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剑气合一
且说贝海石杀死了白自在,雪也不能群龙无首。
贝海石在巡查雪山派大牢的时候发现了被关在牢中的梁自进、廖自励、成自学、齐自勉四人,正是这四人主导了雪山派上次的叛乱,于是贝海石叫人打开牢门,放出了关在里面的四个人。
这四人中,最是那梁自进为人处世圆滑,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他对贝海石表现得极其顺从。
于是贝海石便把雪山派的掌门之位交给梁自进来做,其他三人虽然心有不甘,无奈贝海石武功超强,三人也不得不听从贝海石的安排。
贝海石将雪山派处置得当,就带着一帮人出了凌霄城,返回了长乐帮。
这贝海石只等过完年二月二龙抬头之日武林各帮派来长乐帮总舵,到那时武林统一,这武林盟主之位定然非他莫属,贝海石这一把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
且说这雪山派崩盘,白自在与史小翠一同阵亡,这一不幸的消息传到封万里与花万紫的耳中时他们作何感想呢?
原来这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正骑马走出茫茫沙漠中。
两人当时快要走出沙漠,他们骑在马上,正好遇见去西域护镖的一队镖师。
这一队镖师有的人骑马,有的人骑着骆驼,他们在沙漠中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队伍中间的骆驼上驮满了送往西域的货物,一行人在夕阳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雄伟与壮烈。
镖师中骑着一匹骆驼的汉子身体随着骆驼的走动一起一伏,很有节奏,他对一旁的人说:
“想不到啊,这一向在江湖中地位不可撼动的雪山派,竟也在一日之内土崩瓦解了,白自在向来狂妄自大,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贝海石手里,听说那贝海石扶持梁自进做了雪山派的掌门,只怕以后雪山派和长乐帮成一丘之貉了!”
旁边一人说:“如今这长乐帮的势力越来越大,贝海石的武功也是无人能比,看来这长乐帮真的不好对付了!”
封万里与花万紫听见白自在死去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人都调转马头,跟随着队伍问那人说:
“这位兄弟,你刚才所说的话可是真的,那凌霄城地势拔高,易守难攻,长乐帮怎么能够轻易进入凌霄城呢!”
这人打量着封万里与花万紫,说:
“难道这个事你们还没有听说吗,不过也怪不得你们,看你们也是刚从西域过来。只因白自在狂妄自大,放任长乐帮的人进入了凌霄城,白自在与贝海石比武时,被贝海石杀了!”
封万里与花万紫都惊讶地喊出一句:“什么!”
封万里又向那人确认说:“此话当真!”
那人说:“千真万确!”
封万里只能对那人说:“多谢兄台相告!”
二人又调转马头,向着中原的方向,封万里说:
“师妹,我二人不在凌霄城内,想不到凌霄城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封万里听到自幼教授他武功的白自在被人所杀,不禁悲从心来,虽说白自在砍了他一支胳膊,但他对白自在的感情还是感恩多于愤恨。
花万紫便安慰封万里说:“师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无力回天,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快赶回凌霄城!”
封万里说:“如果真如刚才那人所说,那现在是梁师叔做了我们雪山派的掌门,我们去看看梁师叔是何想法,如果他真的是与长乐帮同流合污,我首先第一个不答应!”
花万紫听了封万里的正气之言,十分感动,便说:
“师哥,无论你做什么,这辈子我都誓死追随你!”
两人挥舞马鞭,快速地向中原之地奔去。
封万里与花万紫之所以到现在还在西域,只因为他们去了一趟魔鬼城,所以耽误了一些时日。
这魔鬼城在敦煌更西边,这片区域巨石丛生,道路迷乱,相传这里是魔鬼住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敢进入。
这雪山派的一名神秘人物叫封万里与花万紫来这里,首先要考验考验封万里与花万紫的胆量。
封万里与花万紫也是不惧这魔鬼城,两人离开敦煌之后一路向西,在这一天终于到达了这里。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的照射使这里的每一块巨石后面留下了一个长长的影子,这里果真看起来光怪陆离,十分阴森。
于是两人格外留意,十分小心,打马向更深处走去。
就在两人慢慢前进时,前面的一个巨石后边突然飘过一个人影,两人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剑。
封万里向前面喊说:“是什么人躲在那里,不要装神弄鬼!”
人影飘过去之后瞬间消失了,没有人回答封万里的话。
花万紫说:“师哥,我们追过去吧!”
封万里也说:“此地阴森恐怖,倒真的让人胆寒三分,师妹,我们两个一定不能分开,这样有什么危险我们也能相互照应!”
花万紫“嗯”了一声。
于是两人都从马上飞起来,飞过前面的巨石,向人影消失的方向追过去。
没想到这“人影”的轻功甚为厉害,它对这里的地形也是十分熟悉。
在封万里与花万紫向前追去时,“人影”上窜下跳,时隐时现,忽来忽去,它好像不想完全甩了两人,又不愿从两人的视野里消失,倒似是引着二人去一个地方。
两人追了些许时间,他们来到了魔鬼城的更深处。前方有一个山洞,山洞里应该是点着火把,从外面看去里面灯火通明。
封万里对花万紫说:
“师妹,想不到这人迹罕见的地方竟也有人住,显然引我们来这里的人就在山洞里!”
花万紫说:“我们进去一探究竟,看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二人便走进了山洞里。
等二人走进了山洞里,山洞里石壁上的图画却令他们很是诧异。
山洞里石壁上刻画的都是他们雪山派剑法的招式,石壁上的每一个招式在火把的照耀下,徐徐如生,从头看到尾,仿佛一个人正好把七十二招剑法使了一遍。
封万里对花万紫说:“师妹你看,石壁上刻画的都是我们雪山派的剑法,看来这个人果真与我们雪山派有很深的关系!”
花万紫说:“我觉得这人定然是我们雪山派的一位前辈,不然他为何对雪山派剑法如此熟悉!”
于是两人继续向山洞里走去,又仔细揣摩着石壁上的剑法招式,果然两人又有新的发现。花万紫对封万里说:
“师哥,你发现了没有,这些剑招虽然与我雪山派剑法大抵相同,但这每一个招式中又与雪山派剑法有些不同!”
封万里也仔细看着石壁上的剑招,说:
“师妹,你说的不错,比方这一招‘老枝横斜’,图画上所示,这一招是在使完‘一枝独秀’后使出的,可是若要我们连贯使出这两个招式,这剑断不能刺出这样长的距离,恐怕要比图画上的短个三四寸,看石壁上画的,好像使这剑法的人内力要比我们高出很多!”
花万紫也同意封万里的看法说:“难道这人是我们雪山派的高人!”
两人终于看完了石壁上的所有剑招,也来到了这个山洞的最深处。
只见这里陈列着一个人生活的各种日用品,两人正前方摆放着一个石椅,上面铺着一个兽皮。
石椅的正前方站着一个人,身披一件粗布披风,背对他们而站,显然这人就是刚才他们所追的“人影”。
这个“人影”觉察出两人的到来,于是说出一句:
“你们两个果真胆子不小,敢来这西域魔鬼城,这种胆量倒是没有给雪山派丢脸!”
封万里与花万紫听到这人很是看重雪山派的荣誉,料到此人是友非敌,于是都放松了警惕。
封万里便问这人说:“敢问前辈与雪山派有什么关系,特意引我二人到此所为何事!”
那人突然“哈哈”一笑说:“风火神龙,寒梅女侠,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白自在暴怒无常,使阁下丢了一支胳膊!若要问我是雪山派的什么人,你们两个都要叫我一声‘师叔’!”
封万里与花万紫听见“师叔”二字,都惊奇地叫出一句
“师叔!”
花万紫又问那人说:“我们雪山派里只有四位师叔,却从没听说过师傅还有其他师弟!”
那人问花万紫说:“我问你们,你们凌霄城里的四位师叔和你们师傅相比武功如何?”
花万紫回答说:“四位师叔与师傅相比,他们的武功差远了,就是四位师叔联手未必是师傅的对手!”
那人一听,“哈哈”一笑说:
“这就对了,只因你们那四位师叔是后来拜师,并未学到多少本事,而我和你们的师傅,从小就跟着师傅学武功!”
这人说话时,顺便转过了身子。
待封万里与花万紫看到他的相貌后,两人又大吃一惊,这不是那西域入口的塞北骆驼王吗,他怎么又成了雪山派白自在的师弟?两人心里彻底乱套了,都惊呼:
“西北骆驼王!”
那人又笑一声,说:“没错,就是我塞北骆驼王,只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叫作江自问!”
封万里便问西北骆驼王说:“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也是雪山派的人!”
这时塞北骆驼王向前踱了几步,他看着石壁上的剑招图案说:
“一切都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当时我和师哥,也就是你们的师傅白自在一起拜在雪山派门下,一起练习雪山派剑法,我们都深得师傅真传。可是在后来练习剑法的时候,我们却出现了分歧,师哥主张剑气分开修炼,而我则主张剑气合一,就在我们两个争论不休,向找师傅请教时,没想到师傅却突然驾鹤西去。如此一来我们两个每天都争论不已,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师哥平时性格豪放,广交朋友,雪山派里他的威望最高,我见此情况,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凌霄城,孤身一人来到了这西域,后来我在这魔鬼城里苦苦思索练习雪山派剑法,终于将剑气合一的七十二招雪山派剑法全部刻画出来,后来我就在西域的入口开个客栈,借着买卖骆驼的幌子与人比武,只等有缘人来练习这剑气合一的雪山派剑法!”
两人听完,不禁为塞北骆驼王执着于武学的精神感动。封万里感叹说:
“原来如此啊!”
封万里与花万紫都单膝跪地,对塞北骆驼王行礼说:
“晚辈拜见师叔!”
只听塞北骆驼王说:“好了,如今我已不再是雪山派的人了,你们也不用行此大礼了,只不过这剑气合一的雪山派剑法,你们大可以试练一番,看看相比于你们之前练的雪山派剑法,威力如何!”
难得塞北骆驼王一片苦心,封万里与花万紫定然不会辜负。
这一天开始两人在山洞内勤加练习石壁上的剑法,两人时而切磋比较。试验下来,这剑气合一的雪山派剑法果然更加厉害。于是他们都更加钦佩塞北骆驼王。
这一天两人终于练完了石壁上的剑法,他们准备回到中原,于是封万里请求塞北骆驼王说:
“师叔,如今您创立的这套剑法我们已经全部学会了,我们这就启程去往中原,您也跟我们一起回中原吧!”
塞北骆驼王这时神情忧伤,看起来满脸的沧桑,他似乎回忆起了遥远的往事,说:
“唉,我至今回忆起那凌霄城的雪,是甜的,那凌霄城的风,是烈的,那凌霄城的酒,是火辣的,自我离开凌霄城那一天,世间再无江自问,只有塞北骆驼王,如今我的心愿以偿,你们两个去吧,我已经习惯了这塞北荒漠!”
封万里见塞北骆驼王语气坚决,他也不好再恳求。
于是两人都对塞北骆驼王说:“师叔,那您多多保重,我们这就告辞了!”
塞北骆驼王说:“去吧,望你们两个以后将这套武功多多发扬光大!”
封万里与花万紫答应说:“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于是两人都跨上马背。塞北骆驼王向他们招了一下手。突然飞奔的马儿刨起来一些尘土,随着烟尘散去,两人消失在了漠北的大地上。
就在两人返回中原的路上,他们又听说雪山派被长乐帮打败的消息,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向凌霄城赶去。
不知两人见到趋炎附势的梁自进时,又是一番什么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