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后是你所不在的城市
川渝菜馆里,
经过一番语言上的关怀后,楚戈一干与陆杨再次不欢而散。
期间,张幼妮脸色忧郁,欲言又止,止而又欲,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关心的话来,安静的坐在旁边小口小口心不在焉的吃着饭。
出了饭馆,
褚长歌望着郁郁寡欢,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是张幼妮问道:“怎么从进入饭馆就一直缄默不言,是不是看到陆杨那个混蛋感觉到不舒服了?”
也是,毕竟曾经欺负过她。
而且她还是外来的孩子,在那个家里一直处处受到两个哥哥的排挤,欺压,说到底在那个家里卑微到了尘埃里。
有恨,有怒,有怨也是应该的。
“没关系,妮妮,
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他们,姐姐一定会一直帮你的,家里的门会为你敞开,不开心了尽管过来,这里可也是你的家啊。”
褚长歌眼色温柔,微笑的抚摸着张幼妮的秀发,此刻她似乎真的像一个可靠的邻家大姐姐。
楚戈撑着伞,
雨点又滴答滴答的砸落了下来,落在路边的积水上,路上行人各色花花绿绿的雨伞上,还有那残落的花瓣上。
雨点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大。
淹没了道路上各色的声响,还有那伞下掩面相拥无声之息。
楚戈仰面,透过雨伞看向浓烈的乌云,
雨越下越大了,一直站在原地似乎是一个错误的抉择,必须要提醒一下她们尽快离开了。
“咳……”
轻轻咳嗦了一声。
但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应该说被雨声抵消了部分声音,传入耳的声音折损了百分之八九十。
楚戈看了一眼未动的两人,你们这是还要抱多久?
你们不觉得我很尴尬吗?
倒是多替你们的可持续合作伙伴多考虑考虑啊,喂。
伞,不自觉的向她们遮了遮。
等她们分开后,
楚戈果断的把伞递给了褚长歌,让她们两个女孩子撑一把,他自己再去不远处的便利店再买一把。
他可不想淋着回去,更也不想当她们的工具人了。
回去的路上,褚长歌和张幼妮边走边聊,大部分时间都是褚长歌的单人相声,张幼妮一问一答的,偶尔惊叹一声。
闷葫芦一个实锤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不是很熟的人还能说上几句话,和熟人反而没什么话可说了。
一辆警车从十字路口经过,
悠悠的警笛声,还有那闪烁的警灯甚是醒耳惊眼。
这是出什么事了?
楚戈本就不爱凑热闹,他也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间疾苦,形形色色,看到了,总会心生怜悯与踌躇。
有的能帮则帮,不能帮的,无能为力的愧疚之感,总会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这或许是许多人避之不及的原因吧。
吾非圣人,只是一介凡夫,更何况在这个心生动摇的乱世之中。
褚长歌还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望着警车远去的车影,很是想跟过去看看,但身边两个人都没动静,她也不好抛弃两人独自离开。
相比于褚长歌,身似浮翎的张幼妮到是平静了许多,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没有吃上瓜的褚长歌一路上还惦记着那个瓜到底大不大,味道又是如何,以至于看起来闷闷不乐。
刚进卿熟小区,楚戈就听到凉亭廊堂下众风韵犹存的阿姨们聚在一起八卦着,听声音似乎和刚刚的警车有关。
“听说奈禾桥上今天中午跳下去一个女孩!”
“听说好像就是咱们小区的!”
“真的假的,谁家的孩子?”
“好像是四栋十四层老王家的孩子。”
“那孩子平时看起来挺懂事礼貌的,怎么会跳桥?”
“不知道呢。”
“可能是高三压力太大了吧,学业繁重,我家那个臭小子就老是抱怨,我还没当一回事,看样子不能太给他压力了。”
众体态丰腴的阿姨同意的点了点头,很是认可这句话。
褚长歌收回了灵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来吃瓜居然到了自己小区,世界还真是小啊。
邻座老王家?
那个王子怡?
鹅蛋脸,扎着两个麻花辫,清纯可爱,挺漂亮的一个大姐姐,前几天还打在小区过招呼,性格挺温柔开朗的,怎么可能会因为学习压力大想不开?
这明显有很大的问题?
不是家庭原因,就可能是外部原因?
说她高三压力大,而跳下奈禾桥她是第一个不相信。
“楚戈,你说王子怡她会因为高三压力大就选择轻生吗?”
褚长歌语态认真的向楚戈提出了心中所想。
楚戈两眼一抹黑,他总共就见过两次面,怎会知道王子怡是个什么性格,不过容貌倒是让他记忆犹新,清纯可爱,如同AI画中的邻家姐姐。
“我怎么清楚?”
楚戈没有多余的解释,“不过,那也是别人的家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别背后老嚼别人舌根,这样子不好!”
褚长歌向前走了两步,与楚戈并列,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好歹一个小区的,我有时真怀疑你是不是人类,怎么对世界冷暖毫无波动。”
楚戈停下脚步,看着褚长歌。
雨伞下一双眼睛,幽静而深邃,看的让人要陷进去,几秒之后转而如花瓣被风吹散纷飞在空中。
“怜悯是留给活着的人,死去的人你怜悯再多有什么用,那还不是一具棺材,一抹白布。”
褚长歌:……
没办法共情,这人思维方式真的不同与常人,说出的话总是让她有一种不分时间地域、天时地利,时不时就想捶他的冲动。
张幼妮站在褚长歌的伞下,
心确实向着灵魂换回原本身体的楚戈一方的,如果她知道一直照顾她的是褚长歌的话,未来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楚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可是很温柔,很可靠的人,他连小区里的流浪猫都经常的喂!”
张幼妮反驳道,倔强的小脸写满了对楚戈的维护和自信。
她可是亲眼见过的,这才是她的底气。
褚长歌轻蔑一笑,低着头向张幼妮问道:“那你最近有看到楚哥哥去喂小区里的流浪猫狗?”
张幼妮语塞。
好像还真没有?
不过,她还是相信楚哥哥,坚决反驳道:“楚哥哥一定是因为下雨天,所以才没有去喂,是吧楚哥哥?”
然后抬头望向楚戈开口问道。
楚戈没想到线扯到他身上,还拽不下来了,而且还越扯越乱了。
这些事完全不是他做的呀,也完全没有做过,这让他怎么回答。
在张幼妮看来这些事就是他做的,但在褚长歌看来这些事是她做的。
说与不说谎,伤害的都是张幼妮幼小的心灵,这是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楚戈果断转移了话题。
指着不远处道:“看有人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