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风也能掀动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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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给点颜色

    马车徐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车夫是霍家的心腹伙计,也很是机灵,听到武当村,便开始往前赶路。

    霍原心下扫去离别的悲痛,便细细在脑海中搜寻武当村:天下一流的武士侠士大都聚集在此,什么名剑誉枪,奇异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朝廷对此地也十分给面子,只不过早些年这里多杀戮,黄石公先生曾施教于此地,是以这些年武当村人侠义具备。

    思索过后,他看着眼前闭目养神的黄石公,眼皮也止不住的耷拉下来,他昨夜一夜未睡,不一会他就倚着马车的里面沉沉睡去。

    国师府。

    “黄石公与他的学生离了长安,前往武当村。”东亭将搜集到的消息禀告给张如晦。

    张如晦正在与弘殷对弈,不禁挑眉,眼睛闪过一丝烦躁。

    “将,我赢了”张如晦的眼中却不见一丝欣喜。

    “主人棋艺超绝,是弘殷所比不上的”弘殷起身站在东亭旁边说到。

    张如晦敛眉道:“那霍平三子长大后定不是个省油的灯,先给点颜色吧。”

    东亭与弘殷面面相觑,他二人在此之前未曾见过张如晦害人,两人眼睛坚定,定是要劝下,不然一步错就回不过头了。

    “主人,眼下他们并未对您造成伤害,弘殷觉得此事应再做考虑”

    “而且那二人与承旨的联系不浅,怕是不好收尾”

    张如晦眼波平静,只是静静的收装棋子,一会儿,面色平静的道:“弘殷怎知我是因为我自己才对他二人下手的?而且,既然做了死士,便做好。”

    张如晦将死士二字咬的紧紧的,东亭弘殷便也不好再多说,只是行了行礼后道:“是。”

    “便来个抢劫吧,将二人身边的财物抢走就行了,切记别伤了二人”张如晦露出深不见底的笑容。

    “你二人都去吧”

    东亭弘殷行过礼后便退了下去。

    “哥,主人怎么了”东亭面露急色。

    “等会去醉香楼再议”弘殷压低了声音。

    醉香楼。

    东亭刚进入包间便急急的问到:“哥,主人作恶多端,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何曾不知,只是我们到底是死士,我二人的命都是他的,无法”弘殷倒了盏茶,敛眉道。

    “那,只能这样吗”东亭心下伤心。

    “既沦为了死士,又有谁能比谁过的好呢,只不过我二人跟随的主人权势大了些罢了,以后主人再做何事,便也不多言了”弘殷眼中的麻木,痛楚,孤独此刻终于掩不住了。

    东亭面露伤心,便饮起酒来,不一会儿,弘殷便醉了,东亭将他送回霍府便去了长安城外。

    长安城外,一处邻水小院静静的矗立着,屋檐雅致,白墙红瓦,院落小巧,朴素返璞,也有些园林气质,院内多树木花草,尤竹林多甚,待客的房屋亭子较多,屋阁也满是书香气质。

    东亭在这小院前伫立了一会儿,便敲了门,不一会儿一位小厮迎了出来。

    “东亭先生,久失远迎,先生在河边等着您呢”小厮笑嘻嘻的说到。

    “好,多谢”东亭点了点头便随着小厮走了进去。

    河边,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坐在从亭子里伸出的桥板上,身着白色浅纱,光着脚,头发随便用一只木簪挽了起来。

    东亭急急的走到他旁边:“你倒是清闲,我都要愁死了,你们白光族怎么天天都这么开心。”

    白玉眼波流转,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便捂着嘴偷笑。

    “谁知道呢”白玉说这话,便将满头的银丝撩过身后。

    东亭气冲冲的坐下,将头发撩到身后,便喝起了白玉的酒。

    白玉支着头微笑着看着他,是一双风情眼,一对柳叶眉。

    “你别这样看我,长那么好看,受不了!”

    白玉笑得更厉害了,仰着头将手支着往后靠。

    “你也好看,妥妥的富家小公子,特别是……狗啃刘海”白玉偷偷的笑着。

    东亭恼怒的蹬了他一眼,不作声,便又哀愁起来。

    “小时候你就是这样,伤心的心思从不搁到心里”

    “我以后怕是要给人卖命咯”

    白玉眉头猛地一簇,说道:“国师让你们干的?”

    东亭不作声,只是干巴巴的只顾着喝酒。

    “那年我要是早到一会儿,就能救下你了”白玉紧皱眉头。

    “弘殷和我一起,他也救过我好多次,我要是走了,他更伤心。”

    “别想着救我了,我这条命要没有你们几个,早就死八百回了”

    “你以后都要帮他做事吗”

    “对呀,没办法咯”东亭苦笑。

    “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会竭尽全力帮你的”白玉郑重的说到。

    “好了,本来找你就是叙旧的,我过几天就要离开长安城了,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你也正好出去玩玩”白玉强撑起了一个笑脸。

    二人之后便再不提这件事,把酒言欢,将最近发生的趣事都讲了讲,二人酒量极好。

    白色的月光撒了一地,也洒在二人俊朗的面庞上,他们索性就躺在了桥板上,刚过冬天,白玉半夜被冻醒了,将小厮放着的毯子紧紧拢了拢,又给东亭掖了掖,细细思索着,最后又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