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尸煞青灵剑
“喝!”
高阳大喝一声,肌肉暴起,法力全部集中于双臂,将体修的力量运用到极致,整个人如同一头刚猛黑熊,悍然朝荆溪白冲去。
他出手极快,荆溪白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高阳的拳头已经逼近她身前。
观战的崔蓁蓁已经紧张地站起身,费元思的惨样还历历在目,荆溪白这一下要是被高阳打中了,非得浑身碎裂不可!
电光石火之间,荆溪白身形一错,闪电般腾身而起,在半空中轻巧拧身,手中的【风煞墨灵剑】如凛冽如风,骤然横扫出去,只听呲呲数声,高阳左肩,手臂,以及小腿均中剑,然而破损的衣物处不见鲜血,只见数道白痕。
荆溪白眉心微蹙,高阳见此得意一笑,道:“体修铜皮铁骨,岂容你轻易刺伤!”
【风煞墨灵剑】以速度见长,论杀伤力远不及另外两把宝剑,既然【风煞墨灵剑】伤不得此人,荆溪白便将其收起,祭出【尸煞青灵剑】。
青色长剑寒芒闪闪,剑身上缠绕着灰色阴符,一股不祥的气息缠绕其间。
“你手中的好东西倒是不少。”
高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荆溪白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死!
她好心提醒道:“师兄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我收不住手,可谁也救不了你。”
这句话正是高阳对费元思说过的话,如今荆溪白原句奉还,轻蔑的语气传入高阳耳中,立即就让他勃然大怒。
“想让我认输,做梦!”
高阳大吼一声,浑身肌肉鼓荡,血液奔腾,只是挥舞一下拳头,便带起熊熊烈焰,凌厉非常,沉重如山。
荆溪白早就料到高阳不会轻易放弃,手腕圆转,青色剑影霎时变作千万,剑身上缠绕的灰色阴符似活过来一般,化作一个个可怖鬼脸,层层叠叠地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雕虫小技罢了!”
高阳坚信眼前所见不过都是假象,浑身凶煞的气势完全爆开,沉重无比的拳头挟着火焰呼啸而至,穿透虚虚实实的幻影——
只听‘铿’地一声。
幻影散去,高阳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尸煞青灵剑】砍在了他铜铸一般的手臂上,如同风煞墨灵剑一般,连皮外伤都不曾留下。
高阳正想嘲笑荆溪白白做无用功,一股怪异感觉涌上他的心头。
他亲眼看见青色剑身上的灰色纹路,好似活了一般,化作灰色的雾气,缓缓融入了他的皮肤。
被腐蚀的剧痛顿时袭来,沾染上尸煞的皮肤,内里的血肉竟然开始消失,尽管这过程十分缓慢,可高阳手臂上结团的肌肉竟然塌陷下一块,好似被看不见的鬼怪啃食了一口!
荆溪白手腕一翻,剑锋从左至右,划过高阳整片胸膛,剑尖飘出的灰色雾气争先恐后钻入他的皮肤,他引以为傲的伟岸胸膛,也像手臂上消失的血肉一样,塌陷下去!
大概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高阳当下竟呆愣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时,荆溪白已经后撤几丈,退至安全地带。
“再来!”
高阳脸色阴沉,双腿弯曲,暴射而出,举拳轰向荆溪白,这一回他使出了全力,想一击定胜负。
“我早劝过师兄认输了——”
荆溪白平静的声音响起在高阳的耳边,还有一丝冰冷之感出现在胸前。
不知何时,散发着森寒光芒的风煞墨灵剑出现在高阳的身前,以迅雷之势,狠狠刺穿被尸煞腐蚀过的胸膛!
“啊——!!”
高阳的双眼渐渐瞪大,锥心刺骨的疼痛涌上心头,凄厉的惨叫声随即从他的喉咙中溢出。
殷红的血液如喷泉一样,喷涌出来,登时擂台上面就弥漫开了浓郁的血腥味。
“嘭——”
高阳庞大的身躯倒在了擂台之上。
荆溪白缓步走到他的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高阳艰难地张了张嘴:“我认……”
“呲!”
荆溪白伸手握住风煞墨灵剑的剑柄,手腕一动,搅碎了他的心脏。
高阳不甘地瞪大双眼,“输”字还卡在喉间没能吐出,耳畔听到的最后一声是荆溪白冷漠至极的话语:
“我说过我收不住手。”
片刻之后,才有一个裁判高声道:“七十九号擂台,高阳身死,荆溪白获胜。”
寂静,死一般地寂静,所有观战的外门弟子此刻都说不出话了。
直到荆溪白从擂台上下来,走到崔蓁蓁的身旁,周围才渐渐有讨论之声响起。
“真是奇了,一个内门弟子,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门弟子打了个落花流水!”
“倒也不算名不见经传,毕竟‘无极魔宫十大美人榜’上有荆溪白这个名字,我原以为是花瓶一类的人物,却不想如此凶残……”
“小点声,她看过来了。”
荆溪白的目光从那个说她“花瓶”的外门弟子身上划过,悄悄在心中记上一笔,以后若是不小心落在了她的手上,必定让他看看花瓶有多硬!
“荆姐姐!”崔蓁蓁一把搂住荆溪白的手臂,双眼似有星光闪烁,“你真是太太太太……厉害了!”
崔蓁蓁一连说了好几个“太”,好像这样才能表达她的敬佩之情。
“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费大哥,你已经替他报了仇!”
荆溪白的表现也引起了一些内门弟子的注意,不过也仅仅是注意罢了,虽然她打败了两个内门弟子,可一个韦山是因为身受重伤,输了也正常;而这个高阳,平日里就是个无脑莽汉,若是换了他们,结果肯定不一样。
一道道目光落在荆溪白的身上,有敬畏,有窥视,荆溪白全然不理会,而是露出一副疲惫至极模样,崔蓁蓁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缠着荆溪白说话,赶紧道:“荆姐姐,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荆溪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百名选手,提前离场也并无关系。
“无妨。”荆溪白摇了摇头,往嘴里塞了丹药,当着众人的面盘膝坐下,打坐疗伤。
虽然她并没有受伤,可样子总是要装一装的。
果然,见她如此,身上窥视的目光顿时少了许多,而是将目光移向明显更强大的对手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