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赵灿正端坐于厅内。

    方才在巷子中被他救下的那名女子名为王鸾，其兄长名为王充。

    “多谢赵兄弟出手相救，否则我那小妹的清白将难以保全。”王充感恩涕零的对着赵灿谢道。

    赵灿客套的回应后，接着问出他关心的两件事，王充自然如实答道。

    “鸾儿自小我相依为命，前些年失足落水幸得那李牛所救，两人也因此萌生爱意。虽说李牛面貌上不了台面，可常言人不可貌相。只要他心中是爱着小妹，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不能阻碍。长兄如父这，打探李牛的底细才能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放心。”

    赵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而后接着听王充的叙述。

    “调查后我才得知，李牛哪是什么老实之人，常年行于青楼赌坊，并且和数位女子保持着联系。平日我都会让奴役盯着小妹，防止她一个人出去和那李牛幽会，待我返回府内不见小妹踪影，这才知晓大事不好。幸有赵兄出手相助才未酿成大错。”

    “至于赵兄所问的春宵草，那是李牛从春草堂购买的。小妹并非第一个遭此毒手女子，此前已有不少女子因这春宵草失了清白。”

    “王兄，既然早知李牛的为人，为何不早日告知王姑娘，让她远离这苦难？”赵灿好奇的问道。

    “我也曾说过如若你那李大哥并非正人君子该当如何？却只落得：哥哥怎能知晓李大哥对妹妹我一片真心？”

    “经历此事，王姑娘倒也能看清楚那李牛为人。他的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冰冷的大牢度过。”

    “这春草堂为何经久不息？”离开王府前，王充问过赵灿这样一个问题。

    赵灿给出的回答是：“欲！”

    只要有欲求购买这春宵草，那春草堂自然能一直经营下去。想要从根本教化百姓无欲，圣贤都不能完成的事情赵灿可不认为他能做到，不过他能从另一个角度解决。

    忽然，一身着布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赵灿面前。两人细声低语几句，赵灿便随着那布衣男子离开王府大门。

    春草堂。

    鲁贯中正躺在椅子上，手指还不停的敲击着扶手发出“哒——哒”的声音。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

    “老爷，赵公子来了。”

    “嗒！”

    敲打声戛然而止，鲁贯中迅速起身，露出兴奋的表情旋即大步流星前去大厅。

    厅堂内，一束发男子端坐于桌前。

    此人正是赵灿，先前在王府大门前与他交谈那人则是春草堂的下手，而这都是鲁贯中安排的。当他得知赵灿已经到了此处就立刻派了下手前去请赵灿前来春草堂商量合作一事。

    也是在鲁贯中刚走出门的瞬间，赵灿便得知了对方是修士且是聚灵二品的身份。两人都有药修这个身份，可目的却不同。

    “赵道友，幸会幸会！”

    刚见面鲁贯中就激动的想要上前握住赵灿手掌，却被他巧妙避开。鲁贯中心中虽有不满奈何要与对方合作，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赵灿并未询问对方究竟是怎样找到自己的，这不重要。反正他离开王府的下一个地点就是春草堂，这倒好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只需要悄无声息的杀了这鲁贯中，然后将他那春宵草全都销毁，最后潇洒离去。

    又是美事一件。

    可接下来鲁贯中说的话却让赵灿愣了愣。

    只见鲁贯中让手下拿出两份灵草，摆在赵灿眼前。

    一左一右，两份灵草仅从外观就有差别。

    “赵道友，我这人也不喜欢绕弯子。这右边的灵草出自你手这事不假吧？”

    赵灿默然，心中却已明白对方是怎么样找到自己了。

    鲁贯中见赵灿没回答，也接着说下去：“赵兄弟有这等能力，何不来我这春草堂助我一臂之力。你我二人联手培育出上品春宵草，到时候得到的灵石你六我四。老夫亏一点，多出的一成就当交赵兄弟这个朋友。”

    “你用这春宵草赚取了多少灵石？”赵灿开口道。

    鲁贯中一听这个问题，并未给出明确答复：“没想到赵兄弟竟然如此心急？倒也不妨，我便说与你听。光是这半年赚取的灵石，能铺满这北边的东和城全部道路。要是赵兄弟和我一起培育出那上品春宵草，到那时......”

    赵灿听着鲁贯中滔滔不绝的讲述，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赚取如此多的灵石，卖出去的春宵草自然不会少。这种灵草的作用，鲁贯中和赵灿都清楚，那些购买的人也清楚。

    正当赵灿准备了结鲁贯中时，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另一个词。

    碧灵门。

    鲁贯中正是此宗门弟子，他所拥有的灵草种子也是碧灵门提供的。

    作为一个药修弟子，鲁贯中自知没法从普通灵草赢过本草堂，便出此下策。

    刚开始碧灵门自然不会答应，这种灵草的种子都是妥善保管怎能随意交付？

    可鲁贯中暗中偷取春宵草种子，并将其种植。一经售卖，竟将原先的灵草堂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经此一事，灵草堂也更名为春草堂。

    由于春宵草的特殊性质，收获时并不会得到种子。故而每一批种子鲁贯中都需要前去碧灵门获取。

    第一次能偷到，第二次第三次能行吗？

    自然不行，鲁贯中也清楚，所以他并未抢去而是智取。

    当碧灵门看到赚得盆满钵满的鲁贯中回到宗门时，每一个人都羡慕的牙痒痒。尽管作为药修，贩卖灵草药草也能得到灵石。可谁会嫌弃自己的灵石多呢？

    于是两方一拍即合，鲁贯中负卖售卖碧落门提供春宵草种子，五五分账，这才有了如今的春草堂。

    “赵兄弟，意向如何?要是嫌弃分得少咱们还能再聊聊。”鲁贯中一脸期待的看着赵灿。

    “先去你的苗圃看看吧。”

    听到赵灿这样回答，鲁贯中竟兴奋的认为他是要现在就帮助提升灵草品质。这可把他高兴坏了，本以为这种秘法没办法见识现在说不定还能暗自偷学好到时候一脚把赵灿踢开。

    可他不清楚，这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我这种春宵草的地方现在也只有赵兄弟你来过。”鲁贯中一边介绍着自己的灵草一边诉说着往后的幻想。

    此刻的赵灿站在鲁贯中背后，突然说道：“鲁掌柜，你且弯腰向前看那株春宵草有何不同？”

    经赵灿这么一提醒，鲁贯中果然发现前面那春宵草与其他的不一样，当即弯下腰准备挖出。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