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师,求学
人啊,会因为欲得到些什么生出恶念。
但他们那些不甘心的欲望,是来源于得到的太少吗。
贫瘠是合理的,想要的更多当然也是合理的。
富贵是合理的,那他们也想要的更多难道就不合理了吗?
是否能生出恶念做出恶行,与这些东西其实并无太大关系。
不是因为言十所说的知足或者不知足,糊涂或者不糊涂,仅仅就是你自己更愿意这样去做而已。
行善举是为了什么?做恶行又是为了什么?
说的再多,也不就是你愿意去这样做吗。
就比如仇旻自己,他一直以来都是不懂的吗?
“理应如此。”
仇旻除了苦笑还能如何,这不也正是自己早就已经知道的东西吗。
应该是应该,不明白还是不明白,如果愿意,懂与不懂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愿意,懂不懂又有什么区别?
见到仇旻做出这种表情,言十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点示而已,之前就说过,除了自己,别人无法真正帮他走出来,所谓点醒,那也需要不清醒才能被点醒呢。
“好了,换副表情,该‘求’师了。”
仇旻还以为言十会多说些什么,没想到果然还是就此打住了,嗯,确实是言十本人没错了。
甩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稍稍的平复了下当前的状态,跟在言十的身后,敲响了一处宅邸的院门。
“咚咚...咚...”
吱呀~~
也没让两人等上太久,院中一小厮从门中弹出了脑袋,看向门前明显不似常人的两人,小心翼翼的抱拳行礼道。
“两位如何称呼,不知道找我家主人有何要事?”
言十朝仇旻摆了摆手,回礼道。
“打扰了,麻烦小哥告知你家主人,言十仇旻来访。”
“两位请稍等.....”
片刻后,崔何身后跟着常青急匆匆的从屋内走了出来,亲自打开了大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请仇大人,再受老朽‘常青’一拜!”
崔何携常青十分郑重,十分恭敬的朝着仇旻拜了下去。
一旁言十虽然没有阻拦,但仇旻却也只看到他们蜻蜓点水般走了个过场,嗯,这就很言十。
这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大概是受的起这一拜的,哪怕接下来是为了‘求师’。
“言先生,这......”
崔何一头雾水的望向言十,这种感觉此前他明显是经历过的。
“崔先生不必多虑,这次我带着仇旻前来,可是有事所求呢。”
虽然有些不合理,但看言十和崔何之间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有过什么深刻的联系一般,相处的就...就蛮融洽的,离谱。
当然了,相较于仇旻,那自然得是时常面带如春风化雨般微笑的言十,更容易让人生得亲近的好感。
“呃,那什么,先打扰一下了,有话我就直说了,不知道崔老先生有什么能教于我。”
原本是不想打断他们对话的,但言十也就说了那么一句,再没聊到正题上,他当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应。
但毕竟要求师的是他,总不能自己不把自己当主角吧,那好像也不符合他的人物设定......
崔何当然不明白仇旻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认真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答道。
“仇大人实属天人,而老朽我,至多不过是一夫子而已,又何敢说,指教于您呢。”
“唉,老朽虽然不懂,但您既然说了,那必定有所缘由,您愿意赏识老朽,给老朽这种机会,老朽自然竭尽全力。”
呐,理所当然的,崔何还是误会了。
“哈哈哈,仅是求师而已,崔先生不必存有顾虑,既然难当他是学生,倒那不如去想想那,三人之行?”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属于是。
“多谢言先生,老朽受教了。”
受了崔何一礼,言十笑眯眯的看向仇旻,语气轻佻的说道。
“那你呢,这般可懂了?”
“......”
哼,这有什么可嘚瑟的,仇旻突然看向崔何身后的常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脱口而出道。
“三人行说是三人,但多两个人总是效果更好,不如就让常青和那崔尚一同可好?”
虽是生的急智,但也确实是在心中稍稍的打击了一下言十的嚣张气焰。
崔何闻言自然表示无是不可,虽然常青是学生小辈,但如果真的从所谓的‘识学’上升到‘求学’,他们又何尝不是同乗一页扁舟的‘同辈’呢。
至于崔尚,自然也是如此,当然了,如果告诉崔何,仇旻决定这几个人的方式居然会是看脸,怕他也是不会相信了。
“仇大人,言先生,皆具大智慧,老朽不及也。”
在场几人的心思,言十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仇旻的暗自揣度,果然还是依旧那么‘可爱’呢。
虽然与自己预料之中的情况有了些许出入,但终归算是达成了所谓的先决条件,随即便朝着众人打了声招呼,留下仇旻,离开了此处。
“大智慧,呵呵。”
言十传音调侃了一句,随后婉拒众人相送,先行消失在了院中。
“......”
置于至高无上的白眼目送言十离去,随后仇旻转身向崔何与常青抱拳道。
“接下来,可就叨扰二位了。”
相较于崔何的慎重,他身后的常青明显就更具灵气,他对仇旻的感觉更多也是敬而不是畏。
“现在,仇大人是否担得起先生这两个字呢。”
“哈哈哈,也许呢。”
而崔何暂且没有差人去唤来崔尚,虽不知仇旻能从自己几人身上吸收到什么,但循序渐进,自然而然总是最好不过的。
作为主人的他,走在剩下仇旻的身前,带着仇旻和常青于院中漫步,或许为了是熟悉,或许是感悟。
“崔先生莫不是一直居于此处传书?”
刚开始还没注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旻渐渐察觉到了滞留于此地的些许文气,很淡,很杂,但也异常的深刻。
“仇先生说的不错,老朽曾经虽不少游历,但真正的教习之地,也只能是此处了。”
至于现在为什么显得冷清,那解释起来也很简单。
他虽曾是黔州有名的大先生,但现在嘛,虽不说是老朽老矣威望不在,但也只能叹一句人各有志。
原以为收下了常青这最后一名弟子,自己的余生已经无事可聊了,却不曾想,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拥有如此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