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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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治不好

    白樱严肃下来,坐正了身子屏息凝神,做出肃穆庄重的姿态,这才符合一个洗髓大妖的身份嘛~

    师傅也在观察着白樱,以一个医者的身份仔细观察,这让师傅觉得很迷惑:这小姑娘看起来很健康,没啥毛病啊?

    老人家仔仔细细看了看,他五十多年行医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哪都好,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师傅从躺椅上坐直了腰,提醒白樱:“手伸出来让我把把脉。”

    白樱很淡定地伸出了手,白生生的皓腕搭在茶几上,白皙的肌肤柔嫩顺滑,阳光下甚至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如美玉般温润耀眼。

    老人家的手指搭在白樱的手腕上,立即显出更加严肃和慎重的表情,因为脉象太正常而体温又太不正常了!

    师傅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他换了一只手搭上白樱的手腕,依然是十分正常的脉象和非常不正常的体温。

    白樱很期待何理跟他师傅一起傻眼,所以她非常有耐心地等着他师傅给自己“诊断”。

    师傅松开手,决定借助科学的力量,他吩咐何理:“拿体温计过来。”

    体温计很快就被拿过来了,白樱乖乖地夹着体温计,旋即测出来一个令人震惊的体温:

    33摄氏度!

    师傅看着这个体温,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了:“小鲤,你给自己量一下体温,看是不是体温计坏了?”

    小鲤是何理的小名,自己刚生下来的时候爸爸就说他是全家人的锦鲤,最最可爱的小宝贝,所以他就有了这个可可爱爱的乳名。

    但是被白樱知道了自己的乳名,像是自己穿开裆裤的照片被暗恋的女孩看到了,总有些羞耻的感觉~

    何理气鼓鼓地接过体温计自己动手,很快就拿出了一个正常的数据:36.8摄氏度。

    这个数字对正常人或许有些偏高,但何理这样从小习武的人,新陈代谢比较快,体温也偏高一些,所以这个数字对他而言反倒是正常数值。

    师傅特意戴上了老花镜,盯着体温计看了半天:“这也没坏啊,咋回事儿?”

    他又吩咐何理:“去把书拿过来。”

    所谓的书,指的就是师傅房间里放着的那几本医书,每一本都是超级厚的大部头,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师傅自己留下的注释。

    小时候那些书是何理第二号大敌,他对那些书的憎恨程度仅次于道观里的梅花桩。

    捧着一大摞书过来,师傅招呼何理:“帮我一起查,找找看。”

    白樱就在一边,捧着蛇蛇安静的看着师徒两人哗啦啦地翻书,不时地讨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事情,又自己否定自己的想法,然后继续翻书……

    这一翻,就翻了两个多小时,两个人头都没抬,翻遍了师傅收藏的全部医书,也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答案。

    师傅已经懵逼了,他长叹一声:“还真是我错怪你了,不是你学艺不精,是老头子自己学艺不精。”

    白樱跟蛇蛇就在一旁,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笑话,这两个笨笨的凡人真好玩~

    他们居然在研究一条蛇的体温诶,我都告诉他说我是一条蛇了,他居然还觉得我体温低是生了病,笨蛋!

    叹息过后,师傅转向白樱:“孩子,你过去有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或者什么时候生过病吗?”

    蛇蛇摇头:“没有,我一向很健康。”

    师傅便放心了:“之前那么多年没出啥问题,说明你这个问题暂时不影响生活。”

    “我如今搞不明白你的情况,随意用药反倒坏事,就不给你开药了。”

    “等我跟我的师兄联系一下,找找我的同行朋友,我们好好探讨一下,搞明白了你的情况,到时候再对症下药。”

    这老头儿,这般郑重又负责的模样,反倒让白樱不好意思嘲笑他了。

    于是白樱只能憋住笑,认真地接受了师傅毫无意义的建议,耐心听师傅一长串的叮嘱~

    这一轮无效的诊断过后,师傅招呼何理:“来帮忙做饭,你们中午想吃啥?”

    白樱就很期待:“我要吃肉。”

    如此直率的孩子最讨老人喜欢,师傅乐呵呵地应下来:“放心,肉管够。”

    师傅再一转头,招呼何理干活:“小鲤去后院逮鸡,给你们炖个鸡;再去村头三婶家割几斤后腿肉,她家昨儿个才杀了一头猪。”

    白樱也自告奋勇:“我可以杀鸡,我超级凶残!”

    师傅很意外地看了白樱一眼:“敢杀鸡的孩子可不多见了,好样的。”

    三个人分头行动,师傅在厨房做饭,白樱在后院杀鸡,何理满村跑着采集食材,东家要根葱、西家摘颗蒜,很快就有了三荤两素一桌菜。

    大铁锅里烙出来热腾腾的锅盔摆在桌上,自家酿的醪糟里打上两个自家老母鸡下的蛋,满桌香喷喷的大块肉食,美滋滋~

    师傅看见了白樱袖子里的蛇溜出来准备吃饭,不由得吓了一跳:“孩子你这蛇养得可真不一般,这是……什么蛇?”

    实在是这蛇很不常见,它并非目前记载的任何一种蛇类,至少不是中国常见的蛇类。

    这条可爱的蛇蛇大约得有两米长,却比同等长度的蛇细得多,通体白玉一样,鳞片也极其细小,身上有极细的金色条纹,组成了闪电一样的图案。

    在中医里面,治蛇毒一直是个很重要的项目,本土的蛇类在医书里都是有记载的,师傅认不出这条蛇的品种,就说明这不是中国本土常见的品种。

    白樱对此很是得意:“我只知道是秦岭本地的蛇蛇,不知道是啥蛇。”

    师傅更迷惑了:“秦岭本地没有白色的蛇啊,这体型这鳞片,还有这个蛇头,看着也不像白化的普通蛇。”

    想了想,师傅还是善意地提醒白樱:“你这蛇虽然很通人性,但是毒性明显很重,还看不出品种,万一被咬了去医院都不知道用啥药治,还是要谨慎一点的好。”

    对于这种善意的提醒,白樱看在何理的面子上,决定不跟这个老头儿一般见识。

    她攥着蛇蛇的脖子恶狠狠地质问:“你以后还敢不敢咬我了?”

    蛇蛇想点头,但是看着白樱的眼睛,它还是明智地摇头:“再也不敢了~”

    白樱这才饶过了可怜的蛇蛇:“你看,它以后不敢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