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不如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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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来者不善

    白英女子愕然,“晓秋想干嘛?”

    郑天禄道,“不能让飞鱼道兄等太久,我们的目标是桂树。”

    “天禄师兄,我们怎么办?”

    郑天禄思忖,江飞鱼的手段已然能断定这个秋儿就是凡人,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晓秋在这里这么久只能做到无伤,但肯定也取不走桂树一片叶子,此番多半是要两败俱伤,等下飞鱼兄肯定要在关键时刻动用术法击杀晓秋,我们便助他一臂之力。”

    石台内,秋虹素收回刻刀,摆出一个拳架。

    江飞鱼站起身来收敛丹火,看着这个秋儿摇头,嘴角斜翘哈哈大笑,“忘记了,你们凡人最喜欢研究无境者术法强练武道,天启者都没几个养的出武魄真元,你养得成武胆了吗?”

    强身健体是人族生存的基本追求,少一些疾病,有能力躲避天灾人祸,延年益寿。秋虹素自小便舞枪弄棍,抵御风寒之症。

    身体差,读书更差,在老家镶月城是出名的笨铁牛,在太平湖依然是最差的,太平湖的人戏称他拙生,意思是最笨拙的书生。

    拙生就拙生嘛,干脆就自称拙者。

    秋虹素默默记住江飞鱼说的武魄真元和武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蓄力小跑与江飞鱼对接一拳,再顺势一拳砸过去。江飞鱼连退四五步,胸口被一拳打中有闷雷在胸腹内响起,自己丹火九境的力量竟然被打到练练后退,这个人没有一身腱子肉却力量充沛有点奇怪。

    江飞鱼迅速站定看到秋虹素的拳头再次砸来,身体凌空一脚踢在秋虹素手腕,一拳从天而落直击秋虹素脑门,却被拳头化掌扯住脚踝在空中呼啦转圈。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这个秋儿被自己一拳砸中脑门即便被一甩卸下三四成力道依然让其浑身一震。换做常人早就脑震荡神魂游荡不知所措了。

    “没用的,你不懂丹火的妙用。”江飞鱼任他甩呼啦圈,转移身体力量蓄于双脚,弯腰刺出一柄短剑。

    秋虹素一边转动一边向中间那更大更多的碎石移动,见短剑刺来身体一沉半蹲于一块碎石上脱手甩出。

    抱起一块石头砸向那短剑,右脚踢出一块小石头正中江飞鱼面门。尔后跟上,刻刀暗暗握在手心扎过去被躲开刺进腹部。

    这个秋儿竟然用一把刻字的小钝刀刺穿了自己的肌肤,自己身穿丹火之力蓄养的防御衣衫,普通刀斧如何能刺穿,怎么可能但已经是事实,江飞鱼一时失神再中一刀。

    “你是天启者?”

    石台外,郑天禄思考,这其中哪里出差错了。

    秋虹素不搭话,看到江飞鱼踢飞自己转身要走,忍着剧痛立定再次踢出几块碎石挡住其退路。

    你休想离开,石台外还有两个人虎视眈眈,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太平湖现在死胖子和小灵童但迟迟不见踪影,而且桂树好像没有主动对进入石台的修行之士发起攻击,不是好兆头。

    “桂老弟,开工了!”秋虹素轻喝一声,桂树纹丝不动,不能坐以待毙,手握刻刀再次扑向江飞鱼。

    郑天禄说道,“飞鱼道兄,想办法打落那秋儿手中的刻刀。”

    江飞鱼蓄力与其硬碰硬,刻刀扎进左手手臂,二人对击一拳把秋虹素震开自己抽身后退,卷起衣服叠卷咬在口中,用力抽出刻刀飞向石台外,“秋儿,没有了刻刀,你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与此同时,郑天禄和那女子看到刻刀飞出来同时轰出一道术法便飞身后退。

    “天禄道兄,桂树又开始攻击。这刻刀会不会有诈?”

    郑天禄摇头,“管不了了,这把刻刀才是关键,走。”

    石台内,江飞鱼发现桂树竟然伸出枝条向他攻击而来,是自己失策,只顾着打架想要锤服秋儿好独取桂树宝藏,现在好处全落在郑天禄那里去了。

    于此同时秋虹素受到桂树枝一扫撞在碎石上,连忙跳向那农夫身边想要捡起斧头抵挡桂树攻击,却根本没有。

    桂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桂老弟,现在他也成了桂树的眼中钉。

    桂树在这里见识过太多的术法,太多的修行之士,只有逃出去的没有见过它主动放任出去,只要桂树不放人谁都别想出去。

    桂老弟想干什么?杀自己还是江飞鱼?

    自以为聪明了一回,不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早有刻刀在手竟然没有发现其中的奥秘。

    郑天禄二人带着刻刀来到另一边,撑开一个黑色天牛虚影冲进去石台。

    桂树抽出枝条打来,白英手握一个头骨开启罐盖,飞旋出一团风眼与之对抗。

    郑天禄将刻刀握在手上,从一卷简书中挑出几个文字飞向空中,桂树枝条与之触碰,那些文字全都是一只只天牛,桂树枝条顿时萎靡慌乱收回,一片片树叶化为一根根短剑严阵以待。

    这边秋虹素他们遭受到桂树的袭击,各自休战躲避。他看到自己的刻刀在郑天禄手中变成一只长满亮甲,像一只蟒蛇吐火带着数百只天牛浩浩荡荡冲向桂树。

    这些人有备而来,是冲着自己和简书刻刀来的。

    桂树调动全身枝条迎击,秋虹素一个箭步冲过去与江飞鱼对撞,边打边撤退向桂树根部。

    江飞鱼看到郑天禄和师妹成功,从怀中抽出一根长鞭扔向秋虹素将其捆缚起来吊在桂树上,来到白英身边。

    太平湖东方,桐山的一座山坪上乔木掩映着三间茅屋,一个中年汉子坐在屋前的藤椅上打盹,旁边火炉旁的小猴子正无精打采的拨弄炭火,石锅里飘出呛鼻的药草味。

    小猴子时而抬起头噘着嘴向上方有气无力的突突突,中间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极其光洁的木匾,刀刻漆涂太平茅屋四个大字。

    三声突响后,小猴子猛然张开嘴巴,接住从屋檐滴落下来的水滴。

    就在小猴子接水滴的时候,它猛然转头,看到西边飞来一只巨大的飞鸟。

    小猴子捡起一个燃烧过的黑木炭扔向中年汉子,被丢了一个大花脸也不见醒来,小猴子跳过去一巴掌拍醒中年汉子。

    “老子非炖了你不可,胆子越来越肥了”中年汉子口中怒骂,转头看向西方,摆动左手两根手指。

    小猴子见状窜进屋内抱出一个小罐子和两个茶杯放在石桌上后,跳上汉子膝盖去摘头上的一根木簪。

    “你个孬货,就盼着我死好分我的财产。”汉子抓住小猴子一只后腿扔出去,“滚一边去。”

    小猴子在空中仓皇大叫,一头撞上一只大飞鸟被一道柔软的旋风接住。一个挂着几根稀疏胡须的中年汉子笑眯眯的看来,小猴子翻身坐在旋风上回敬那不善的眼神。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吃个新鲜玩意如何?”一个中年妇人说道。

    小猴子几拳捶过去,呼呼生风,你看我的拳头硬不硬。妇人轻笑,扔出一顶草编帽子罩向小猴子一挥手飞向太平茅屋。

    另一个青年笑道,“娄仙姑,对一个小猴子毛手毛脚,别吓坏了季千强。”

    娄仙姑转头杏目圆睁,“要不......”

    青年连忙摆手,还是不要了。

    中年汉子季千强,扎根太平湖快三十年了,专门搭了三间太平茅屋在这里赏四季美景。

    季千强看着那飞来的红腹山鸡,其上三人联袂而来不禁嗟叹,“你们来早了,季某人这口气还能吊个二三十年。”

    娄仙姑道:“季千强你不过外强中干而已,你还能干什么重活。”

    “娄仙姑!哦,好像又年轻了,该叫娄仙子。”季千强朗声大笑,喝上两口药汤,更加生龙活虎,“再重再累的活季某人都干的下,一把子力气总是使不完,不然配不上我千强的名字不是,娄仙子来了正好搭把手试试看。”

    娄仙姑直奔主题:“季千强,你离开太平湖,或者我们让你离开。”

    季千强摇头,“四位联袂而来送死,太平湖的风景很美,不适合埋骨。我这里有两杯茶,谁愿与季某人同品便可不死。”

    红腹山鸡飞到木屋外百丈悬停,三人分散将这座山头围住。

    季千强揭开脚下的一块石板,抽出一杆长枪。

    七里滩和绣湖山处,爆发出惊天厮杀。太平湖西南两方早就有无数双眼睛看到红腹山鸡的动向,纷纷向太平湖赶来看一场大戏。

    季千强在太平湖这一亩三分地,谁都可以去太平湖各处,去七里滩打秋风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有本事取到太平湖的宝藏。

    太平湖西南两面很快就陆陆续续钻出很多各式人物,或是盯着太平湖的抄底大戏,或是看季千强还能不能稳住太平湖。

    七里滩桂树上,秋虹素看向西方涌动的虹光和兵器交割的声音,他知道这一次不同往日。

    以往不过是来打桂树的主意,如今是要把太平湖地覆天翻,如果季千强那里出了差错,他们肯定都得死。

    从未有过的死亡危机袭来,秋虹素尽可能克制自己的心神,晃晃悠悠努力稳住身形,“桂老弟,合作一把。”

    桂树不言,这里就没有一个好人。

    秋虹素这下反倒没有受到桂树的攻击,赶忙试探,这棵桂树从来不说话,那成精的凶兽花木可不少,他不相信桂树听不懂。

    “把你吃进肚子里的简书都给拙者吐出来,那简书刻刀是拙者的,你还想活就听拙者的。”

    桂树果然吐出几十卷简书全部徐徐展开。秋虹素捞起几卷简书,大骂,“蠢材,全部打散插进石台外围。”

    太平湖南方的百万大山中,一个衣衫褴褛青衣男子正在行走,突然栽倒在地呼哧呼哧沉睡。

    梦中,只觉得有人在大骂自己蠢材,简直是奇耻大辱,苟活了这么久就是本事,谁敢骂自己蠢材?

    男子不禁大骂你才是蠢材,你全家都是蠢材。

    不过他很快就醒来,泪流满面,冷汗湿衣。

    仰天低语,我玉镜苟延喘喘只是想活着,为什么?秋煌刀,晓秋儿,你不得好死。

    你才是蠢材,你全家都是蠢材。

    桂树第一次发话,一卷简书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脸,对着秋虹素张口大骂。

    这厮果然是灵木宝树,当了这么久的哑巴,就知道偷看自己读书刻字,着实有些不要脸。

    简书散开,桂树搅动出无数树叶飞刀,一根根简书藏入其中。

    白英一愣,头皮发麻,刚刚有人说话,那声音虚无缥缈落到心湖让人神魂摇曳。

    江飞鱼摇头凝神静气只听到漱漱声,郑天禄道轻叱两声,白英惊梦初醒望着江飞鱼询问。

    “桂树已经不是当年的桂树,如今只不过是徒有其表,守住心神。”

    数千桂树叶子飞刀钉向三人,几十根根竹简夹杂其中。江飞鱼长剑唤出一术,数百条鱼儿张口吞噬树叶飞刀,一伸手捞起一根,毫无术法和丹火的波动,不过是多了几个刻字而已。

    “是有猫腻,竟然是一伙的。破竹片不值一提,想瞒过我丹火九境的修为,痴心妄想。”

    郑天禄道,“飞鱼兄,不可大意。”

    想到那秋儿确实算计了自己一回害得自己受伤,不得不防。

    听到提醒,确实不能再一次在阴沟里翻船,江飞鱼顾不上回答,掌心燃起黄绿色的一团火焰,竹简燃烧成灰烬。火焰划分无数火线飞剑冲向简书,江飞鱼眼看那些简书一落地便生根发芽了一样,他的火焰飞剑被竹简吸收。

    白英只觉手中的人头罐突然变重,身体也猛然前倾,被江飞鱼一把抓住肩膀稳住身形。

    桂树癫狂,枝条乱舞,飞沙走石。

    “真正的考验来了”,郑天禄凛若冰霜,看着石台四周长出一片细密根须,慢慢长成一片小浮萍。“撑过去我们就成功了。”

    三人觉得浑身燥热,既然是显化的浮萍难道不应该是清凉吗?身欲燃,三人同时祭出各自护身法宝荡出宝光。

    一片片浮萍如行军部队纷纷游向火海,化成火海的养料。三人仿佛三只木鸡,这火海和浮萍没有攻击他们,但却让他们心神失守的感觉。这和他们掌握的线索不一样。

    白英身体不由自主向火海移动,江飞鱼大喝一声师妹,双手结印打出一片金沙冲向白英前方拉回师妹,火海瞬移汹涌势头更盛,郑天禄的天牛渐渐暗淡。

    “舍弃法宝速退出石台。”江飞鱼大喝,化出一道影身冲向火海,本身抓住白英就往外退,郑天禄掷出一只手指大小的天牛也飞身后退。

    嘭嘭嘭,三人兵器携带着丹火之力同向一处刺出掘开一个通道,兵器似乎撞在什么上面没有想象中被弹回,像是粘在空中,却什么也看不到,

    脚下不知何时出现十几条黑狗咬住他们的衣服和腿肚子,两方拔河,就算他们穿着法衣也顶不住。

    白英大惊失色,手中长剑一圈把六条疯狗狗嘴从眼睛下方切断,眼看狗嘴一变化为一根根铁索钻进地下。

    这和当初江飞鱼那对藤蔓花朵好似一样。那六条狗长出狗嘴,对着自己狂吠。这如何是好?简直是畜生术法。

    江飞鱼和郑天禄也是愕然,这术法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攻击力,但这种无赖之术让人顾头难顾尾,只要一点走光必然沦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