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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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望星空 (049)冤家路窄

    题记:一首血泪凝成的恋曲

    作者:山溪

    8月4日(049)冤家路窄

    昨天晚上,冬梅安排我到厂招待所休息。离开宿舍时,同宿舍那个女孩“嘻嘻”地笑着说:“你们就在这里吧,我去其它宿舍。”看我们没有说话,她又跟了一句:“明天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了。”冬梅红着脸笑笑,没有说话,坚持把我送到了招待所。她转身离开时,看到有人同我一起住在招待所里,只是冲我莞尔一笑就走了。

    今天上午,冬梅和其他同事换了一个班,陪着我到街上转转。平山县城,说是一个县城,比起别的地方的镇子大不了多少,也就是两山之间夹着一条沟。许多房子都盖在半山坡上。县城里唯一的景点,就是一个设在半山腰的烈士纪念塔。

    我们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好像大家都在忙着,并没有时间出来溜达。即使这样,冬梅也只是矜持地跟我并排着走路,并没有像在长平市时那么自如。

    我们沿着林间小径,来到了烈士纪念塔。一个经营照相的男子过来招揽生意:“照张相吧?这里的景色挺美的。”冬梅高兴地冲我笑笑,便听从摄影师的安排,站在右侧搀住了我的右臂,然后把头轻轻地靠过来,贴在我的右肩上。

    不知为什么,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张长青和杨灵,想起了张长青家相框角上,他们两人的那张合影。虽然他们照的是半身像,但是,也许他们那时的感觉,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我们走到主街的中段时,路过一个照相馆。照相馆的橱窗里,花花绿绿地挂着一些照片。而在中央偏下的位置,却挂着冬梅的照片。这张照片,是她给我的那张的放大版,是一张七吋相。冬梅说,这是县城里唯一的照相馆,她的照片已经在这里挂了半年了。

    “他们给你出钱了没有?这是在做广告。”我笑着和她开玩笑。

    “没——有。”冬梅说话时,明显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离开照相馆门口刚刚几步,我发觉冬梅的表情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武大郎似的人物,出现在不远处。显然,他也看到了我们。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不用冬梅告诉,我已经知道他是黑皮了。我马上感觉自己呼吸急促,仿佛气血灌顶一般。

    冬梅担心我吃亏,横着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赶快离开。我好像钉在那里一样,根本不理会冬梅的拖拽,眼睛死死盯着黑皮。

    黑皮一伙来到我俩面前:“你就是她说的那个对象?”

    “是。”我声音强硬得如十八磅大锤砸在石头上。

    “可她是我看上的女人。”黑皮右手四指弯曲,向外翻着手腕,用拇指指向冬梅。

    “她是谁的对象,让她自己说。”我毫不让步。

    “还敢和老子嘴硬,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平山地面上,敢和老子耍横的,还没有生出来呢。”

    我定定地没有说话。

    “谅你是第一次,我不为难你。从此别再来找韩冬梅,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冬梅再一次过来,拉着我想离开。

    黑皮却拦住了冬梅,对我说:“你走,她留下。”

    我们的周围,聚集了一些从店铺里出来的围观者,男男女女都站得远远的,往这里看。

    看我还不肯离开,黑皮怒道:“给脸不要脸?给我打。”

    几个人分别从不同方向朝我扑过来,我怕冬梅吃亏,一把把她推到了一边。我对着黑皮冲过去,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把他打了个四仰八叉。同时,我身上也被数不清的拳脚击中,自己像一个棉花布袋一样,瘫倒在地上。黑皮过来,对着我的脑袋跺了两脚。冬梅看到这一切,发疯一般地扑过来,整个身子趴在了我身上。

    黑皮丢下一句:“算你小子命大。”带着几个人扬长而去。我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县医院的急诊室里了,虽然只是轻微脑震荡,但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不疼的地方。冬梅的两只眼睛,哭得像烂桃一样。

    看到我醒来,冬梅问我:“疼吗?”

    我想笑一笑,一咧嘴,感觉牙床和腮帮子疼得厉害。连说话声音都含混不清了:“好像除了疼的地方,都不疼。”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冬梅心疼地说了一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没事,为了你,值。”我知道这不是豪言壮语,而是我的真心话。一方面,我担心冬梅受委屈,另一方面,又痛恨黑皮的残暴。

    在床头处,我看到了冬梅给我买来的新衣服。上午打架时,我的衣服被撕烂了。我问了一句:“我的旧衣服呢?”

    她指了指床边的角落:“在那里。”

    “保存好,那是证据。”哎哟,嘴巴又疼开了。

    (未完待续,请接0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