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肥与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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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念缘起,一念缘灭。人世间所有的情爱大都莫如此,尚纳溪爱上了陈覃海,她早已破碎的心里再次住下了一个“陌生人”。

    陈覃海逃脱了,他知道他最好的结局能远走海外最好不过,可是就算山海答应,林诗月也不会放过他。毕竟他知道他们太多的秘密。

    寂静地夜晚,伸手不见五指,陈覃海习惯了,他在一个很偏僻的人少的郊外地山上,如果走到山顶,有一个不大的茅草屋。

    “嘶!”痛苦的呻吟声过后,陈覃海晕了过去,再也未发出任何声音。

    陈覃海和尚纳溪其实是一类人,他们都是那种无论多痛多伤,自己躲起来舔舐伤口或者说等伤口慢慢愈合。

    骄阳似火,大地又一片欣欣向荣。

    杭风霆和莫莱茜领了结婚证,此刻莫莱茜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之一。

    莫家未受到莫莱雪任何影响,一点儿新闻都没有。

    “杭家果然树大根深!”

    A市公安办公厅内

    “荒唐!无根之谈!”戈景洪吼了一声,起身在诺大的公安办公厅走动了一圈,其他在座的各位,个个噤若寒蝉……。

    叶氏开始大量地收购地皮,他的家族联姻也被提上了日程,和A市市长千金的订婚必不可免!

    纳溪趴在房间的地板上研究着A市地图,在地图的边缘位置她眼睛莫地一亮,她找到了陈覃海极有可能的藏身之地!纳溪换了运动服,临走从衣柜里那把德式地小型手枪,并放了弹夹在里面!

    吕朐被拘押了,还没有被提审,因为莫莱雪逃脱了,警局集全力在搜捕!

    纳溪到达目的地,停好车,早上山里的雾气缭绕,纳溪咳嗽了几声,沿阶而上,这里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

    “阿海,阿海,阿海……。”纳溪边走边有些气息紊乱地喊着。

    陈覃海昨日疼晕在半山腰一颗笨槐树地低下,他靠着树杆刚转醒,准备向一个藏身之地转移,刚到达山脚下,他看到了尚纳溪的车。

    陈覃海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他焦急地转身,不顾身上的伤口奋不顾身往山上折返而去!

    “傻女人,真是个傻女人!”陈覃海沙哑地焦急地一遍遍重复着。

    纳溪已经适应了山里的雾气,她的眼睛能看清一部分事物,她看到了那个若隐若现的茅草屋,刚想靠近,从里面站出来一个人,蒙着黑头套,拔枪直接冲尚纳溪开了一枪,尚纳溪惊恐地瞪大双眼,一瞬间她的身体被撞开,陈覃海倒在了血泊里,世界真安静,尚纳溪的世界真安静,安静到她听不到任何生音。安静到她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安静到她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开枪的带着黑头罩地人看了被撞到在地一动不动地女人,转身之前又朝陈覃海开了一枪走了!

    “啊!”随着第二声枪响纳溪大吼了一声!她拼力地爬到了陈覃海地身边。

    “阿海!”

    纳溪用手捂住了陈覃海不断渗血地伤口!可他的血仿佛流不尽,连地上的草都浸染了红色。

    “别哭!”陈覃海拼劲最后一口气道:“纳溪,以后没有我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原来……,原来你会……”纳溪颤抖着嘴唇,眼泪簌簌落下。

    “我会讲话的。”陈覃海虚浮地笑。

    “阿海,你不要抛下我!”纳溪低头,额头贴着陈覃海的额头。他们从未如此靠近过。

    陈覃海想告诉纳溪孩子的事情,可是他没有时间了。“丫头,要提防柳诗月……”陈覃海说完最后一个字,口吐鲜血,闭上了双眼。

    纳溪双手颤抖,她把陈覃海放平,猛地起身,快速朝山下奔去。

    纳溪速度极快,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人,她毫不手软地开了两枪,两枪都命中!那个人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是谁?”纳溪咬牙切齿地追问。

    蒙面的男人双膝痛的他额头汗液直流,他爽快地看着纳溪回道:“莫家!”

    纳溪拿着枪冲着男人的胸口,她双手颤抖,精神在失控地边缘徘徊,最终她拨打了戈景洪地电话!

    杭氏集团每周例行股东大会,杭恩慈缺席,两个小时的会议,杭霆毅破天荒地一句也没听进去,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杭风霆又凑了过来!

    “那个女人呢?”低沉的嗓音,显然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哪个女人?”杭霆毅英挺地眉毛动了动,颇有微词地反问道。

    “莫莱雪失踪了!”说完杭风霆径直走出了会议厅。

    “绑架?”他娶的女真够有本事的。

    “呵!”杭霆毅居然笑了。

    风很大,要不是尚纳溪手扶着栏杆,她单薄的身体很有可能被大风刮飞!

    “阿海,你自由了。”纳溪用力扬了手里最后一把骨灰!

    船靠了案,尚纳溪的手机再次振动,纳溪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直接做了,手脚干净利落!”

    回家纳溪冲了个凉水澡,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地面容,纳溪讽刺地道:“碧落黄泉,你怎么没有勇气跟着他一起去!”

    星辰密布地时候,杭霆毅晚归。

    门把手“啪嗒”一声,纳溪正在靠窗抽烟,屋子里早已浓烟滚滚!

    “慢性自杀吗?”杭霆毅看了眼身边单薄只裹了浴巾地女人一眼,走过去拿走了她手里的烟,并打开了一个窗户,透风换气。

    “您下次……”尚纳溪看着不远处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的男人道:“麻烦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进我的房间!”

    “办不到,你是我合法的妻。”杭霆毅眼神炯炯地看着纳溪。

    “合法的妻么?”纳溪嘴角泛着独属于她的慵懒的讥笑。

    一阵夜风从窗子里袭来,纳溪打了个喷嚏。

    杭霆毅看着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浑身上下清凉的女人,他脱下外套走过去给她披上了。

    纳溪眼角地讥笑更甚!

    “我记得很多年以前,您是很讨厌我的,每次您看我嫌弃地眼神,让我感觉我就像街上昂脏地乞丐!”杭霆毅理了理纳溪额前垂落地碎发温和地回道:“以前的你太过刚硬!”

    “刚硬么?”纳溪柔柔地笑了一下。

    “嗯,很刚硬,而且还不懂迂回!”杭霆毅一字一句地回着。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纳溪虽然喝了酒,但是脑子还算清醒,她没有允许自己喝醉!

    纳溪歪着头看着离她两步之遥,穿着白衬衣西裤,依旧笔挺好看的男人的眉眼。

    “没有为什么,许是相处久了。”说完杭霆毅上前两步,一把抱起了尚纳溪。

    “做什么?”纳溪猝不及防地轻轻搂住了杭霆毅的脖颈。

    “送你回房间休息。”

    “您的心尖儿若是知道您对我这么好,会伤心地。”纳溪嘲讽轻声揶揄道。

    “尚纳溪,你变了。”

    “世界唯一不变就是人都善变。”

    “风霆不再是你心髓之人了么?”

    尚纳溪听着杭霆毅坚定有力的心跳声,忽而把头往他怀里靠紧了些。

    有时候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吧。

    “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们去接孩子。”杭霆毅边给尚纳溪掖被角边说道。

    孩子这几天被他父母接走了。

    柳诗月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别墅门前。

    这里的一切草木都于她再熟悉不过,可惜她连看一眼地心情都没有。或者她这样的女人是不屑看旧物的。

    门铃响了又响,杭霆毅眉头紧皱,这么晚他想不到谁会前来。

    杭霆毅看了一眼大厅墙上的钟表,凌晨快要三点了。

    杭霆毅看了门口监控屏幕,他没有想到披星戴月而来的女人竟是柳诗月,曾经让他魂牵梦萦,食不下咽地人。

    “尚纳溪呢?”柳诗月仰头,怒目圆睁地看着杭霆毅。

    “她睡了。”杭霆毅很平静也很合理的答道。

    “你们真的一起……”

    “一起什么?”杭霆毅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未婚妻。

    她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风轻轻吹动着她上好丝绸质地地裙摆。

    “你明知故问!”柳诗月也不再看男人,我行我素轻车熟路就往别墅里走去。

    尚纳溪不知何时早已在大厅站立等候。

    才短短几天不见,两个女人之间仿佛隔了山海。

    “怎么不接我电话?”

    “病了!”

    “去医院看了吗?”

    “本打算去医院,可是孩子爸爸说有家庭医生。”纳溪隔着山海看着熟悉地不能再熟悉地柳诗月。

    “孩子爸爸指谁?杭霆毅还是杭风霆?”柳诗月讥讽问着。

    “我合法的老公只有一人,还是你给我选的,你忘记了?!”

    杭霆毅恰巧走了进来,最后一句话他完整地听到了。

    “人呢?”柳诗月也不打算多浪费时间。

    “谁?”

    “尚纳溪,我耐心有限,你不要执迷不悟!”柳诗月克制着,声调压的很低。

    “恼羞成怒了?”纳溪轻浮地笑了笑,接着道:“陈覃海死了,骨灰我已经撒到海里了。”

    “呵!”柳诗月仰头看着天花板再次问道:“人呢?”

    “怎么,您要问的不是阿海么?”尚纳溪眉头轻皱。心底悲凉。

    “莫莱雪呢?”柳诗月看着只裹一条白色浴巾,身材凹凸有致地女人。

    “莫莱雪?”纳溪眉头蹙地更紧了些。

    “你真的不知道?”柳诗月紧盯尚纳溪双目,往前又踏了两步。

    “她该知道什么呢?这几日她一直病着,大门都没出去过。”说完杭霆毅疾走几步,一把抱起了尚纳溪转身就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