“那艘渔船有十来米,估摸着能卖不少钱,我男人凭什么就不能分点?”梁婷喋喋不休。
陈母顿时语塞!
这大嫂真真真是难缠,当初自己到底瞎了哪只眼,瞧上这么个玩意…
站在一旁的陈父保持缄默,一直在反思自己究竟哪做错了。
膝下的孩子们,对他这年过半百,不久就要黄土盖身的老头不断索取。
他实在搞不清楚其中状况,哪家孩子像他们这样。
眼瞅着陈父突变的脸色,陈潮生孟地心头凉了一大截,回想往事。
因为常年上山下海,疲于生活,陈父看似硬朗的身子骨,实则留下不少隐疾。
老父亲一旦生闷气,就像眼下这样默不作声,自顾自的抽着水烟壶。
长此以往精神内耗,其实对身体只有极大的坏处。
两世为人,若是不能让老父亲宽心,余生美满,那他岂不是白走这一遭。
陈潮生再也遭不住了。
既然硬话镇压不住大嫂,那他得来些硬控手段赶走这些牛鬼蛇神。
沉吟好一会,陈潮生下定决心,直接光着膀子径直走向梁婷。
叶小琴察言观色,发现陈潮生脸色不对,赶忙上前拦住丈夫:
“陈潮生你给我站住,干什么呢你,真要对大嫂动粗?”
这时陈潮勉瞪大了眼睛,留意到三弟脸上的怒气,劝说婆娘赶紧住嘴。
梁婷脸色沉着,不服气且埋怨的瞪了一眼陈潮勉:“你个怂包,窝囊废,你还怕老三生吞活剥了我?”
这话直接触碰到了陈潮生的逆鳞,他这爆脾气一下子就上头:
“我真是给你脸了,当真以为我管不你个刁妇?”
“最后说一遍,渔船是我的,我该怎么处理,还用不着你个刁妇操心。”
见丈夫嘴里没个把门,叶小琴伸手堵住他的嘴。
而此时,陈潮勉知趣的拉开婆娘,避免和老三发生肢体冲突。
毕竟老三发起怒来,指不定真会对他婆娘下手。
届时不仅讨不到渔船,而且还得连累婆娘白捡一顿揍,属实得不偿失。
想来今天讨不到半点好处,梁婷心里很不舒服,可一时也无计可施。
满脸愤恨的穿起袖套,梁婷便从老屋径直离开。
陈潮勉灰头土脸的跟在身后,肢体上和婆娘来回拉扯,不断的求她别怄气。
赶走了陈潮勉这对牛鬼蛇神,陈潮生瞬间耳根清净,将气给捋顺了。
他用眼睛余光喵了一眼陈父,发觉对方这时没在抽水烟壶,精神便不再紧绷。
陈家不是大家庭,怎滴屁事就这么多,上世是这样,这世同样没变。
倘若按这种的趋势发展,即使解决了陈清源,陈家同样会被大嫂拖累。
其他的不说,他得多赚点钱,最起码能给这个支离破碎的陈家一份安宁。
见大哥大嫂离开,叶小琴才放心的松开丈夫的嘴。
还以为男人遇到这种事,就会傻不拉几的将渔船交给大哥,自我吃亏。
竟没想到男人如此硬气,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再次笃定丈夫是转了性子,叶小琴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这才是真男人该干的事!!
陈潮生没留意到媳妇脸上的微妙变化,而是眼神坚毅的看向陈母:
“阿妈,今后大嫂还过来无理取闹,甭跟她客气,直接用锄头。”
陈母白了一眼陈潮生,对儿子没脾气的说道:“大嫂再坏一样是家人,你别整得跟仇人一样。”
“管她阿猫阿狗,欺负我阿爸阿妈,就是我的仇人。”陈潮生挺起胸膛,理直气也壮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