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会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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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1 好事成三

    回想起那股寒意,零柒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以前从未感受过的那种寒意,在一天之内竟然连着感觉到了两次,第一次是在自己去扶海棠的时候,第二次是在星铃帮自己抓到陈先生的时候。直觉和感觉告诉我,这股寒意是冷霖发出来的。

    这算是……不满?警告?确实,我是平等看待队里的每个人的,都是朋友嘛。不过冷霖应该不是这样想的,或许在她的心里,队里的其他人还算不上是那么亲近的朋友。这样的话,我在她面前表现得“比起她来和其他人更亲近”的话,她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果然,理解不了,不过这种可能性确实是有的吧?虽然我理解不了。

    按照往常经验,直接去问她的话,是得不到什么回应的。还是算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想到这里,零柒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喝水洗漱。

    刚接完水,零柒便听见自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会按门铃,那就绝对不会是出门买菜的夔语阿姨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的风海,八成又是海棠或者钟祭了。

    零柒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把剩下一半水的水杯放在茶几上,去开了门。

    “上午好啊!”门口那俩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进来吧。”

    零柒自然地让开门口的位置,两人进门。由于这俩人经常跑来端木家玩,以至于夔语都为他们准备好专用的拖鞋了。

    “这是我年后第一次来这里诶。”海棠边换鞋边说道,“这次假期可忙啦,都没时间跑来找你玩呢。”

    “我也是。”钟祭附和道,“我被老姐叫去军队帮忙了。”

    “你俩是自然地把我家当成什么娱乐场所了吗……说吧,你们什么时候串通好的?郑鹤呢?”

    “也就是今天早上,我闲的无聊,就问了问钟祭。”海棠换好拖鞋,蹦跶两下,36码的家具保暖拖鞋,大小刚好,“他说他有空,我就把他叫上一起来了,郑鹤嘛,他说他有事。”

    “郑鹤最近好像确实是挺忙的,不知道为啥。”

    零柒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信息:银市政府最近在外交上好像出了点问题。郑鹤忙的话,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但这消息是来自于一个轻微反动的社区平台,可信度嘛,就交给各自自己判断了。

    “是啊,大过年的他忙什么?”等进了客厅,零柒才随便搪塞过去,转移话题说,“怎么说,玩什么?我现在刚好很无聊。”

    “嘿嘿,我整到一个好玩的!”海棠神秘兮兮的从包里掏出一个中等大小的盒子,举到零柒脸上。

    “喂,靠太近了,我看不清。”零柒一边吐槽,一边把那盒子推远一点,才看见上面写的什么字。

    ——达芬奇密码。

    这几个字激起了零柒记忆的涟漪:“唔,我好像听说过这玩意。”

    “嗯哼,我就知道,万能的端木肯定知道这东西的!这东西虽然不算太普及,但还是挺出名的。”海棠开心地说。

    唯一在状况外的钟祭问了一句:“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一种桌游,好像是……在地球时代德国人发明的。”零柒解释道。

    “所以具体要怎么玩呢?”

    “这个……我觉得既然海棠能拿出来这东西,她应该比我清楚。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哼哼,那当然咯!”

    就在这时,一阵冷风灌进了屋子,屋子里还没重新积攒好的暖气又全部散掉了。

    不一会儿,风海探出个头来,看到客厅里的三人,说道:“哥哥你起床了啊?——啊,上午好啊,钟祭哥和海棠姐。”

    零柒刚想问风海什么时候出去的,出去做什么了,就看到在她身后,又走出了俩人。

    “呦,打扰了。”明舫把头上的兜帽放下来,打招呼道。

    “午安,各位。”林间萤也走了进来,行了一个又轻又快速的提裙礼——虽然宽大的斗篷盖住了大部分长裙。

    这可真是巧了,这下零柒也不用问风海出去做什么了,答案已经在这两个不速之客身上了。

    在场的六个人都互相知根知底——当然,那一个唯一的局外人除外。

    向钟祭介绍过明舫和林间萤之后,也不知怎得,可能是在占了六人之中三分之二的自来熟的推动之下,他们便决定一起玩这套“达芬奇密码”了。

    “那么,就由我这个‘行走的百科全书’来说一下这桌游的规则吧!”

    这是少有的,零柒无法做出反驳与吐槽的,海棠的自夸。

    “首先,桌子上的这一共二十四个全息立牌就是所有的游戏道具啦。”

    “就这几个东西,能怎么玩啊?”钟祭问着,拿起了其中一块,感应到移动的全息立牌自动显示出来——是一个单向显示的,黑色的数字“6”。

    “所以说这东西有大学问嘛!这二十四个立牌,分别是黑色和白色的数字‘0’到‘11’,还有一对黑白的Joker。”海棠挑一挑,从里面捡出一个立牌,展示给大家看,上面是一个白色的“-”符号,“这就是Joker,不过我觉得直接叫它‘杠’比较顺嘴啦。”

    接着,海棠把那个“-”放回去,打乱了牌堆,说:“端木,随便拿四张牌。”

    “拿黑的还是拿白的?”

    “规则上是你想怎么拿就怎么拿,不过现在先拿两黑两白好啦!”

    零柒照做了,拿起来一看,黑2、黑7、白7、白9。

    “然后呢?”

    “你们看这数字是不是有大有小啊?”

    “废话啊。”

    “那就把这些数字从小到大排列起来,小的放左边,大的放右边。”

    “数字一样呢?”

    “黑的放白的左边。”

    零柒发现,自己刚才摸到的牌,按规则去摆的话——好像根本不用重新摆。

    “嗯,然后呢。”

    海棠也抓了四张牌,排序好之后,说:“接下来呢,你要猜我手上是什么牌。你先随便摸一张牌,然后根据自己手上的牌和摆牌的规则,来猜我的牌。记住,要具体指定猜的是我的哪一张牌,因为我只会回答你对还是不对。”

    零柒摸了一张白4,然后指着海棠最左边的那一张白色的牌,问:“白0?”

    “哦呀?运气不错嘛!”海棠说着,把那立牌推倒,“猜对了的话,可以接着猜;猜错了的话,就要把你摸的那一张牌,按顺序,以亮出来的状态放到你自己的牌组里面。最后呢,谁还有牌立着,谁就赢啦。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等一下,那个杠怎么办?”

    “那个可以随便放,猜的人要直接指明哪一张是杠,才算猜对。”

    钟祭消化了一下游戏规则,叉腰说道:“这么看来,这不就是个运气游戏嘛,和掷骰子差不多啊!”

    这游戏从始至终,的确只有“猜”这一个关键行动。但说这是个运气游戏的话——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