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开始
当何先赶到城墙上时,墙下早已是人头攒动,下面是摩肩接踵的几十万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这是?”瞧着樊匡和之前来的陈广,吴涉二人也登上了城墙,何先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兄弟们,我们反抗是为了什么!”樊匡一声直直的打入人群中,让他们不由一阵好像。
“我是为了能吃饭!”“我们也是!”不少人如此回答道。
“对!我们反抗是为了能吃上饭!”樊匡肯定了这一点,但随即又问道,“可兄弟们想过没有,我们是为什么吃不上饭了!”
“是因为老天爷吧……”
“更是官府对我们的强抢!”何先接过话来。
众人对此不由一阵点头,不少人都有被官府抢劫的经历,对此很难不认同。
“是官府,但更是甍这个所谓大王!”樊匡终于点明今天的重点。
“大王吗?”这就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水平,毕竟,甍和他们的距离与日月之间也差不多,说甍直接导致了他们的生活,这也有点难以理解。
“他,根本不配当这个王!”樊匡大声吼道,“本来就是个老幺,没资格继承王位,他!就杀了他娘和他哥!”
樊匡故意在这里停下,俯视众人的反应如何。果然,他们一时还是不能理解,但这也正中樊匡下怀。
“你们不明白。对么?”樊匡接着说道,“那正是因为他骗了你们所有人!”随即,示意陈广解释。
“先王和今王之兄怀公均死在北方,只有今王无事,这不是很不对劲吗!”没有让起义军再多想,陈广又用他们最迷信的上天来进行论述,“这人在做,天在看!上天降下这天灾,不就是在证明那个人的暴行!”
“对啊……”一说这个,倒是能很有力地说服他们,再没有什么比老天爷更让人信服的了。
“但为什么老天爷不惩罚他,还要惩罚我们!”人群中有人这么问。
“就是,为什么不降到雷劈死他,要有这鬼天气!”
“因为他的罪孽太深,所以老天爷才会如此严厉!而且,这难道不是老天爷在唤醒一直被蒙蔽的我们么?如果只是把他劈死,谁知道换一个王会不会脾性更差!让我们过的更惨!”
陈广的回答一时止了他们的嘴,上天的意图他们也觉得不是他们可以揣度出来的,听着陈广讲的头头是道,也不由接连称是。
“而且——你们是南州本地人吗?”
“我们是!”“我们是东南州的!”
“好!”陈广先指着一群南州人说道,“之前南定王时候你们的爷爷,太爷爷有被饿死吗?”
随即,陈广又指着东南州人问:“之前东越王,淮阳王时候你们家的人过得比起现在如何?”
事实就摆在眼前,不论如何,自己的祖辈,曾祖辈过的也确实比起自己现在要好,起码没饿死。
“所以——”陈广将声音又抬高几度,“怀公,六王皆是有德之君,今王却残害了他们,还因为他的无德导致我们的日子过不下去!这我们能答应?”
“不能!”城下是一阵又一阵声浪。
“怀公素有贤名,但却身死北地,六王宽仁,却被族灭……”陈广顿了顿,又问道,“但他们真的都死了吗!”
“这……”一众人不知该怎么回答。
“对,你们不确定他们是不是死了!有没有可能,怀公逃走了,有没有可能,六王有后人幸存了!就是一窝老鼠都难被一网打尽,何况是人呢!”
“废了那个甍,我们应该让怀公当我们的王!”吴涉振臂号召,“原来六国的也应由六王后人来当他们的王!”
“好啊!”接连的号召下,一干起义军纷纷为陈广,吴涉的计划称好,却没在意,那个怀公的真面目离陈广的描述差了多远,也没思考,被掳到圣莨堡的六王后人在这几十年里还可能有幸存的吗?
“推翻昏王,拥护贤君!”
“为了我们的爹娘可以安享余年,为了我们的孩子能不用挨饿!”
见众人情绪已经被调起,樊匡随即吩咐着缝制“怀公”以及“南定王”大旗,同时由陈广撰写檄文,其余识字的人负责抄录。在这样一种若有似无的引领下准备着接下来的行动。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樊匡一声长嘘,如果此次还无法一鼓作气击败官军的话,起义军可以说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常萍毕竟盘踞了数十万起义军,而官军只有一万人,想要攻克常萍并不是一件很现实的事,于是按照长孙泫先前的命令,屈容已经打算收兵。收拾好辎重并集结了民夫,让一部人马三千先行带着回去,而屈容则打算率大部队隔几天再走。
不过有些人好像不希望让他走了。
“将军,大批叛军朝我部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