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塞外北国单捷策胜利
江亭站在已经万人空巷,再者也毫无一人的军营前等待。
他背手身后,手中有一柄昂贵的弓与几只上好的箭。他的身边站着两位女子,一个詹一禾,一个沈安。
她们二人在江亭的身后些,在左右两侧。一个华丽鲜艳是多彩华贵,一个自信明艳是红如火焰。
“她们什么时候来?”詹一禾开口,打破这营前只有三人的沉默。
沈安回头看看少女,少女好奇的小脑袋歪歪晃晃可可爱爱:“应该也快了,方才咱们头顶的空有黑雀盘桓。”
“黑雀?”江亭听见自己心里敏感的词汇,转头眼睛闪着光芒看向沈安,“你说的黑雀我也见过!是不是全身黑色羽毛,亮闪闪的?”
见笑脸盈盈的少年,沈安不好驳了兴致:“是啊,黑雀……当然是黑色羽毛,全身透亮。”
詹一禾回想:“所以是冯明江安派来的?她们已经见到单捷末了!单捷策在回来的路上!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少女得逞的微笑现在脸上。
看詹一禾的样子,沈安虽然不知但已然猜到大概。
只有江亭不明白。
“你的计划是什么样的?风折柳究竟为何只带着冯明离开却又让我们三人回到这里接应?我们究竟在接应谁?”一脸的愁容不解,此刻也是无聊,江亭欲追问整个布局谋略之人詹一禾的全部计划。
回想方才詹一禾说过的话,江亭似乎有些苗头:“是单捷策吗!可是为何……说是他们?除了单捷策还有谁?”
反正也寂寞无人。遇到空闲的机会,不妨,詹一禾讲出全部经过。
“我们在等的当然是单捷策啦,但也不只是单捷策。”詹一禾说道,“我们最开始是去吸引邪魔教派在这座城里的人的视线,这我们都知道了。”
“嗯。”江亭点头,脸上带着求知的模样。
“下面就是我提供给单捷策的,也就是你不知晓的那一部分。我们之所以会去城中的闹市拦下万例白与铜卒千是为了给宫中的行动留出足够的时间。而一直没有出现的金银蛊不是我们失策,而是正中了我们下怀。她是邪魔教中唯一一个提防了单捷策的人。那一日你去见过了她一面对吗?”
“嗯,我是见过她。”江亭回答。
詹一禾点头,一切尽在盘算之中:“所以自从那次,我便猜到她不会再轻易的离开单捷末左右。在皇宫中人微言轻,她没有办法说服那些心高气傲的君王与权臣,所以她只能自己守着那位清风盟主留给她的那个守护好单捷末的任务。”
江亭插上一句话:“那当时你们说金银蛊没有出现是失策,其实根本没有这一回事?”
“是啊,这话是说给万例白与铜卒千他二人听的。”詹一禾点头,接着往下说,“我们兵分两路,单捷策去攻皇城,我们去纠缠邪魔。所以若是金银蛊仍旧留在单捷末身边,必然对前往攻城的单捷策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你们做了什么?”江亭追问。
“是司马将军主动请缨报当年小妹被凌辱之仇,愿意前去舍命与单捷末一战。他仇恨至极,又等了这么多年,报仇的心思和隐姓埋名多少年的修炼能够挡下单捷末许久。小城主便趁着这个空隙去寻金银蛊,将金银蛊拿下,带回来。小城主返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单捷策手下的将军与单捷末手下人缠斗,而凭司马一人自然也不能将单捷末击溃。所以从皇宫上空出现的那个烟火讯号是为了欺骗万例白与铜卒千,使他们误以为皇城已经失手,单捷末已经败了。这样一来邪魔二人自然会逃离塞北皇城中。于是冯明与折柳便折了回去助司马将军。”
詹一禾略微的思考:“剩下的便就要看他二人的身手了。一同走了这么久我们都相信他俩不会败不是吗!”
“嗯!是!”一直没有时间问,此刻江亭恍然大彻,终于明白詹一禾全部的计划,“詹一禾,小贵人!心思颇深哇!”
说罢全部的话,詹一禾歪歪脑袋微微笑:“是呀,现在看来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单纯的小白兔喽。”
“你这……”
江亭本是要反驳,远处有骏马蹄声渐渐赶来。
黑夜中,江亭转身,手中一直握着的那一火把向前面抬起,照亮远处没有被营中烛光涉及的地方。
顺着江亭手里那火把的方向看,少年身影渐显,少年驾马而来,隐隐还能看见在马背上少年身前趴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
“她们回来了!”
沈安率先看见火把光亮能到达的最远处的路上,单捷策和金银蛊的出现。
皮肤黝黑,眼睛却明亮。单捷策微微点头,示意让江亭上前来。
见状,江亭往单捷策的方向去。
单捷策没有轻重的顺手将怀里少女拎着丢给朝自己而来的少年。
江亭没想到单捷策的作为,赶紧松手抛掉手里火把,纵身一跃起,环抱金银蛊在自己怀里。
“金银蛊!阿蛊……”听过的或是没有听过的称谓,江亭不断的喊着,试图叫醒不知是消亡还是昏迷总之已经没有呼吸暂且失去心跳的少女。
“金银蛊!你不是蛊者吗?你那蛊惑人心的法子呢?难道还敌不了单捷策吗!”
紧皱的眉头是少年人初悸心颤动的担忧。没来得及顾及单捷策接下来的行为,只顾及怀中是否受伤的姑娘。
“难缠又多话,真烦。”
怀里像是猫咪一般的女孩儿开始渐渐恢复了呼吸,心跳,和脉搏。
少女慢慢睁开的双眼,江亭终于等到了她眼中和自己久违的交汇视线。
“你……”江亭声音有些抖,黑夜里少女在怀中却仍旧看不清他的神情。
“嗯,我醒了。”
没说完的话金银蛊替江亭说出。
金银蛊稚嫩的声音终于从自己怀中,耳边传来。
金银蛊说着:“他又不是杀了我,我只是昏迷一会儿。”
江亭连忙点头回应着。
他根本没有听清金银蛊后面解释说的些什么,只看见怀中的姑娘已经没事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不远处沈安与詹一禾对视一眼,二人掩饰不住自己的嘴角的笑。
“我说二位,进去说吗?”沈安勾勾手,呼喊江亭先带着金银蛊进去营帐。
而单捷策挥挥衣袖,也早就在将金银蛊交给了江亭之后卷上黄沙黑夜中驾马折回。
[去哪儿?]
[未了的恩怨,单捷策前去了结。]
皇城城门前有人斩万军首级一路不改,破阵而来。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勒下胯下骏马,是单捷策往前大殿之中,顺手给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给所有自己手下将士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马不停歇,到宫门前。
[皇城大殿之内,风折柳退后一步。]
殿内少年的举措,单捷策尽收眼底。
他依靠内力起身,双脚站在马背上,全力瞪出,自己顺势往前。趁风折柳退后给自己让出空间时候,单捷策与他擦肩而去,直接上了台阶进入石城大殿之内。
见到那个筹谋已久的目标就出现在眼前!
汗毛乍起,瞳孔长大,双手不受控制的紧紧张开。肢体僵硬,瞳眸血丝横穿,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脖子上青筋暴起,手腕中骨头尽数就要冲破皮肉!
“看样子是疯了!”见这般,单捷策心里想。
他从未见过兄长如此模样,如此狼狈!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方才经过的那个看似无事发生神情淡定静看眼前热闹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本事,如此狠心。少年人能让自己胆怯了许久的敌人,狼狈尽现!
[可此刻哪用考虑这么多!]
[这就是自己等了许多年,争下这蛮荒成王的结局!]
大刀从天上劈下,单捷策手紧紧握住刀柄。嘶声力竭的喊出心里藏着憋着许多年的呐喊。
“单捷末!你早该让位!”
[是为了自己的权位与享不尽的荣华?]
[不!不是!]
单捷策嘶吼着声音长扯嗓子:
“那些因你死的人,去见见啊?你早该死!在你为臣却奸佞之时,在你欲称王而高歌奢淫人间。而毁平凡人世世平安毁相爱之人生生缠绵者竟然能躲在宫里过这般消弭日子?你的人生不配有这些,不配有朋友,不配有忠臣,更不必有我!有我这个至亲!你从未将这些放在过眼中!”
“奥对了!你自始至终也没有这些!没有我!”
斩下兄长头颅,看眼前流不尽的血是来自自己至亲挚爱之人。
退后一步。
单捷策终于恢复平静,如同始终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毫无神色的公子一般尽力表演着冷漠。
沙哑着嗓音,低声吟:
“你什么都没有做成,去死吧,去用命还。”
单捷末不会再发出任何讯号,不会再有生命迹象。单捷末死了,死的彻底,死的难堪,死的理所应当。
外面的声音慢慢消散,战乱也在几位将军与冯明江安的配合下平息。
[不久!]
[大殿外再次人声躁动]
被声音吸引,风折柳随即转了身。
单捷策在听闻声音之后也缓过神儿来,慢慢转过身来。
他准备好了全部,准备好自己的热泪与身上早就结渣的鲜血面对即将出现眼中这一切。
[怎么了!]
[是胜利之人欢呼胜利,高歌者放肆雀跃]
四下残存的将士仰头看向新的君王,即将出现崭新之塞外北城。
黄沙散。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