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术不正,十死无生
裴坤宇日后如何,苏鸣并不关心,吃完早饭之后的他稍稍整理行囊,前往了下一处村落。
原本苏鸣是打算小半个月之后再去的,只是没想到百菊村之行,居然让他大获好处。
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积攒银钱,购买引导气血的药材强化身躯。
这才不会辜负牛奔儿他爹的一番良苦用心。
“永辉村……也不知道早到半个月,那里的绵黄有没有晾晒成型。”
苏鸣打算前往一百多里之外的永辉村,收购绵黄。
这同样是不缺市场的药材,绵黄味甘,主要作用就是辅助其他药材壮阳,深受广大男性热爱。
一趟来回虽然艰辛,可是利润不错,值得苏鸣奔波。
“走吧。”
苏鸣带着简单的行囊,租了一匹商马很快上路。
苏鸣却不知道,自己走后的一天,无路可走的裴坤宇同样向着永辉村的方向赶往。
“一群恶贼!若非我有武艺在身,人参娃不保!”
裴坤宇恶狠狠道。
这些天他被逼的狗急跳墙,将人参娃直接生吃了,几家药行见状只能放弃折返,这场风波最终不欢而散。
而被一阵折腾的裴坤宇,很快下定主意前往永辉村收购绵黄让自己回回血。
这是利润最高的一条路子。
裴坤宇走得十分焦急,连马匹都没有,因为上次的紫乌藤被王氏药行扣下,他现在手头窘迫,若是在没有收入,怕是要冻死在这个冬天……
莫过七日的形行程,风尘仆仆的苏鸣总算是抵达了永辉村之外,正要驱使着胯下马匹进入永辉村中之际。
眼前的半透明面板陡然弹出,一条条整齐规范的字迹浮现:
【收购绵黄,内有隐情,择日行动,生死由命。】
【中上签,休整三日,再做收购,不节外生枝,可得六品机缘一道,吉。】
【中中签,立刻进村,收购绵黄后当即离开,无所得,无所失,平。】
【下下签,立刻进村收购绵黄,压低市值,搅动市场风云,身陷险境,十死无生,大凶。】
“既然有意外收获,那么再等三日也无妨,我并不着急。”
见到还有意外收获的苏鸣,当即决定在永辉村之外的落脚点休整几日,静静等待六品机缘上门。
两日后,风尘仆仆的裴坤宇赶到,欣然进入永辉村之中,开始收购绵黄。
“都是好货!可是我身上并没有这么多钱,这可如何是好?”
裴坤宇看着一堆堆用簸箕装好的绵黄,心里有些为难。
若是那一笔紫乌藤没有被王氏药行扣下,那么这些绵黄他大可全部收下。
可是现在不行,他拿不出这么多钱。
苦思良策之下,裴坤宇看着眼前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当即眼珠子转动几下,组织语言语重心长道:“老乡啊,是这样的,今年的绵黄价格下降了很多……这样我很为难……”
这话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三五成群的村民交头接耳,嘈杂一片。
裴坤宇露出胜卷在握的笑容,他今年早来半个月,原本只是打算碰碰运气,看看绵黄有没有收购。
没想到真有意外之喜,只要说动这些没有见识的村民,他大可复刻百菊村的“辉煌成就”!
可让裴坤宇没想到的是,永辉村的村民议论不休时候,远处有一队训练有素的乡兵划出泾渭分明的道路来。
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老者在永辉村民的簇拥下,护着拐走走到裴坤宇面前。
“后生,我再问你一遍,今年的绵黄真的降价了?”
老者审视的目光落在裴坤宇身上,带着锐利。
裴坤宇浑身一颤,不过这时候知道不能退让,当即咬定不放:“今年的绵黄就是这个价儿,若是老丈不愿意割爱,裴某绝不强求!”
老者注视着依然不愿意说真话的裴坤宇,许久之后叹息一声。
裴坤宇见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糊弄过去了。
正想要继续说动对方,好让绵黄顺利收购。
可还不等他开口,一阵刺痛就在腹中传来,裴坤宇愕然无措,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向下看去。
“扑通……”
等裴坤宇的尸体跪倒在地后,偷袭的乡兵面无表情拔出了血红的长矛。
“老夫昔年好歹也是一家药行的管事,绵黄什么价位老夫心里门清,后生,下辈子可不要在这般牟利了。”
老者向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裴坤宇,风轻云淡禅了禅衣袖。
“白大家,绵黄如何处理?”
一旁的村民哗然,却不是为裴坤宇的死震惊,而是为自己的绵黄卖不出去而担忧。
锦衣老者白天羊示意不用担心:“今年的绵黄价位不会变,乡亲们大可按照往年的市价出售给那些药贩。若是不愿,老夫这张脸还是有几分面儿。”
白天羊年轻时候,是大丰县一家药行的管事,随着年岁增长,故而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可这并不代表,他这张脸就没有用处了。
一旁的乡兵则是冷哼道:“白大家说的不错,这些奸人都是该杀的货!给脸不要脸,只想要压低市价,苏老三你一年到底能有多少绵黄产出?若是被这奸人低价收购了,你可安稳度过严冬?”
“倒不如听从白大家,莫要助长他人气焰,灭了自己威风!”
这话在理,也仁义至尽,永辉村不再闹腾,都愿意给白天羊几分薄面,让他收购永辉村的绵黄。
而第三日,苏鸣终于启程,进入了永辉村之中。
他拦住一位村民:“老乡,家中有没有成型的绵黄?可否兜售一些与我?”
那中年汉子打量着苏鸣:“你也是药贩子?真稀奇,昨天也来了一个,今儿又来一个!”
“还有人比我早到?”苏鸣有些诧异,不过很快释然。
谁没有缺钱的时候?
不一会儿在中年汉子的通知下,十几个人带着自己的簸箕走出来,将满满几筐的绵黄放在苏鸣脚前,任其挑选。
“你去通知白大家。”看着苏鸣挑挑拣拣的模样,几个伪装的乡兵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布衣补丁打底的白天羊在簇拥下走到苏鸣面前,和善道:“后生,今年的绵黄成色怎么样?”
苏鸣手里捻着一株绵黄仔细观摩、闻气、尝味儿,听到这话才抬头:“都可以,就是我没有这么多钱,只能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