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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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清晨天刚亮,秋词就拎着菜篮子出去了,牧谨桐在屋里听见动静很快起身收拾妥当去厨房找些吃的。

    一边看医术学药理,一边等着秋词回来的消息。

    华竺小院内,周也与华竺对坐在棋盘前,周也道:“小小姐回来了。”

    华竺说:“他身边的丫鬟有问题。”

    周也执黑棋思索:“药材里多加了两位助眠药物。”

    华竺问:“你不管吗?”

    周也待华竺落子后啪嗒一声把白子放下去:“管的人够多,我不凑这个热闹。”

    华竺点点头,继续落子。

    你来我往的,华竺很快处于下风:“我这一圈和这一圈是不是都要没有了。”

    周也看着棋局思索:“想丢哪个?”

    华竺考虑后选择一方落子,突然有些好奇:“你派人去彰德县了吗?”

    周也平静道:“没有。”

    华竺却说:“我派了。”

    周也意外挑眉等他下文,华竺说:“派了两个探子。”

    周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调侃道:“真有你的。”言罢落子,顺手收走华竺十几颗黑子。

    秋词一路往菜市场去,买了平时吃的菜后正赶去药铺的路上,被一青衣短衫的小厮叫住:“借一步说话。”

    秋词左右张望后随那人去,巷子里站着一锦缎绸衫的公子,秋词到他面前那人便转过身,一脸痛惜的看着他:“可怜那么早还要出来买菜。”

    秋词别过脸不看他:“怎么才能拿到我的身契。”

    那人道:“很快了,过几日我会亲自去你们住的地方,在屋子里找找不就找到了。”

    秋词不太信他:“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一副心疼秋词的模样:“路过姑娘门前,见姑娘如花似玉貌若天仙,只想娶姑娘进门,谁知竟查到了这样的事,我是一定要为姑娘报仇的啊。”

    秋词一扭头走了:“我只想拿回身契,不想嫁你。”

    那人叹惋:“姑娘自然是想嫁就嫁,不想嫁我也只好守着姑娘,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秋词去药房拿了药回屋,表情有些愤愤,见屋中牧谨桐还睡着,悄悄把药加些进去,那人说了,这药不伤身体,只会让人犯困,大多药方都会加助眠药物,察觉不出什么。

    牧谨桐见秋词又端药进来,依旧是毫无防备的喝下,喝下便困了。

    深夜虫鸣,牧谨桐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来,怕是再喝一天自己能一睡不醒了,得赶紧出去找点别的吃的补补身子。

    商陵烛立在院外等他醒过来,牧谨桐一边往外走一边听他说:“秋词的母亲同你父亲有些纠缠,你父亲喜欢你母亲,且从未再娶,而秋词的母亲却过得并不好,所以一直同秋词说县令女儿的位置应该是他的,以此秋词在你身边本就不安好心。”

    牧谨桐道:“这些我知道,他见了谁,谁同他说的什么,他们要做什么。”

    商陵烛道:“钱丰,一个风流浪荡的浪荡子,他跟秋词说他喜欢秋词,要娶她为妻,然后查到了秋词的母亲,还有当年的事,说不忍看他受苦,要让你把属于秋词的一切都还给他。”

    牧谨桐被气笑了:“所以他就为了一个男人?”

    商陵烛解释:“钱丰家里有点银子,又殷勤,秋词不过是个丫鬟。”

    牧谨桐又道:“他们想要什么。”

    商陵烛一一捋清楚:“先把你药晕,然后找出秋词的身契。”

    牧谨桐补充道:“然后把我和秋词的身契对调,把我发卖。”

    商陵烛点头:“钱丰会买通衙门的人。”

    荒唐,牧谨桐越想越气:“本以为经历了这些她不会,没想到,还是拗不过男人的挑拨。”

    商陵烛尴尬道:“我也是男人。”

    牧谨桐眨巴眼闭了嘴,拍拍他胸脯道:“嗯,我知道。”

    两人很快来到街上,但到处都宵禁了,牧谨桐饿晕了头,忘了这茬,提议道:“不然去你铺子里。”

    商陵烛毫不犹豫道:“好。”

    刚打开门,商陵烛便感觉一阵寒意直冲脑门,牧谨桐看着商陵烛眼疾手快关了门慌张道:“去别处吧。”

    门却又从里面开了:“来都来了,进来坐。”

    牧谨桐满脸惊异的看着屋子里站了一堆人,其中中间那个坐轮椅的杀气最重。

    他开口道:“君傲白,来商老板这里买点虫子。”

    这不像是买虫子的阵势啊,牧谨桐现在也有些想跑,商陵烛却整个人都不对劲,他支支吾吾没说出什么,对方适时道:“两位有事?你们先聊。”

    说罢,就推着轮椅往外走,后面那些人也就跟着。

    牧谨桐惊得说不出话,突然道:“你……你良人?”

    商陵烛惊异于牧谨桐这样的称呼,君傲白也回头饶有兴致看他,最后商陵烛才磕磕绊绊道:“算,算是。”

    哦,算是。

    牧谨桐这才放心道:“那个,我只是商陵烛的朋友,无话不说的那种,我对他没有意思,他对我也没有,您放心。”

    君傲白当然知道商陵烛对他没有心思,但无论如何,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难免不叫人想什么。

    牧谨桐道:“情况特殊,我许久没吃什么东西了,认识的人又少,遇到些事,只能叫商陵烛帮忙。”

    君傲白点头,淡淡道:“嗯。”

    牧谨桐有些心虚,搓了搓手溜之大吉:“啊,其实我也没那么饿,你们有事的话,先谈。”

    牧谨桐一溜烟跑了,君傲白周围的人也迅速隐匿,商陵烛打着哈哈道:“我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

    君傲白平淡道:“我知道。”

    商陵烛还想解释:“他说要吃东西,现在跑了。”

    君傲白勾唇:“他若不跑,你只会更惨。”

    商陵烛想为自己争得些权益:“不那么惨行不行。”

    君傲白挑眉:“你猜?”

    商陵烛不想猜。

    牧谨桐一路飞奔出去,在快到城门口时又撞上一坚硬铠甲“啊!”

    牧谨桐被撞得头晕眼花,一屁股跌坐在地又是天旋地转,他抬头,城墙上的灯火映照一刚毅脸庞,眉目如剑肤麦色寒,不是凌青觉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