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紫色比较有韵味
山脚下,原野前,风吹青草成荫,拂尘飘扬,紫袍簌簌划动。
花白发丝,蓄着长须,一副出尘模样的老者挑了一下臂弯的拂尘,朝着那墓穴处深躬,单手作揖:“无量天尊,孔兄好走。”
紫袍老者保持着动作,旁边人没有打搅,因为都出于懵逼中。
???
在场孔家村宗族的成员,见此一幕都纷纷麻木了。
又来一个?这回还是一位道长?
“二白叔当年这是有多少事情没跟我们讲啊?先是佛门和尚,又是道门道长,他老人家怎么到处能跟人扯上关系?”孔元明对接二连三前来吊唁的人的身份感到极为好奇。
但最好好奇的还是自己二叔那神秘的过往。
孔家村宗族成员在新世纪以来,从事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就说在县城里面都有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跟道门有一丁点牵扯的也就是二狗子那个半吊子风水相术师了。
“狗子,过来一下。”孔元明当即喊道。
等人过来,他小声嘀咕了几句:“狗子,你也算跟道门有点就渊源了,这位道长什么来头,你能看得出来吗?”
孔令狗闻言,也是瞬间回过神来应答着:“来头?这来头可太大了!”
旁边几人目光诧异:“有多大?”
孔令狗压低着声音解释:“这么说吧,道门中人若是出席丧葬礼的话,是穿黑色的道袍,也就是我们平日里电视剧里面经常看到的那些。但这人没穿,并不是他不够重视,而是另有原因。”
“通常是在道观中担任低级职务的人员,穿的是白色道袍。”
“紧接着是青袍,是还未授职或入门的道童所穿。”
“之后是绿袍、黄袍、赤袍!一般能够穿上赤袍的道长,怎么说也是坐镇一座道观的老道长了。”
“而你们所看到的这位道长,穿的是紫色的衣袍。”
孔元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问道:“是比赤色更厉害?”
孔令狗回答:“是,而且只有最高资历,并且能力最大的人才有资格穿紫袍,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地位,这种人其实已经有了一些不同寻常人的手段,就比方说他刚才从山顶俯冲下来,足足上百米的落差,可他却只用了十秒钟左右。这种年纪还能如此硬朗,掌握着高深莫测的技巧,年轻时候说是整个道门翘楚都不为过。”
听到他的一番解释,众人这才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紫衣道袍的道长究竟是多么的牛逼。
光是穿上那一身紫色道袍的衣服就很牛逼了,年轻时候还了得?
“可问题是,这位道长年轻时候都这么牛逼了,当年怎么能跟二叔扯上关系的?”孔元明丢出一个疑问。
顿时稀稀拉拉的议论声响了起来。
“这位道长这么厉害,二爷当年能与这种人打交道,想来也不会默默无闻吧?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知道的信息?”
“二大爷后半生一直呆在村子里,就算是小辈们想要接他去大城市里面玩,他也都是推辞了。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市内了。”
“打听打听?万一二叔当年还有什么往事可以追查呢,咱们帮忙完成了,也能让二叔走的安心一点。”孔元明如此想着,也整肃了一下心情,走上前去。
在看到躬身作揖良久方才起身的老道长,他客客气气的问道:“这位道长,不知道道长法号怎么称呼?”
这个...孔季霖在一旁咯噔一下,忘记给他们取名了。
不过...身为小太爷,摆平不了系统,还摆平不了你这些个老小子?
他上前一步,语气严厉打断道:“小明,住嘴!”
孔元明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小太爷,有些迷茫。
孔季霖喝道:“道长这种身份的人,岂能如此随意告知寻常人名号!”
孔元明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认错道:“是是是,是我没有想到,道长您莫怪呀。”
“罢了,本道悟道至今,若不是孔兄当年的点拨,也难以堪破尘世,今日孔兄已仙去,本道便以这一身紫衣相送一程。”
说着,老道人一边脱下了身上的衣袍,这动作直接看麻了孔令狗。
“那可是代表道门最高资历的紫袍,就这么轻易的作为陪葬品了?这位道长甚至都不谨慎考虑一下吗?”
最终,一串佛珠,一件紫衣,成为了陪葬品。
“阿弥陀佛。”
“无量天尊。”
“施主,老衲就不多叨扰了,请吧。”
“红尘事已了,本道也该静心悟道了。”
二人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在场一群人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一幕出现的太过突然,有些难以置信。
“我没看错吧,一位和尚带着舍利子佛珠,一位紫衣道长,都是来吊唁祭拜二大爷的?”
“没想到啊,半生都平凡一生的二姥爷,前半生竟然是如此的轰轰烈烈,又是佛门高僧,又是道门老天师的。这光是想象就觉得激动兴奋啊。”
站在一旁的孔季霖对此只能当作啥也不知道,一声令下:“填土!入土为安!”
终于,孔建安一家嫡系开始填第一抔土,孔季霖也顺手抓了一把土洒向墓穴里,落在紫衣道袍跟佛珠上。
那都是永久性的物品,拿到佛门和道门去,至少也能引起一群和尚和道长膜拜,不像是其他技能一样,只有个试用版。
但他并没有觉得肉痛,孔二白待他还行,如今人死了,还间接性的给了许多赚取积分的机会,那两样都是身外物而已,给了就给了。
在经过一系列的入葬过程后,最终一个小山包鼓起来了。
一块大理石制作而成的墓碑早已经竖立起来,已经有人在开始摆好花和供品。
而忙完这一切,就等在场所有人轮流在墓前上一炷香,孔二白的身后事就此将告一段落。
然而,孔季霖给自己侄孙的体面葬礼,可还没有彻底结束。
呲啦~~
一辆红旗轿车停在原野边缘,从上面走下来一位身形佝偻的中山装老者,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手中拿着一捧黄白色的花,正毕恭毕敬的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