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学啊？”

    “嗯！”

    看着面前一本正经地向自己求学的堇芳舒，司徒念空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稍加思索后，司徒念空伸出了手。

    “那你先把手伸出来。”

    “好的！”堇芳舒乖乖照做，把右手伸到了司徒念空面前。

    司徒念空轻轻握住堇芳舒的手腕，然后大拇指微微用力，堇芳舒顿时觉得从司徒念空的大拇指处传来的微热的感觉。

    “嗯...”司徒念空稍一沉思，随后说道：“你现在习武，有一些晚，你的气脉已经有些闭合了。”

    而堇芳舒则听得一头雾水：“气脉是什么？”

    “气脉就是体内真气流动的通道，就好像河道一样，真气需要通过气脉流转全身来供给到身体各个部位，从而让武技发挥出力量，不然空有架势的武学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

    一边说着，司徒念空朝着堇芳舒的气脉输入了一点点真气，“是不是能感觉到一点点胀痛。”

    “是的，这是因为我的气脉太窄所以真气不能通过么？”

    “没错，不过不全是因为这个，”司徒念空松开了堇芳舒的手腕，“我向你气脉里注入的真气量真的是微乎其微，理论来讲气脉只要没闭合，就能承受这股真气，但你会感觉到胀痛，是因为你的气脉不仅窄，而且还有些堵塞。”

    堇芳舒听了后若有所思：“堵塞...因为我体内从来没有真气流通过？”

    听到堇芳舒这回答，司徒念空一乐：“诶...你这小孩儿挺聪明的啊，省了我很多解释的口舌了，总之你只要知道，你现在从零习武是有点难的就行。”

    看着堇芳舒脸上的憾色，司徒念空又补了一句：“不过只是有些难，并不是不能，而且你的气脉属性比较稀有，可以学习一些独特的功法。”

    听到新名词的堇芳舒又是一脸茫然：“气脉属性...又是什么？”

    “啊这个...啧，我最讨厌干背书了...你等下啊。”

    司徒念空挠挠头，看了看周围，随即把目光又聚焦在了桌上搁置的毛笔上。

    “正好，还是用这个毛笔作解释。”说着，司徒念空抄起毛笔，轻轻入了入墨，随后平举到了堇芳舒面前。

    “我现在会分别朝这根毛笔里注入两种不同类型的真气，你仔细看毛笔的样子。”

    “嗯！”

    堇芳舒集中注意力，认真盯着面前那早就已经相伴自己数年的毛笔。

    而后，就在她的面前，毛笔笔锋上沾着的墨水，突然有了变化。

    原本只在笔尖前端的墨水，突然慢慢匀开，从笔尖扩散到了整个笔毫上，将原本是黑白分明的笔毫，染成了一片淡灰。

    “哇...”看着面前的景象，堇芳舒芳唇微启，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惊讶。

    而司徒念空看着面前的毛笔，一字一句认真说道：“这就是你体内的第一种气脉，乾天之息。”

    “乾天之息...是八卦术中的那个乾天么？”

    “没错，乾天为包容调和之息，乾天属性的真气可以中和一切，也可以包容万物，是所有真气中最为中正平和的气息。”

    “然后，我再注入下一种真气。”

    说完，司徒念空用力握笔，那原本湿润柔软的笔毫突然就开始急速坚硬起来。

    “咦咦咦！？”还没等堇芳舒惊讶，那原本湿润的笔毫就已经完全变得硬邦邦的了。

    “这是...？”

    “你摸摸看笔毫。”

    堇芳舒摸了摸前面那依旧是灰色的笔锋，如今整个笔毫都已经是僵硬的一条东西了，完全不像是能写字的样子。

    “这是...墨水被蒸干了？不对啊，笔锋依旧是灰色的...”

    “这是你体内第二种气脉。”

    司徒念空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松，那毛笔顿时又变回了之前柔软的样子。

    “坤地之息。”

    “坤地...和乾天对应呢。”

    “没错，坤地和乾天不同，如果说乾天是一种‘包容’，那么坤地就是一种‘封锁’，能够将一切都凝固的真气，令山河万物的生机都为止凝固，就是这么一种厚重的真气。”

    “刚刚毛笔笔毫上的墨水被我用坤地真气全部锁住了，所以你摸起来才会觉得硬邦邦的，因为在上面的水已经没有了流动感，而是像冰一样凝结住了笔毫。”

    说着，司徒念空把毛笔放了回去，那变得邦硬的笔毫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这就是你体内的两种气脉，分别属于乾天坤地，这种气脉可是很少见的，因为这两种属于相冲气脉，一般来讲有相冲气脉比起其他气脉更容易在时间的影响下闭合，如果不尽早修炼，那么会很早就闭合，不过你这个气脉居然能共存到现在，真是难得。”

    “是这样的么？”堇芳舒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体内就有这么神奇的力量，甚至还是稀有的那一类。

    “那老师，既然和八卦术有关，那应该还有其他六种气脉吧？”

    “没错，气脉一共有八种，不过...都解释太麻烦了！反正你也只有乾坤两种气脉，现在把其他的都告诉你也没用啦！”

    “诶...我还很好奇呢。”堇芳舒有点失望，书香门第出生的她对这种学术向的知识向来都很感兴趣。

    “啊呀，这种东西都是门派入学的时候就教的，算是武学界的常识，但是具体深究起来有很复杂...总之你只要知道你体内有这两种气脉就行了！”司徒念空大手一挥，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而堇芳舒也没打算继续缠着让他讲，而是问道：“那老师，我该怎么才能让我的气脉内有真气流动呢？”

    “嗯...”司徒念空又开始摸自己了下巴了，不过这次摸得格外认真。

    “锻炼气脉最好的方式，就是让真气在体内运转就行，嗯...不过你现在完全不会任何功法，是没法让真气凭空运转的。”

    “那我应该...学习一套功法么？”

    “嗯...不，未必。”说着，司徒念空摇了摇手指，“转身背对我。”

    “啊，好的。”堇芳舒乖乖转过身去。

    随后就只看到司徒念空双手按在堇芳舒背后，一股极小的真气就这么从他体内输进了堇芳舒体内。

    这股真气比之前司徒念空试探堇芳舒气脉的还要微弱得多，堇芳舒只能感觉到背上一热，以及有一股暖流在她体内出现。

    “你感觉到了真气了吧？”

    “嗯嗯！”堇芳舒兴奋地点点头。

    “别太兴奋，心跳过快也可能会影响气脉流转，尽量保持平常心。”

    “啊好的！不兴奋不兴奋...”堇芳舒使劲儿深呼吸，平复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而后，司徒念空就这么控制着这股真气在堇芳舒体内一点一点向前，沿着堇芳舒细小的气脉缓缓前进，从背流过躯干，又流经每一个四肢，最后经过了全身每一处后，来到了堇芳舒的腹部。

    那股真气就这么停在了她的腹部，没有继续移动。

    “行了，结束了。”司徒念空放开了手。

    “刚刚的是？”

    “我帮助真气在你的体内运转了一个小周天，现在它停在你的丹田了...话说你的丹田真够小，这么点真气就差点挤不进去了...嘛，总之现在你应该能感觉一点气脉的流向了吧。”

    “嗯，我刚刚把真气流动的轨迹都记住了。”

    “啊？真的假的？”司徒念空大吃一惊，他可没听说过有人能记住气脉具体形状和轨迹的，不过看堇芳舒严肃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吹牛。

    但司徒念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况且堇芳舒记不记得住这种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大影响，于是他变撇开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嘛，那就当你天赋异禀吧...总之，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保持气脉不断流转，随着你慢慢运转足够多的周天，你体内的真气会渐渐变多，等到你体内的真气可以自然形成流转时，第一步就完成了。”

    “我试试看。”堇芳舒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果然那股真气可以随着她的念想和呼吸缓缓移动，而那种微热的感觉也没有继续随着真气的移动而出现。

    随后，堇芳舒睁开眼，活动了一下拳脚，然后就有产生了疑惑：

    “嗯...我怎么感觉我没什么变化呢？”

    “噢哟，我的大小姐，你要啥变化？是要能一巴掌拍碎这个亭子还是一口气跳到房檐上抓猫？”司徒念空白了她一眼，“你这才第一步中的第一步，真气都没形成循环呢，你指望自己能有啥变化？”

    “练武是个需要花时间的事情，你就别想着随便练练就能大成了。”

    “噢...”被司徒念空戳破了自己的想法，堇芳舒俏脸一红，不过旋即又立刻闭上眼开始继续运转体内的真气了。而她这在后院一坐就是这么一整个下午。

    司徒念空则是就这么一直默默看着自己的弟子在那里慢慢运转气脉，也不出声，也没有离开，只是这么一直默默护法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