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发家从五亩水洼地开始
繁体版

第51章:李秀的遭遇

    在农村,有三类人容易被人欺负。

    第一类,一家子老实巴交,两只脚跺不出一个屁来,别人咋霍霍,都没个反击。

    (一旦反击,必出大事)

    第二类,无权,且家境窘迫,哪怕无利益矛盾,见了面也会阴阳怪气一番。

    第三类,家族人少,若家里没个男丁,或同姓一脉的人群凋零,会被同村的大家族欺负。

    沈家和沈家断了亲,便被安宁村的人,归到第三类上。

    但是,经过赶走王老五、暴揍张猛这两件事,众人知道沈青不仅是个硬茬,还很能打。

    便不再敢轻视他了。

    ……

    夜幕降临,天空繁星点点。

    沈青正吃晚饭时,张猛登上门来。

    骚臭味没了,裤子也换了条新的,手里还拿着两株番茄苗。

    张猛把番茄苗放到桌上,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道歉的话,态度很是诚恳。

    末了,拍胸脯保证,会好好管教媳妇,方转身离开。

    沈青全程没给张猛好脸色,更没有送他出门。

    张猛,在安宁村风评蛮不错的。

    他逢人便笑,为人热情大方,谁家有难,知会一声,他便放下手头的活往前冲。

    只有有碰到和妻女相关的事,他才冲动、暴躁,外人将此归结为爱家人的表现。

    村里一些大姑娘,还羡慕李秀嫁了个好丈夫。

    沈青,为数不多清楚张猛私下里是啥样子的人。

    他能知晓内情,得赖于李秀。

    李秀曾不止一次,趁天黑跑村头沈家哭诉,称张猛虐待她。

    把她绑到椅子上,嘴里塞布条,一根接一根薅她头发,大针戳她胸脯,毛巾包拳头打她,往她身上泼酱豆,掰馒头蘸着吃等等。

    她越挣扎、越痛苦、越流眼泪,张猛就笑得越开心、越狰狞、越变态,活似阴间索人命的恶鬼。

    起初,沈有根等人不相信李秀的话。

    认为是夫妻俩拌嘴,李秀心有怨气,才往张猛身上泼脏水,还劝其珍惜姻缘,莫要无理取闹。

    毕竟,张猛‘爱妻’人设,立得非常牢固。

    后来,李秀解开麻花辫。

    她后脑勺秃了,秃了鸡蛋大小的区域。

    她扯开衣服,露出无数针尖大的血点。

    还让人闻她肩膀,嘶,一股子大酱味。

    沈青奶宠溺幼弟,爱屋及乌,也疼爱亲侄女李秀,她一通闹腾,逼得沈有根替侄女讨回公道。

    某个月黑风高夜。

    刚在好友家吃了一顿酒的张猛,摇摇晃晃,走在村里土路上。

    沈有根等人,套麻袋、把人打了一顿。

    结果……李秀报警了。

    她称沈有根故意伤人,并索要赔偿。

    至于针扎、拳打、薅头发等虐待行为,她全盘否认,表示张猛视他如珍宝,是沈家人患有癔症,才会胡说八道。

    末了,村长李广田出面,将事情改为私下调解,沈有根赔了医药费、补品费,才算把事情给了了。

    自这件事之后,李秀若是被‘欺负’狠了,还会找亲姑哭诉。

    沈家人当乐子听,全无劝人的心思,唯有沈青奶,会冲碗糖水,给她补补身体。

    再往后,大抵是被欺负得太久了,李秀精神出了问题,具体表现是---情绪一激动,就啊啊的吱哇乱叫。

    安宁村的长舌妇,背地里喊李秀是‘疯婆子’。

    李秀的遭遇,是悲惨的。

    但其过得好不好,沈青一点都不关心。

    他只想早点吃完洗漱睡觉,明天一大早领着大黄去青山寻宝。

    “哥,这两株番茄苗,怎么处理啊?”

    李秀开始发疯那年,沈小花才5岁大,她不知发疯内情,却天然本能的讨厌张猛。

    适才,她和沈青一样,全程板着个脸,充当小包公。

    沈青抬眸看向番茄苗,大抵是种的早,已经冒花蕾了,“随便寻一空地栽下吧!”

    沈小花兴奋地拿起番茄苗,“我去种。”

    说完,一口气喝尽碗里的糊涂,拎着抓钩去了屋后的菜地,她将番茄苗栽在临近酥瓜秧的空地上。

    “打今起,你叫小一,你叫小二,你俩快快开花结果。这样,暑假就有番茄吃了。嘿嘿,软软的,一口咬下直接爆汁。”

    沈小花自言自语嘟囔完,领着大黄出了菜地。

    ……

    另一边,门闩插严的房屋内,四方桌旁,坐着一家三口。

    张猛坐在主位,一口接一口闷兑水的散装酒,两眼始终像盯住猎物的毒蛇一般,阴鸷、黏腻的盯着母女俩。

    母女俩皆低着头,心脏怦怦乱跳,欲蹦出嗓子眼,眸中闪烁着惊恐,生怕张猛又‘发昏’。

    砰---

    张猛把玻璃瓶重重放到桌上,瓶底触碰桌面发出的巨响,震得母女俩心悸不已。

    “你俩长能耐了,学会背着我讹人了?

    若讹成功,并不留下话把,也就算了。

    偏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脑壳。

    钱,没讹着,留下话把,还害我丢了面子。”

    说到这,张猛故意停顿下来,惬意欣赏母女俩的恐慌、惊惧、又无可解的样子。

    “凤儿,回自个屋去,李秀,跟我走。”

    凤儿慌张跑回屋。

    大热天的,她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只为少听到一点东厢房的动静。

    东厢房,李秀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红布条。

    张猛脱掉汗衫,阴恻恻的称:夜,才刚刚开始。

    ……

    夏日清晨,乡间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慵懒而静谧的气息,令人身心舒畅。

    时值六月初,农忙基本结束,偶见有农户在边角地或沟边,种点子绿豆、黄花菜。

    沈青背着大号背篓,领着大黄,走在去往青山的小路上。

    篓内,装有麻袋、绳子、小抓钩、藤盒等物件。

    途中,路过陶洼时,沈青下去转了一圈。

    种在斜坡上的大豆,两片子叶破土而出,弯垂着脑袋,在为抽长真叶蓄力。

    平地上的高粱,也已冒出黄绿色的嫩芽,等其长到20厘米高时,就可以剔苗了。

    洼水内的菱角,叶子比刚种下时大了一圈。

    一只白鹤,在洼水中闲庭信步,火红的眼睛紧盯着水面,倏地往水里一啄,脖子伸伸缩缩吃到了一条小鱼。

    沈青没打扰那只白鹤觅食,领着大黄继续往南走。

    难得往远地方跑,大黄亢奋的渠坡草丛上乱窜,时而昂头追蝴蝶,时而低头捉蚂蚱,时而呜汪一声,吸引主人的注意。

    呜汪---

    大黄摇着宝塔尾,对着一株野草狂吠。

    沈青走上前,发现那是一株‘黑豆’草。

    而且,其果实只有一小部分是绿色的,绝大部分呈锃亮的乌紫色。

    沈沈青摘下已成熟的紫色果实,不洗直接塞嘴里。

    口感酸中带甜,余味有一丢丢苦涩,总体来说,还是蛮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