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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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仗义出手

    靠!这么贵?

    盯着眼前的菜单,我的内心被狠狠扎了一下,考虑到民族的和睦,我没好意思说出口。

    小锅368,两斤鸡肉,大锅468,三斤鸡肉,配菜也就是一点点蘑菇,可以选择手掌参和松茸。

    最后我们点了大份石锅鸡,两盘青菜,外加六瓶啤酒,索南要开车,只好我跟益西喝。

    等菜的过程中,我打量着店里,大半的桌位已坐满,还有客人陆续往里进,生意非常火爆。

    看这情形,等候的时间不会太短,益西要了一盘花生米,我俩先喝着。

    酒过五六杯,石锅端上来,开造。

    没吃几口,益西吐掉一块鸡骨头,皱起眉头说:“怎么好像换厨师了?味道有点不对,没以前好吃了。”

    “那就不是好像,而是就是,一般的饭店外兑后,能告诉接盘侠百分之六十的配方,都算仁义之举。”

    益西没说之前,我感觉味道一般,他说完,我感觉味道相当一般的一般。实在搞不懂,就这水平,还这么多人呼呼往里进?

    益西给我杯中倒满酒:“明天换一家,我一定让你尝尝正宗的。”

    我干掉杯中酒,正准备从锅里捞手掌参,听见不远处的一个桌位传出争吵声。

    “我俩点的是小锅,两斤鸡肉,最多也就半只鸡吧?那你看看,为什么锅里有三个鸡爪和一个鸡头?去掉这些还能有多少鸡肉,你们做生意也不能这么做吧?”

    “嗯……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按半只鸡来做的,都是提前斩好,按重量下锅的。”服务员解释着。

    “你按重量下锅没问题,但是不是要合理一点?按你的说法,是不是这一锅两斤肉,有可能都是鸡头鸡爪?”

    我打量着说话的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坐在她对面的同伴,急得脸通红却插不上话。

    “因为每只鸡的重量不一样,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是全部斩好,然后先称后下锅……”

    女孩语气更急躁,声音更大:“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我点的小锅是两斤肉,你们就不应该给我放三个鸡爪一个鸡头!你想想这些东西有多重?我花三百多不是来吃鸡头鸡爪的!”

    这时候,走过去一位短卷头男士,笑嘻嘻地解释,听口音是汉族:“小姑娘,藏香鸡个头小,小只的也就两三斤,另外晚上饭口比较忙,厨师可能也没注意。”

    其实我挺无语的,我不知道这位卷头男是不是老板,但是既然现在参与进来,就不应该再打太极,而是应尽快解决问题,给两个小姑娘打个折,再送两瓶饮料,事情就会轻松解决,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巴火的,影响其他顾客就餐不说,形象也不好看呐。

    “你们是不是看我俩是游客,故意的?”小姑娘甩出这么一句,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就餐的人,无疑拿刀捅人家肋巴扇。

    “没有没有,我们一视同仁。”卷头男连连摆手,脸上陪着笑。

    “一视同仁?你现在挨个桌位给我找,哪桌像我俩点的这样,有一个鸡头三个鸡爪。”

    卷头男表情瞬间凝固,语气变冷:“这样吧,小姑娘,我赠送你们一盘青拼。”

    “不行,要么这锅不收钱,要么重新做一锅。”

    “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你这样就太为难我们了,本身饭口的时间段就忙,厨师难免没注意到,就多放了一个鸡爪子,再说了,你以为鸡爪就便宜吗?这是藏香鸡,鸡头鸡爪比肉贵!”

    “既然鸡头鸡爪贵,那你重新给我们做一锅不带鸡头鸡爪的就行。”

    “……”卷头男一时语塞,十几秒才通路,“怎么可能,如果都像你这样的,我生意还怎么做!”

    “那咱们就不用再废话,这钱我们没法付,如果你坚持要收钱,我们就报警!”

    “你报吧,我等着!我告诉你,少一分钱你都走不出这屋,不信你试试!”

    卷头男原地暴跳,手指着那位姑娘,口中似机关枪一样连发:“跟你好好说不行是吧?你从哪跑出来的,到这儿来撒野!”

    “我告诉你,就这个样儿,不能吃就滚!”

    “你们就是故意找茬!吃霸王餐的!”

    “谁吃霸王餐!大家都看着呢,你们这么做有理呀?”小姑娘也不甘示弱,站起身也指着对方。

    “我有理啊!你他妈故意找茬!”

    “你跟谁他吗他吗的!你他吗的,你就是无良商家!”

    卷头男要往女孩身前冲,一旁的服务员拦着,卷头男口中发炮:“你个沙比!你他吗把钱交了给老子滚!”

    “你才沙比!怎么你要打人?你打个试试?我现在就报警!”

    “我艹……”卷毛男伸手想打女孩,无奈腰部被服务员缠抱住,只好脚底下往女孩的方向使劲。

    索南可能觉得有些闹眼睛,也可能是石锅确实不好吃,起身往冲突地走去。

    抵达卷发男身边,索南瞬间握住他张牙舞爪的一只手腕,“嘎巴”一声脆响,卷发男哀嚎一声,骂出一句国骂后说:“你吗比谁呀!”

    益西听到卷发男的骂声,抄起一根筷子直接站起,我急忙拦住他:“弄他还需要你俩?索南哥有分寸,咱俩静观其变就行。”

    益西听后不甘心地坐下,给自己倒满一杯闷酒。

    “能不能好好说,对女人动手算什么?要不咱俩出去,我陪你练练?”

    索南不紧不慢地说道。

    此刻那卷发男坐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腕:“你有能耐别走,等我喊人。”说完,用那只好手翻着裤兜儿。

    我喝光杯中酒,看向益西:“一会儿他喊来人,咱俩作为男二三号就该登场了。”

    益西撇撇嘴:“谁是二,谁是三?”

    我点上一根烟,认真思考了几秒:“我觉得……按年纪来说,我想我……应该是男二。”

    益西有点不满意,直接起身往那边走去,我正裹着烟来不及伸手,冲着他的背影小声喊:“你要抢戏不成?”

    益西走到卷发男身前,刚抬起手就被索南拦下,益西没有再动。

    这时,屋内就餐的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小姑娘也没错……”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对小姑娘动手……”

    “你给打个折嘛……”

    “你们不要打架,打坏了要赔钱……”

    “和气才能生财,又不是什么大事……”

    “警察来了!”

    警察到来后,了解完情况,本着不是什么大事,往小了化的原则,对商家批评教育了一顿,并且让商家给两个小姑娘打了五折。

    关于卷发男受伤的手腕,索南解释说,是怕他伤到小姑娘,拉架时不小心误伤。

    事情处理完,我们仨离开饭店。在饭店门口,两位小姑娘对索南表示感谢。

    我们挥手告别……

    到达宾馆楼下,看到有一家超市,旁边还开着一家麻辣鸭货店。

    想着刚才没有吃尽兴,于是让索南先去办理入住,我和益西去购物。

    随便买了几样鸭货,又去超市抱了一箱啤酒,进宾馆我俩登记时,前台一直瞄我俩拎的东西,我闻着塑料袋里鸭货飘出的香味,心情丝毫没受影响。

    来到索南和益西的房间,我们开吃开喝。

    这家店的鸭货味道还行,辣度合口,正适合下酒,几罐啤酒入肚后,我兴致突然大发,想分析分析案情。

    于是,跑到前台要来一支笔,本想顺带要几张打印纸,前台那姑娘说没有,她竟然说没有!

    我猜她看我不顺眼,懒得争辩,于是跑回房间,直接从纸箱上斯下一块,看着他俩期待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气,讲道:“咱们一条一条分析。”

    停顿片刻,我继续说:“第一条,雯雯……遭遇不测,尸体可能在某个犄角旮旯,之前的搜救人员没有发现,比如悬崖,和之前讲的湖底等等,如果是这种情况,咱们要怎么去验证?我可不会潜水啊!再说,如果碰到朝圣的人,咱们不得被骂死?”

    益西插话:“不会真那么巧吧?”

    “咱们要相信警察和搜山人员的能力,他们都没有找到,说明……人或者尸体,在很隐蔽的地方,那隐蔽的地方有哪些情况?所以,情况非常不容乐观!”

    益西狂点头:“你继续讲。”

    “第二条,活着,在墨脱的某个地方,走不出来,也联系不上,至于具体为何,我暂时还想不出。”

    “你说完第一条后,我觉得这第二条可能性就很低了,她有手有脚,只要还活着,总不至于被困住吧?就算爬,她也能遇到人吧?除非她不想动,难道在山上隐居呢?”益西抓起半拉鸭头,塞进嘴里。

    我喝光易拉罐里的酒,又扯开一罐:“也有可能是受伤,迷路,鬼打墙走不出来?”

    说完我有点不自信地看向索南,他啃着鸭脖缓缓点头。

    “那可能性就更低,她如果真是因为受伤迷路被困住,现在不可能活着,就像你说的,这一个月她吃啥喝啥?”益西嘴里嗦喽着鸭头,脑袋直晃。

    “确实不高,但不能排除,她靠野果野菜坚持到现在。”

    刚想说第三条,我又想到第二条还应该有补充:“那附近有没有尼姑庙之类的?”

    益西和索南有些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之前看新闻,好多人出发前就已心生短见,然后……她会不会一下子想不开,找个尼姑庙出家了?”

    索南听后开口:“绝无可能。”

    我尴尬地清清嗓,继续说:“第三条,是一种好的情况,她瞎转悠失去方向,走到别的县去了。”

    “别的县?”益西被我的脑回路惊讶到,停止往嘴里输送美食。

    “对啊,我之前看地图,波密,墨脱,米林是挨着的,森林覆盖也是跨县的,要是一股脑瞎走,真容易走到别的县。”

    索南点上一根烟思索我的话,益西狠灌一口酒:“还别说,没准真是这样。”

    听到他的认同,我补充道:“手机进水导致关机,她又没记住她爹手机号,身上如果有现金的话,她完全可以继续玩,吃住行都没问题,路过的车辆,给俩钱儿就能走,县里的旅店,有很多不用刷身份证,尤其是一些没营业执照的民宿,想刷也刷不成,何况,周老板也没找人查其他县的登记系统吧?”

    索南举起易拉罐敬我,估计是相当认同我的这条观点。

    益西继续嗦喽鸭头,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白玛侦探,还有第四条吗?”

    “暂时没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