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探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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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苦寒之试炼

    险峰再上山路盘,复往苦寒名刻前。

    “复往苦寒峰,想必我们已经到了第三层”,孙教头道。

    芮武:“死亡领域我们已经领教,幽暗苦寒尚能奈何?”

    圆醒:“芮施主,既言道此,贫僧倒有一问,你说是生死相较,是生易还是死易?”

    芮武答道:“当然是生易!”

    圆醒又道:“死是生之终了,凡在生之人,无不是向死而往,生即是渐死之过程,而死则一切化为虚无。故,贫僧认为,生难”。

    芮文:“圆醒大师言之有理,如果说第二层的修行是死亡,那么这第三层的修行便是在大苦大寒中反复经受煎熬,故名曰复往苦寒峰”。

    还未进入洞中,一阵山风吹过:

    苦寒峰中风寒苦,

    复往洞里恫往复。

    寒随气吸入骨髓,

    惧由心升浸石窟。

    山洞之中,若明若暗,不着边际地遍布碎石,石缝之中又夹杂着冰雪,寒风阵阵吹过,像刀割肌肤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芮武冷得实在受不了,便运功使用魂气,产生些许热量。

    虽有魂气散发取暖,但四人未觉丝毫暖意,芮武只得消耗更多魂气。

    孙教头连忙止住芮武,“小武,不要再这样消耗魂气了,你越用魂气,这洞中似越冷,就算用尽魂气恐怕也无济于事”。

    “还算识相,这层复往苦寒峰是灵台山天然形成,不但苦寒难抵,更能跟随人的心境变化温度,总之,你越想脱离就越难以逃离”。一个悠然的声音在四人耳边徘徊,却寻不得此人踪迹。

    “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赶快现身!”,芮武大喊道。

    突然又一股寒风袭来,几人冻得手脚将要失去知觉,便下意识地将手脖缩进衣中。

    可是,即便缩进衣中,也未有半点暖意。

    圆醒猛然想起刚才的言语,越想脱离就越难以逃离,看来,这冷意不是来自洞中,而是来自人心。

    “大家气定神闲,打坐悟禅”,圆醒说道。

    几人跟随圆醒打坐,稍作调整,稳下神来,这寒意也随之慢慢散去。

    见四人褪去寒意,这妖怪便从天而降。

    只见:

    一对肉翅两丈长,

    双目漆黑光俱藏。

    鼠首尖牙言人语,

    蜷身探手抓皮囊。

    这妖怪当是蝠妖,见其相貌丑陋,体态猥琐,芮武不由分说便要出拳问候。

    蝠妖轻轻扇动肉翅,自己向后探了半步,芮武这一拳打空,紧接着蝠妖出手一拨,这拳竟向芮武自己脸上飞去。

    芮武血肉之躯如何抵挡自己的铁手,便使出全身腰力空中翻滚数圈,才将此拳力卸下。

    芮武不服,紧接着又一拳“龙冠长虹”打出,蝠妖轻轻抬起手来,顺势接住这一拳,这拳气融合魂气在蝠妖手中化作一团气息,四指弹开,唰一下反射到四人阵中。

    这一拳乃由芮武奋力打出,力道极重,四人来不及闪躲,圆醒急忙用出大明咒佛法护体,谁知,这钟罩不知怎的竟开得比这团拳气稍慢,拳气在钟罩之中上下弹射,将四人轰成重伤。

    蝠妖狞笑:“还好你刚才没用全力,要不你们几人已经命丧黄泉!”

    芮武心中不服,“你这蝠妖甚是张狂,我不信你什么招都能接住?”便展开天机翼,欲在空中再次比试。

    孙教头心中念道,这蝠妖的招式想必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连忙叫住芮武,“不可轻易发力,需要慢慢周旋才可”。

    芮武仍旧不依不饶,心想,蝠妖虽能将招数反施,究其所以无非也是一种奇招异式,只要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必能破之。

    说罢,飞到蝠妖头顶,虚晃一拳,蝠妖丝毫未动,轻蔑地笑道:“欲盖弥彰”,用肉翅猛扇了芮武几个巴掌。

    芮武连滚带爬地退了数步,尽是狼狈,芮武似被惹怒,冲天狂嚎一声。

    孙教头大喊道:“这蝠妖就是故意激怒你,千万不要中计!”

    芮武再次飞到空中,恨得咬牙切齿,在愤怒的状态下,魂气正在飞速的消耗,“士可杀不可辱,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蝠妖更是不慌,“来啊,难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芮武顾不上擦拭嘴角的鲜血,对着蝠妖连打数拳,拳气带着魂气汇在一起,一股股向蝠妖射去。

    这蝠妖忽闪着肉翅,四肢张开,已经做好接招的准备,先是两前爪接住两拳,再是后抓接住两拳。

    芮武叫道:“只要我的拳够快,你是接不住的!”紧接着,芮武再打出两拳。

    蝠妖笑得癫狂,只见这几团拳气在蝠妖四爪中,如同戏法师手中彩球,在空中倒来倒去,“谁说几只手就能接几拳的?”这带有挑衅意味的招式和话语,气得芮武喘不过气来。

    芮武飞身向前,摆出架势,欲再次轰出一记狠拳,蝠妖正要将刚接过的几拳全部打出,芮武见势即刻将天机翼收起,径直落下,竟然躲过了这击。

    芮武立即从地上弹起,一招“龙跃拈花”,自下而上向蝠妖袭来。

    原来,芮武早已摸透蝠妖招式,让蝠妖以为自己被激怒,放松戒备,趁其不备打出这招。

    轰的一声,只见,拳气穿过蝠妖身体,径直打在洞顶,无数碎石掉落。

    可是这蝠妖法力更是深不可测,竟变幻成无数小蝙蝠,四散开来,也躲过这攻击。

    “好个铁手少侠,果然身手不凡,但你并未打败我,所以欲擒故纵并非破解之法”,这声音似从无数小蝙蝠口中而出,如众人齐声言语。

    四人惊愕,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这帮蝠儿在苦寒之地已经饿了百年,今天要用你们的血肉偿之”,这无数小蝙蝠像黑压压的飓风一般,在四人身旁又啃又咬。

    慌乱之中,芮文急忙召唤出蛛妖魂形,再运功散出蛛网一张,欲将小蝠网住。

    蝠妖大笑:“看来你们还是没有领悟,刚才一只蝠变成百只蝠,现在就是百只变万只”。

    此时,这小蝙蝠却变化为更小的蝙蝠,似蚊虫般在几人身上叮咬不止。

    圆醒觉得己方行事之法不对,马上叫道:“像刚才一样,打坐入禅”。

    忍者剧痛,几人开始打坐。

    谁知这样真的奏效,小蝠叮咬的疼痛慢慢消退,就像刚才的寒气一样,只要不做抵抗,反而不觉得疼痛。

    圆醒突然领悟,“越想脱离就越难以逃离,我想这说的就是佛法修行中的——戒,此山名为苦寒,即为苦寒之修行,也就是戒律清规,无论我们如何反抗,终究难逃,只有入禅持戒,方是破解之法”。

    言语间,这无数小幅又汇至一起,变化为原先的蝠妖。

    “好个聪明的和尚,但是你只说对了一半,施戒只能令你不败,另一半就是要战胜我才行!”蝠妖接着说道。

    这蝠妖极力的吸收刚才芮武打出的魂气,身更长,翅更广,牙更突,爪更尖,凶神毕露,杀意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