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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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十四节

    ‘呼’一声长长的喘息,穆风整个人汗流浃背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体力的透支让他大口喘息,可脸上却是洋溢着笑容。早在十天前穆风就已经完成在脑海中对八卦七星图的模拟演练,每个步法的姿势,步与步的间隔,一步完成后对下一步的转换都已烂熟于心,接下来的十天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认真训练。拳打千遍其义自见,那股玄妙的意境终于抓住了尾巴,感觉风是那么亲切自然,身法与意境达到完美合一,脚踏七星,似乎风的形状就该如此。

    感觉休息够了,穆风一骨碌爬起来:“再来一次!”

    闭上眼睛,细细感受十米直径内的一切,慢慢的,慢慢的,穆风感应不到自己的存在或者说与周围融为一体。

    “就是这一刻!”一串残影瞬间窜出,或躬身,或转腰,或扭身,或展臂,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但奇妙的是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眨眼间便已迈完七步回到起点,分明勾勒出一副完整的太极图。

    “意随我心,只要我想,我可以出现在这个圈内的任何一点,老师不愧是老师,这第一式风影真的是玄妙无比。”

    可是忽然间,穆风感觉到胸口那龙首虚影猛的一震,一股撕裂灵魂的痛瞬间袭来。

    “啊!”穆风双膝跪地头也深深低垂在地上。

    “这...怎么...怎么回事!”银牙紧咬双目充血,幸亏心智还算坚定不然早就昏迷了。

    大概十秒或是十年,这就是穆风的感觉,大汗淋漓,呼呼的喘着粗气,终于,终于那疼痛感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就疼过,可是没这么疼,这龙首虚影到底什么来历?”穆风郁闷的看着胸口。

    不再多想,脱掉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往浴室走去,那股疼痛把刚刚身法初成的喜悦感冲淡了。打开花洒,任凭冰水冲刷“还有1个月多一点的时间那大会就要开始,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修炼攻击之法。”

    换了身干爽的衣服,穆风坐在沙发上闭目凝神。

    “什么?这基础篇的攻击之法就这一种?”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一招出却似千招迸射,化繁为简返璞归真,此为天道。”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写出了‘拔剑’的精髓。

    “剑藏于鞘,锋藏于内,剑意无痕,无规亦无形。一剑出,似风雷滚滚,似漫天雪飘,心随剑走,剑随意动,意为水,意如风,则看似一剑,其实剑已无处不在。”

    “这就是‘拔剑’?”穆风痴痴的感受着传承,手心里不自觉的渗出汗水。

    “意为水,意如风?难道这‘拔剑’会和‘风影’有关?老师的身法是感悟风,与风融合似风而动,就像八卦七星可以那般与风相融,十米直径内我就是风,可以随心出现任何一处,那么剑呢?如老师所言人剑皆与风相融,那么只要一剑出,则处处皆是剑,且没有轨迹可循,动如风,速度也是奇快,这难道就是拔剑?”穆风彻底惊住了,他可以想象到老师当年的英姿,于万军从中傲视群雄的姿态!

    “如此看来,老师的武学讲究一个‘快’字,无论是身法还是攻击手段都是快,疾如风,无规无矩,不可琢磨。这‘拔剑’根本没有所谓的剑谱,只是讲述了意境,剩下的全靠自己领悟。是了,与其说‘风影’与‘拔剑’为武学招式不如说二者皆为风之意境,与风不分彼此,与周围一切相融,不要注重自身,因为我就是周围的一切,这样随意一步即是‘风影’,随意一剑即为‘拔剑’。”此时若是有高人在侧定会惊叹,因为这种境界是凌驾于风之境更高一层次的境界——空间。

    “一个月的时间吗?好,就让我看看这一个月我到底能领悟到哪一步!”

    ......

    这一个月,穆家上下可谓全体行动。但凡有些资历的后辈全部被集中了起来,因为家族内部选拔即将开始。

    穆家作为超级家族,枝叶繁盛,虽无明面上的阶层划分但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其实这种情况不光穆家,但凡大一点历史久一些的家族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穆家以穆常山,穆白等为首的子女属最直系关系,其他的都要差一些比如娶的二房三房生下的孩子,的确属于穆家但地位却要比这些人低了不少。

    “穆念念?真的是你。”穆心意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觉得很是熟悉。

    “是心意哥啊,好久没见了!”穆念念看见心意高兴的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这一幕却引得很多同龄人不屑。穆念念长相出众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和穆心怡有穆家双骄之称,可奈何出身低微,是一个旁系二房所生。

    “念念你怎么也来了?”心意很是喜欢这个妹妹,纯洁干净,没那么多弯弯绕。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看这里多热闹啊,难得看到这么家里人。”

    “切,真不要脸,还家里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声音明亮明显是没想压低。

    穆念念和心意二人同时皱眉看过去。

    “穆刚,你不说话别人也知道你长嘴了。”穆心意狠狠看了他一眼。

    “心意,别生气嘛,我难道说错了?就她也配和我们称是一家人?一个野种而已。”穆刚轻蔑的一笑然而嘴角还没完全咧开脸色就变了,因为他看见一只拳头狠狠的打了过来。

    “啊!”穆刚被一拳打个正着,‘哐当’一声撞倒了身后的桌子,上面的酒水洒了一地。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都朝这看。

    “穆刚,我警告你,穆念念是我们大家的妹妹,你要再敢出言不逊下次就不只这一拳!”

    “好好,穆心意,你这一拳我受教了,哼!”穆刚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意回过头看见闷声哭泣的念念心里暗叹一声,为什么人一定要有等级,为什么不能平等相待,地位高的就可以随意踩地位低的,这世道人心怎该如此?

    大厅里又恢复了热闹,只是那些出身略低的明显不像刚才那般侃侃而谈,或多或少都很收敛。心意拉着念念走出大厅来到院子外,念念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冲着心意道谢:“谢谢你心意哥,可能我真的不该来吧,你快进去吧,别因为我这样的人和大家闹不愉快。”

    “念念!什么叫你这样的人?你是谁,你是我穆心意的妹妹,是我穆家的人,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可是却能够靠自己的拼搏去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比任何人差!有人否定你怎么了,当有一天你超过他,堂堂正正站在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面前,你可以昂着头挺着胸,别看遍了自己。”

    穆念念看着心意,重重的点了点头,那张青春的笑脸又浮现出来:“心意哥,谢谢。”

    “好啦,进去吧,没理由让那种垃圾坏了兴致。”心意拉着念念往里面走,念念却默默的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心意刚才的话。

    屋内

    族长穆针独坐中堂,下面全部站的笔直等候族长的问话。

    “家族内部选拔即将开始,各位都准备的怎样了?”穆针微笑的看着众人。

    “父亲,我们都已准备妥帖,选拔可以随时开始。”穆常山颔首回道。

    穆白看了看不远处的心意露出笑容,他对心意很是自信,知子莫若父,心意的实力自然心中有数。

    “好,既如此,那么选拔就在五日后开始吧。你们把准备参赛的名字告知于我。”

    “穆白张子——穆心意”

    “穆铁心长子——穆刚”

    “穆川次子——穆心”

    “穆。。。。。。”

    正好一百名后辈,点到名字的都站的笔直,精神十足,像等待被检阅的士兵。

    “铁心,穆刚去哪了为什么没来?”穆针听到穆刚名字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在位置上。

    “回父亲,小儿不懂事,冒犯了心意公子,无脸留在这里。”穆铁心低头回道。

    “哦。”穆针看了穆白一眼,穆白却恍然不知,愣愣的摇了摇头。

    “好了,看到你们这些小辈的精气神我很满意,期待你们的表现,都退下吧。”

    “父亲。”穆常山往前走了一步。

    “常山?你还有事?”穆针疑惑的看着他。

    “是这样的父亲,小女青儿在外机缘下认了一个干弟弟,取名穆风,此子也想参加家族内部选拔,只是现在正在修炼当中故而没能来此。”

    “哗......”低下顿时悄声议论开来。

    “在外认的干弟弟?哈哈哈哈”

    “干弟弟?谁知道什么关系,真是搞笑。”

    “就这种人也配姓穆?这个穆青可真是太不懂事了。”

    “干弟弟不是连那些二房三房生的都不如?穆常山他是不是傻了,这种人也敢带来参会?”

    下面说什么的都有,穆针却是听的眉头一皱:“够了!”

    穆针扫视一圈。

    “此次选拔关系到望月阁的名额,但凡优秀者肯为我家族出战皆是功臣,你们怎么可随意污蔑?常山。”

    “父亲。”

    “带穆风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