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发家从五亩水洼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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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危险的泥鳅狗

    踏板踩到底,石头会被勾起悬在空中。

    脚上不再使劲,踏板自动上抬,石头就会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咚咚!咚咚!

    石头一下接一下砸下来,把管子周围的地,砸平整,也砸瓷实了。

    李大福又搬起2厘米厚、中间有孔的青石板。

    孔洞对准管子,将青石板放到刚被砸瓷实的地上,

    接着,他揭掉管口的皮筋和布条,套上大一号的胶皮管,胶皮管往下捋了捋,露出铸铁管的管口。

    他又拿起一新的压水装置,管口对准管口连接好。

    胶皮管上捋,包裹住两管的接口,并缠上一圈又一圈尼龙绳封死。

    随后,安装蜂窝铁片、胶皮圆片、螺丝、长柄等物件。

    李大福安好零件,又搬了数块5厘米厚的青石板,压住装置的底座。

    “铁片+胶皮,就是活塞,用的时间长了,胶皮可能会起褶,往下边漏气。

    不用太担心,用时,往管里倒一瓢引水,增加密封性,就能顺利压出水来了。

    沈青,你压个试试,看看趁不趁手。”

    “成!”

    沈青压动长柄。

    不知是胶皮上下移动摩擦了管壁,还是井内空气穿透活塞原因,直管内传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须臾,伴随duang的一声轻响,清澈透亮的井水,穿过阀门、活塞,往直铁筒内冒。

    沈青又压动几下长柄。

    井水上抬,从出水口流了出来。

    他弯腰伸手接点井水含进嘴里,清冽、微甜、无异味。

    “压水时,底座很稳,一点都不晃,出来的水,也很好喝。打井手艺,不赖嘛。”

    李大福倒也不谦虚,“那是,我就是靠这门手艺吃饭的。井打得不好,没生意上门,咋养活一大家子。”

    沈青瞥见出水管下方湿漉漉的地面,一脚踩下去,沾一鞋底湿泥都是轻的,滑倒撞上压水装置,可就有得受了。

    “李叔,驴车上的水泥、沙子,能各卖我一袋不?我想在出水管下方,整一个流水坡。”

    “能啊!”

    装完压水井,雇主要求另整一‘水泥台’的事,时有发生,李大福早已习惯。

    “水泥,一袋2毛7,有30斤重。沙子,一袋9分钱,有50斤重。你家有石子和抹灰刀吗?”

    石子?

    厨房侧墙边有一堆姜石。

    姜石,因形似刚出土的生姜而得名。

    好生于红土、黄土的交接地带。

    乍一看,很像假山上的风化石。

    其实,它是土层的钙质结核。

    表面覆有泥土、无光泽,质地虽硬,却也能用锤子、砖头砸断成块。

    抹灰刀?

    一种用来修整抹平石膏、水泥、腻子等材料的扁平工具。

    沈青在记忆里搜索一番,确认家里没有抹灰刀。

    “抹灰刀,没有,石子,那边那堆姜石能用吗?”

    “姜石---”李大福看向厨房侧墙方向,“不垒墙、不负重的话,姜石可以用。你打算整多大的流水坡?”

    “一平方吧!”

    沈青拿起木炭,以出水口正下方为边际线,向前画了个正方形。

    出水口对面那条线的中央,还画了个半圆。

    “大体就是这样,边缘高个3厘米,作挡水用。

    半圆,是孔洞,坡面西高东低。

    这样,溅出来的水,会顺着孔洞,流到刚泄泥浆的凹地处。”

    “一平方,差不多一袋水泥+一袋半的沙子,石子看着掺就成。

    这活,我们熟,一小会就干完了。

    你甭自己动手了,活,交给我和满仓,你出个材料费就行。”

    “好!”

    随后,三人忙碌起来了。

    沈青寻来砖头和锤子,将姜石砸成麻将牌大的块状。

    牛满仓挥动铁锹,铲画线范围内的土,铲到10厘米深时,上夯土机砸土。

    李大福挥动铁锹和材料,他先将水泥、沙子搅拌均匀,中央挖个凹坑,往坑里倒半桶水。

    一铁锹一铁锹的,把混合物往凹坑里铲。

    当凹坑里看不到清水,他便无所顾忌,随意铲混合物。

    过了一会儿,准备工作做好,开始做流水坡。

    先倒半桶泥浆,握着抹灰刀,拍打泥浆,靠着波震,使其自动找平。

    再撒一层姜石块,用手来回拍一拍,使得姜石陷进泥浆,只留个头头在外面。

    然后,再次倾倒水泥浆,握着抹灰刀画大弧,把它抹平整喽。

    边缘地区,立着摆一圈碎砖头,再用稠一点的水泥浆,把缝隙和表面抹匀乎了。

    至于槽孔,木芙蓉叶裹着竹竿,占了那个位置,等水泥干了,戳破叶子,抽出竹竿就成。

    “完工。”

    李大福刮净桶底,将抹灰刀上最后一团水泥,抹到砖头上。

    “天气热,六七个小时,水泥浆便会凝固。

    估摸天黑前,就能正常使用了。

    这期间,隔两小时,往水泥上洒一点水,防止它开裂。

    完全凝固后,隔半天,洒一点水,洒个四五天就成。”

    “行。”

    沈青记下流水坡养护要点,他见师徒俩开始把工具往驴车上搬,便转身回屋,取了些票子。

    待师徒俩收拾好,沈青问道:“李叔,您算算拢共多少钱?”

    李大福从木箱里拿出笔和本,边算账边说道:“十根铸铁管,共长十五米,一米1块5,计22块5毛。

    一袋水泥,2毛7,一袋半沙子,1毛3分5厘,计4毛5厘。

    两样加一块,共22块9毛5厘。

    免去麦芽糖的5块,再抹个零,给...17块9毛就成。”

    “好!”

    沈青从兜里掏出一小沓钱,数了17块9毛递了过去。

    李大福验完并收好票子,便牵着驴车离开院子。

    沈青站在路旁,目送师徒俩乘驴车拐远,才折返回水井旁。

    他抬手抚摸长柄,触感温凉,吸走掌心的热意。

    那感觉,像炎炎夏日,来上一牙冰镇西瓜,令人很是舒爽。

    沈青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可是,余光瞥见充满泥浆的凹地内情形时,他的笑容僵住了。

    沈青:大黄,你是狗,不是泥鳅啊???

    凹地内,大黄四脚朝天,脊背画‘S’在泥浆里蛄蛹。

    它全身裹满泥沙,已看不出原本的毛色。

    但那神经质的行为,兴奋的哼唧声,和炯炯发亮的眼睛,让沈青觉得此刻的大黄很...危险。

    沈青默默往门口挪,祈祷大黄看不到他。

    然而,泥浆溅进大黄的鼻孔,令它不自禁歪着身子打喷嚏,打着打着,它瞧见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