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林中，根据武者的真气容量与强度，我们一般会对不同等级的武者的修为水平进行分级。”

    念空拿来一个茶杯，将里面灌满了茶水，水面刚好与杯口齐平而不溢出。

    “你看好这杯水。”

    芳舒探过头来，连带着葫芦肆也一起瞪大眼睛看了过来。

    念空看着葫芦肆那充满好奇的眼神，顿时感觉到有些无奈：“...你看过来干嘛？你在门派里没学过这个？”

    “学过，但是那时候主要是应付考试，所以主要是硬背。”

    “（好倒霉的考生，辛亏我不是门派弟子，否则便样衰了）”

    “无所谓，那你也一起看好了。”

    念空轻轻捏住水杯，随后那水杯中的水便开始缓慢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芳舒：“哇...”

    葫芦肆：“唔哦哦！”

    两个好奇宝宝看着那旋转的水流忍不住发出惊呼。

    “将这杯水看做体内的真气，如今我所做的便是运转真气最简单的第一步，令真气在体内流转。”

    “而这最初的境界，便被称为‘初窥’。”

    随着念空施加的真气逐渐增多，那杯中水的旋转速度便开始加快。

    “初窥又分为十段，第一段最低，第十段最高，而不同段数间的差距主要便体现在真气的量与运转的速度上。”

    “而在达到初窥十段后，继续精进则会来到下一个境界。”

    念空将茶杯放在桌上，随后右手呈爪状，隔空向杯中水迫发出真气，而此时杯中水已是急速旋转，仿佛是巨海上的噬人巨涡，但纵使如此，水却依旧全部在杯内，而没有半滴洒出。

    随着念空的隔空迫发，杯中水的高速旋转，芳舒很快注意到了一件事——

    “啊！杯子好像在转！”

    由于杯内水流的带动，那原本不动如山的杯体，此刻也跟着一起朝同一个方向缓慢旋转起来。

    “这便是初窥之后的下一个境界——‘入境’。”

    “这旋转的杯体便是大周天，而此时小周天的运转已经达到圆满，因此想要更进一步就需要强化大周天的境界。”

    “入境同样分为一样的十层，第十层为入境巅峰。”

    “而在到达入境巅峰之后...”

    念空双手齐上，一同开始迫发杯中旋涡。

    而后，就在两人有些呆滞的目光中，那盛满水的茶杯，居然渐渐浮现出一股白气！

    “这、这该不会是！？”

    “水...变热了？”

    “正是。”

    言语间，那杯中水居然已经渐渐呈现出沸腾之势，俨然已经是一杯快要烧开的沸水！

    “这是‘了然’，到达这一境界，体内的真气大小周天已经都接近圆满，此时的真气继续运转时，便会呈现出不同的特质。”

    “到此境界，真气与真气之间的不同特质才真正有所区分，不同功法间的特性才有所展现。”

    “同样，了然也被分为十级，第十级是了然巅峰，也可以说是一般武者的巅峰。”

    听到这从来没出现过的新名词，芳舒有些好奇：“一般武者？”

    “嗯，一般武者。”

    “因为了然之上开始，便是真正的强者境界。”

    “首先便是——‘大成’！”

    念空右手双指一抬，那茶杯就凭空飞至空中，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悬停在半空中，同时依旧保持着高速的旋转。

    “大成五式，乃是当今世上划分强者与一般人的关键区别，能到达这个境界，在门派里高低也可以拿个内门大弟子的位置坐。”

    “到大成境界，体内的真气已经能够脱离气脉单独运行，因此可以借助迫发体外的真气来做到一些之前境界不可想象之事。”

    “而更之后的话...”

    念空右手不变，左手伸向茶杯，将旋转的茶杯捏停之后，便慢慢捏着茶杯向下移动。

    就在茶杯渐渐下移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从杯口线处开始缓慢上升——

    是水！

    念空慢慢抽离茶杯的同时，杯中水居然没有跟着一起移动，而是继续停留在原地旋转！看起来就像是念空将茶杯从水里“抽走”了一样！

    “啊...？”

    “真的假的...”

    一旁的芳舒和葫芦肆已经完全看呆了，对他俩来说，虽然有着武学当做解释，但是眼前念空展现出的手法已经无限接近于什么技法高超的魔术表演。

    待杯水彻底分离，念空缓缓将茶杯放在桌上，指着空中不断回旋的水柱。

    “‘圆满’。”

    “到达这个境界，已经能被道一声‘大师’了，哪怕是在门派内，圆满级别的强者也不过十数，且各个都是高手。”

    “而这便是武林上最常见的修为等级划分。”

    念空一挥手，那空中的水柱缓缓下降，随后安稳落回杯内，没有一滴洒出，此刻的杯中水已是停止了旋转，仿佛刚刚无事发生，这杯水就这么一直被摆放在这里。

    念空抓起茶杯，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看向了呆若木鸡的二人。

    “芳舒。”

    “诶！？啊，在、在的。”

    “复习一下，刚刚我所说的境界划分具体是什么。”

    被念空一声呼唤叫得如梦初醒，芳舒赶快回过神来。

    “初窥、入境、了然、大成、圆满。”

    念空满意地点点头：“嗯，是了，没错，看来刚刚那你还是有在好好听的。”

    此时的葫芦肆也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他倒是显得有些好奇：“可是司徒大师，我在门派里学习的时候，好像学到过，圆满之后还有一个境界？”

    “嗯？想不到你这学院派居然还真的把学到的东西记住了。”

    念空重新将茶满上，示意了一下葫芦肆。

    “那你就来讲讲在圆满之后的境界——‘极意’吧。”

    “好的！”

    葫芦肆的大脑急速运转，开始将之前课上学到的东西高速回忆起来。

    “极意，即为武者的至高境界，达到极意者，即为对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均达到全面理解之境，通晓武学本质，借助磅礴的真气可以释放出惊天动力的力量，一招一式都不拘泥于固有的套路，而是举手投足间都蕴藏着每一式的奥秘。”

    “极意具体又分为五个境界，每一个境界的差距都犹如隔山一般巨大，因此每个境界几乎都可以单独列位一个新的等级，因此极意又被区分为极意五境。”

    “极意第一境：催谷至极；真气可以化为实质般的物体迫出体外，犹如非人能做到的异能一般，与极意以下的强者有着质的区别。”

    “极意第二境：反敛蓄收；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能在真气的强化下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力量，哪怕不催动功法，肉身强度也已经突破人类。”

    “极意第三境：天地之境；只是运起功法就能影响周围的环境，已然开始接触到天人合一，万物共鸣的境界。”

    “极意第四境：真身现世；为了承载更强的力量，第四境强者使出全力时身上已回出现变异一般的改变，其形态被称为极意真身。”

    “而极意第五境界，已经是连书上都没有说的东西了...据说到那个程度，人已经可以去到向神一样强大的境界了...”

    “像神一样...”芳舒呆呆地念叨着，“这个世界上有神么？”

    念空不以为然，淡淡回道：“不清楚，但如果你们见过极意第五境的强者，你们就会知道有没有神也没啥区别，那些翻江倒海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神。”

    念空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介绍什么池塘里的游鱼海草一般，但是光听口气，他俨然是一副见过极意第五境强者的样子。

    “司徒大师，您见过第五境的人？”

    “见过，见得多嘞，只不过现在世界上不知道为什么，第五境强者越来越少，连第四境都变得凤毛麟角了。”

    听着年空不以为然的话，芳舒和葫芦肆都沉默了。

    他们虽然是知道司徒念空肯定是个见多识广，武艺高强的人，但是眼下这是否有些...过于广闻了？

    当今世界上有多少强者，这应该不是随便哪个武林高手都能知道的吧？

    而且听口气，他还见过第五境的人？这是靠人脉能见到的东西么？

    “......”

    两人面面相觑，想问很多，但又觉得不知从何问起。

    “你们俩大眼瞪小眼的干嘛呢，都把手伸出来。”

    “噢哦...”

    “好的。”

    两个人伸出右臂，平局到念空面前。

    念空首先抓过葫芦丝的胳膊，像把脉一样捏了一下，随后就将手甩开。

    “初窥二段，你这在门派里都学了个啥啊。”

    “噗！您捏一下就能知道么！门派里都是用检测工具...”

    “初窥水平要啥检测工具，你让你们掌门捏一下他也能给你捏出来。”说着，念空也抓上了芳舒的胳膊，这次放下的更快：

    “初窥零段。”

    “还有零段呢！？”

    一段都不到啊！

    芳舒忍不住和泄了气一样低下头来，虽然说她知道自己水平确实很低，但是这连一段都不到还是让她有些小失望。

    “不用失望，你这才习武两周不到，已经能有此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你旁边那位在门派里天知道呆了几年，现在不也才初窥二段么。”

    听到这么明显的挖苦，葫芦肆忍不住涨红了脸，努力狡辩起来：“我、我入门也才两年，而且往来摊弟子不要求那、那么高的功法修习水平！重点是行商知识掌握！”

    “嗯，所以这就是你连野猪都打不过的原因。”

    “呜...”葫芦肆没话说了。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念空其实对葫芦肆现在的水平倒也不意外，因为葫芦丝的骨龄也不过十四岁，比芳舒小了两岁，算上习武二年，这水平虽然有些差，但倒也还能接受。

    “好了，我也该继续去办正事儿了，芳舒你继续完成今天的修炼，葫芦肆你吃饱以后就去找堇老爷商谈一下通商事宜吧，堇老爷就在二楼朝南右手边那个厢房里。”

    “嗯！”

    “好的！”

    得到了二人元气满满的答复，念空微微念头，随后一个闪身便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