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走文件，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门。

    里面声音说道：“请进。”

    我把门打开，看见有两个穿着一身警服的警察在里面。

    前者是经侦大队的女队长裔菡，她眼神锐利，戴着眼镜，一看就知道是硕士级别的女汉子。

    另一位是我熟悉的缉毒支队的大队长姜科雪。

    裔菡对我哎呀一声说道：“是派出所董副所长啊！”

    我敬礼说道：“我来送份文件的。”

    姜科雪微微一笑说道：“领导也来送文件，真是罕见啊！”

    我对着姜科雪说道：“你也来这里啊！”

    姜科雪问我说道：“昨天刚破获的毒品案件，和我妻子一起讨论那些毒贩的罪行。”

    我哎的一声说道：“妻子？”

    裔菡微微一笑，指着姜科雪对我说道：“对，是我丈夫。”

    我哦的一声说道：“姜队长，我还不知道你有妻子。”

    姜科雪微微一笑说道：“我这个年纪有妻子也很正常，只是没有跟你们说而已。”

    我说道：“昨天的毒品案件没有跟刑侦支队一起行动吗？”

    姜科雪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毒品案件没有任何棘手，所以没有跟刑侦支队联系。”

    裔菡对我说道：“他来跟我商量那些毒贩的定罪处罚任何判刑，由我来做决定。”

    我微微一笑说道：“应该是让老婆做觉得吧！”

    姜科雪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说。”

    裔菡对我说道：“多谢你送来这里，还让你这位派出所领导来。”

    我笑着说道：“也不能让属下一直干吧！”

    我告别了他们后，走在走廊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我的朋友沈翔殷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说道：“沈队，是我。”

    手机里沈翔殷有点急道说道：“前辈，你是不是昨天跟茂民北说过话。”

    我严肃说道：“没错，是昨天下午四点，怎么回事？”

    沈翔殷急道：“茂民北在曲阳之山的山脚下坠落当场死亡了。”

    我一愣说道：“摔死的？”

    沈翔殷说道：“你现在来吗？”

    我赶紧说道：“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我放下手机，走出经侦大队门口，驾驶警车，飞快驶去。

    茂民北突然死亡的消息让我微微一愣，他是在曲阳之山摔死的，会是谋杀吗？

    半个小时后的十点，我来到曲阳之山脚下，看见几辆警车停在我眼前。

    我把警车停在旁边，立刻走过去，看见邓忠诚，冯延行，还有沈翔殷一起在围起来的警戒线内。

    沈翔殷对着我说道：“前辈，你来的真快啊！”

    我越过警戒线，看见有茂民北四仰八叉笔直的躺在地面上，头部周围血迹斑斑，他的头朝南边，脚朝北边，而上面悬崖则是东西侧两边。

    我还看见他的嘴巴周围都是血迹，我仔细一看，有一颗牙齿缺了。

    茂民北还是跟昨天一样，穿着黑色长袍马褂，脚上棕色袜子，怎么没有鞋子？

    沈翔殷说道：“他的身体有多处擦伤，致命伤是头部，是坠落地面时造成颅骨破裂，导致粉碎性骨折，从山顶上摔落导致头部重击地面，当场死亡。”

    冯延行看着记录说道：“他的腹部膨胀，尸斑渗入组织细胞内变成浸润期，尸僵遍布全身，眼结膜出血，瞳孔已经放大，现在推断死亡时间是15个半小时以上。”

    邓忠诚说道：“准确的时间是昨天傍晚六点左右。”

    是我跟茂民北相处的时间后的一个半小时里。

    沈翔殷说道：“发现尸体的是参加什么降神会的参与者闫小竑和她朋友张丽丽她们2个。”

    我眼睛一亮地说道：“是她们？”

    邓忠诚点点头说道：“据说在半个小时前，也就是8点半，她们两位女子在山脚下散步时发现的尸体并打电话报警。”

    冯延行附和说道：“我们到这里的时间是9点，路途比较遥远。”

    沈翔殷跟我说道：“你是昨天和他见过面，能说说吗？”

    “那好。”我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也包括跟鬼魂对话的内容也说了一遍，然后在4点半离开茂民北住处。

    几个人警员都睁大眼睛，尤其是沈翔殷，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大，就像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一样。

    沈翔殷有点讶异说道：“你真的确定你见到幽灵。”

    我微微一笑说道：“是的话又怎么样？”

    邓忠诚呵呵一笑说道：“也许你可以去脑科去看脑子去。”

    我对着沈翔殷说道：“白天的幽灵从天而降，降临在这位死者的身体上，以你的亲戚沈土的身份跟我对话，然后说了没多久，他就上了天堂，随风而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冯延行看着我说道：“怪不得你昨天说你见到鬼魂，看来真是如此。”

    沈翔殷疑惑说道：“你真的没有像疯子一样说些胡话吧！”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一位警察说谎是不可能的，况且我可不会说幽灵这无聊的谎话。”

    冯延行点点头说道：“那好，先暂时不提这个。”她看着尸体说道：“这具尸体情况，从山顶上坠落至地面。”

    邓忠诚看着山上说道：“这座山有一百多米高，相当于三十几层高楼，有可能是谋杀。”

    我蹲下来看着尸体，然后说道：“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

    沈翔殷哦的一声说道：“你也发现了？”

    我嗯的一声说道：“首先是尸体的情况，他的鞋子。”

    邓忠诚指着角落的草丛说道：“那里就有一双鞋。”

    我走过去，看见黑色布草鞋，鞋底是白色，已经用圆圈包围起来。

    我戴上手套，拿起鞋子，鞋底有白色积雪，只有微米左右，还有一些像是碎土屑的颗粒物。

    我拿着鞋说道：“这鞋子上有些积雪，估计是山顶上的。”

    沈翔殷说道：“这个鞋印我也注意到了。”

    邓忠诚看着山顶说道：“要不现在去看看情况。”

    我们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去上面看着情况。

    这山顶满片厚厚的一层积雪，周围没有任何树木，简单来说就是完全暴露在外。

    唯一清晰的是，地上有些鞋印，这鞋印一直到没有栅栏的悬崖。

    沈翔殷说道：“有很清晰的鞋印。”

    冯延行蹲下来说道：“这鞋印大小是26厘米，表示它是40码的鞋子。”

    邓忠诚看着地面指着那个鞋印说道：“身高大约是一米八左右的人。”

    沈翔殷说道：“先搭建塑料板，慢慢地走过去看看情况。”

    我们慢慢地搭了塑料板，先一边铺着，一边走到悬崖。

    邓忠诚说道：“还是小心一点，这悬崖很容易掉下去。”

    我好像发现，在边脚印左边有一个突出的岩石。

    我看了这个岩石，发现一个非常破损的痕迹。

    我蹲下来摸了这块岩石的痕迹，被什么东西磨过？

    我听见沈翔殷说道：“这脚印一直走到悬崖这里，看上去有点像是走到悬崖再跳下去，可是……”

    我看见悬崖边积雪好像有一大块磨掉的迹象。

    冯延行看着悬崖说道：“被害人鞋子的问题，难道他跳下去一瞬间，把鞋子脱掉，这有点太不合理了。”

    邓忠诚点点头说道：“一个人往下掉，在半空中早就晕死，然后以加速度砸在地面而死。”

    沈翔殷点点头说道：“这疑点是肯定的。”

    我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疑点。”

    邓忠诚疑惑说道：“是什么？”

    我看着悬崖边说道：“就是尸体的位置。”

    沈翔殷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了，如果是自杀，那么尸体位置是东西边。”

    我说道：“通常人坠落地面时，尸体头和脚是东西两侧，而这具尸体方向是南北两侧，还是笔直的，就算坠落时身体坠落转移，应该脚和手会蜷缩和身体测斜的情况？”

    冯延行点头说道：“如果有人把被害人抱起来，双手捧着被害者，使他坠落，因为犯人抱着被害者是南北两侧，扔下去坠落地面的南北两侧。”

    邓忠诚附和说道：“这应该是说的通没错。”

    沈翔殷疑惑看着地面说道：“可问题是，地面上只有一组鞋印，而且方向是悬崖。”

    我说道：“还有就是被害人的嘴巴周围，他的后脑勺撞在地面，为何嘴巴上有血迹。”

    “这个我也看见了。”邓忠诚点点头说道：“就算头部着地，也因为身体的撞击而大出血，可是一颗牙齿为什么会不见？”

    冯延行说道：“我觉得这还真是有点奇怪。”

    邓忠诚哎说道：“对了，我带着被害者鞋子，可以量一下。”

    邓忠诚蹲下来，把布草鞋放在地上检验。

    结果我看见，地上的鞋印和布草鞋完全吻合。

    沈翔殷点点头说道：“好像完全吻合。”

    冯延行点点头说道：“那么这就是被害人的鞋印。”

    沈翔殷疑惑说道：“但如果这是被害人的鞋印，为何他的鞋会掉出来？”

    邓忠诚跟沈翔殷说道：“沈队，鞋子里好像有些碎屑。”

    沈翔殷点头说道：“是吗？把他放在证物袋里。”

    我看见冯延行从口袋拿出证物袋，邓忠诚把布草鞋里的碎屑倒在证物袋里面。

    我看见布草鞋里掉出来几粒黑色的碎土屑，跟我看见鞋底缝隙出现的碎土屑相同。

    冯延行看着证物袋里的碎土屑说道：“这是山上的岩石碎屑？”

    沈翔殷看着地面上的脚印疑惑说道：“这脚印里面有岩石碎屑，不可能吧！”

    我蹲下来用手把地面的雪抚平，然后发现下面是草坪。

    我说道：“下面是草坪，好像没有碎屑的样子。”

    沈翔殷疑惑说道：“那么这怎么回事？如果这是被害人脚印，那么他跳下去是怎么把鞋脱掉的。”

    冯延行想到一个事情说道：“我在想是犯人穿上被害人的布草鞋，背着尸体走到悬崖，把尸体扔下悬崖，再把鞋子脱下来也扔下悬崖。”

    邓忠诚否定说道：“可是地面上只有悬崖上的鞋印，如果是赤脚，也一样留下脚印，可是现场并没有发现下山方向的脚印。”

    我说道：“你认为这是幽灵犯下的案子。”

    我感觉我说的话让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沈翔殷走过来摸着我的额头，然后摸了自己的额头，他看着我说道：“你应该没有发烧说胡话吧！”

    我的脸红了起来，有点像是苹果一样。

    冯延行微微一笑说道：“我看前辈不是好好的对吧！”

    我说道：“第一个案子没有解决，现在又出来一个不可能犯罪。”

    沈翔殷环顾四周说道：“这里也没有监控录像，查找起来有点困难。”

    我疑惑说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找过茂民北吗？”

    沈翔殷说道：“根据隔壁邻居的说法，除了你，还有我父母，程支一，杜吕和博讷都找过茂民北本人。”

    我疑惑说道：“打算分别问他们。”

    沈翔殷说道：“分两批吧！我父母和博讷由我和你去问。”

    冯延行说道：“那程支一和杜吕我和沈翔殷去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