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一首血泪凝成的恋曲作者：山溪

    9月1日（077）扑灭山火

    按照事先安排，今天要进行投弹的实弹练习。大家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实弹练习选择在了距离厂子不远的青龙山里。

    青龙山的半山腰，遗留着当年兴修水利时建设的一个引水渠。据知情人说，这个水渠是个“拍脑袋”工程，也就是当初无知的一把手盲目上马的工程。建成后，一滴水也没有引过来，只是下雨时里面会储存少量的山洪。在我们周围，存在着为数众多的这种拍脑袋干部，被人们形象地称为“三拍领导”：心血来潮时，拍脑袋做决定；上级询问时，拍胸脯打包票；出现问题后，拍屁股一走了之。青龙山最高海拔一千二百米，引水渠的高度达到一千多米，靠它引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几千米长的引水渠，蜿蜒在山腰上，仿佛给青龙山系了一根腰带。有人戏谑地说，如果不是它束缚着，青龙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坍塌了。我们这次投弹，就依托引水渠进行。

    引水渠高约一米，宽有六七十公分，里面可以容下一个人自由地活动。我们列队来到厂武装部事先选好的大山的西南面。这里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山坳，手榴弹就投向山坳里。大家按照顺序，由教官带着，来到水渠前，其他人则在水渠里等待。有人投弹时，其他人就蹲在水渠里躲避，投弹人投完后，和教官一起卧倒在地。这大概是这个引水渠建成后，真正有价值使用的一次吧。

    教官给大家做示范后，每人向山坳里投掷两枚手榴弹。随着一枚接一枚地丢出，手榴弹接连在山坳里炸响。大约投掷了十多枚后，山坳里突然冒起了浓烟。厂武装部副部长马上大喊：“不好，着火了。”说完，带头第一个冲了下去。

    二十个男民兵和几个女民兵也跟着跑了下去。梁小丽更是跑在了女民兵的最前面，剩下的几个女民兵则吓得面如土色，站在水渠里打颤。

    我们边跑边解下皮带，脱下衣服。冲进火场后，不顾一切地打火。好在发现及时，山火只是引燃了枯草和部分树枝，大家很快就将火扑灭了。青龙山，是国家级森林保护区，这里漫山遍野都是松柏树，一旦形成火势，仅靠我们这些人是无济于事的，甚至还会造成人员伤亡。

    灭火后，还有部分地方在冒烟。这时，教官突然发出口令：“全体女民兵注意，向后——转。”女民兵不知道为什么，傻傻地服从着命令。

    紧接着，教官又喊到：“全体男民兵注意，排成一排，向冒烟地方浇尿。”男民兵们边回头瞄着女民兵，边背过身去按照教官的指示解开了裤子上的扣子。女民兵们则在不远处背着身“嘻嘻”地偷笑。也许我们的训练水平并不是很高，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在教官的统一口令指挥下，集体尿尿一事，恐怕属于史无前例吧。

    由于引发山火，投弹训练就此草草收场。

    回到操场，一直没有露面的厂武装部部长终于出山了。

    他之所以不多露面，是因为他说话时老是重复，而且顿号太多。他虽然是部长，大家背地里却戏称他是“科长”。今天，他破例在我们面前讲了一通：“同志——们，今天，大、大、大家的表现都特、特别勇敢。我在——（大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这里，口头表扬一、一次。今天的事情，是一个军事秘、秘、秘密，希望大家保守秘密，不要向任、任何人说起此事。”

    大家听他的训话，都忍不住要笑，但是所有人都憋着。这就是所谓的肉笑皮不笑。当他说到“军事秘密”时，民兵们一个个仿佛接受神圣使命一般，立刻肃然起敬。我心里也在想，这可是军事秘密啊，任何人都不能告诉。

    （未完待续，请接0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