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讲故事之短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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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杂谈随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年已经变成了形式主义,好似神死身僵,成了一具空壳。又仿佛在我仅剩的记忆中,年一直都是这样,从未有过什么改变。

    曾在帝都过过一次春节,帝都的年给我的感觉只有静和空两种,空荡荡的城市,静悄悄的年夜。也曾在黔南过过几次春节,黔南的年多了许多烟火气,围着炉火聊着天,放着烟火闯着街。

    当然过的更多的是家乡的年,淮小城的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尤其是在禁放烟花爆竹之后,年就一日比一日不起眼,逐渐变成了一个寻常的日子,唯一有所期待的,便只剩下那春节的假期。

    年,是一个辞旧迎新的日子;是代表着一个旧的轮回陨落,一个新的轮回伊始;是对过去的埋葬,是对新生的满怀希望。我们总说年在逐渐的消失,可是年从来没有消失过,或者说消失的不是年,消失的是我们心中关于年的精神。

    是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人们已经不再期盼过年吃一份好的饭菜;在这个信息发达基建完善的社会,人们也不再在意过年的那一次团圆;在这个娱乐五花八门的社会,传统文化活动也逐渐消亡。是故我们对年的需求已经减少到微乎其微,也许这不是年消失了,而是我们抛弃了年。

    曾经,年是我们的心中寄托,是我们辛苦一年的期盼,是我们人生的重要节点。可随着时代的发展,年的作用越来越小,我们有太多太多的替代,是我们自己抛弃了年。

    神死而身僵,曾经的年早已死去,只剩下残留的躯壳还没有完全腐朽,时不时的被人们拿出鞭尸。其实我们何尝在意过年,我们在意的是年的假期、是年的压岁钱、是年的轻松。可这些并不是年的本身,这些只是年的附属品,我们在意这些,这难道不是一种本末倒置?

    人生活着,我们又何尝不是处处本末倒置。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为了快乐?为了自在?不管曾经是为了什么,现在却都是为了金钱。现在我们不管做什么都以金钱为目标,做什么都以金钱来衡量,乃至成了金钱的奴隶。是我们亲自将这沉重的枷锁套在自己身上,亲自束缚了我们的人生,将我们自己埋在了永不见天日的地下。

    人生活着本是做减法,却给我们硬活成了加法。我们年复一年的给自己增加岁数,可曾想过,岁数本是固定的,我们每过一年,都是减少一年,直至归零。在这不断减少的时间里,我们本应该轻松的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又何必自负枷锁。

    清风徐来,又诉明月,谁道人生是清平。

    日出日落,朝去朝来,时钟复位是轮回。

    人生既是减法,我们又为何不轻松一些,减去身上束缚

    人生既是减法,我们又为何不轻松一些,减去身上束缚,活的潇洒一些、自然一些,是以道而无为。

    又可是啊,除了自己加上的枷锁,还有别人给我们加上的枷锁,我们总是不得不背上那些沉重的枷锁,负起那些责任,在人生的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沉重的脚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走在人生的路,无法后悔,任时间一圈又一圈,任我们是走是停,最后我们都无法留在原地,重复一遍又一遍乏味的日子,只为完成那最初定下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