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我是要成为及时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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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一张口是丧身坑

    张文远听时知县的口气,是铁了心要用道德的枷锁审判他和阎婆惜的通奸之罪,来给宋疆辩护。他立刻搬出大宋律条,及时制止时知县的歪曲事实。

    张文远道:“大人,宋押司是杀人凶手,按照大宋律法,杀人偿命。这里有阎婆、王婆和街坊唐牛儿为人证,宋押司的压衣刀为物证,人证物证俱全,说什么也不能放走了罪犯。”

    时文彬道:“你说的轻松,天地这么大,宋疆亡命天涯,我派人去哪里捉拿?我看还是先将尸身下葬,入土为安。剩下的事,咱们从长计议。”

    阎婆哭着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宋疆就算逃了,他父亲兄弟还在宋家庄,请知县大老爷为老妇人做主,派人去他家查抄一番。”

    时文彬知道苦主所言符合大宋的办案程序,不好明着拒绝,便问道:“堂下谁人能替本县去宋家庄走一遭?”

    两三个公人立刻应声道:“小的愿意替大老爷走上一趟。”

    时文彬看这几个都是平日里跟宋疆走得近的汉子,心中大喜,便让他们带着公文去宋家庄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宋疆的线索。

    三个公人到了宋家庄,在宋太公家前后巡视一圈,又进到院里四处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时宋太公早就命宋清杀鸡宰鹅,做了一桌子丰盛的筵席出来。宋清先陪着三位公人喝了两轮,然后宋太公从屋中拿出一张盖着郓城县正堂大印的文书出来。

    公人问道:“太公手里拿的是个什么东西?”

    宋太公道:“我家世代务农,老实本分,不料逆子宋疆,游手好闲,不肯吃苦,执意要去做吏。老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无奈逆子从来不听,逼得老朽只好去县里将这不孝子告了忤逆之罪,与他断绝了父子之情,这是那张执凭,请各位过目。”

    三个公人心中暗自好笑,整个郓城县谁不知道宋押司号称“孝义黑三郎”,这孝顺的大名全县都知,没想到原来父子之间早就断绝了关系。一个公人接过执凭,看了一下时间,竟然是三年前的日期,看来他们父子已经恩断义绝三年有余。

    三个公人吃饱喝足后,向宋太公告了打扰之罪,将执凭上的文字照抄一份留存,就回到县衙向时知县复命,说是人犯宋疆已经外逃,不知所踪。家属因为早就告了忤逆,断了父子关系,不在株连之列。有执凭在此,已经抄了一份儿呈上。

    时知县两手一摊,表示既然如此,那就无能为力了,让阎婆回家去等消息。

    张文远不死心,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宋疆手里那张断绝关系的执凭还是他前几日亲自走的文书流程,哪里是三年前的旧凭证?

    只不过自己当时只顾着走流程,没有仔细查看文书的内容和日期,才让这封执凭钻了时间的空子。既然宋疆把这封几日前的执凭送回了家,那么他本人一定是回过宋家庄,只是那三个公差惧怕宋押司的身份势力,不敢放胆办事。

    张文远又去找了阎婆,怂恿她再去找时知县闹一场,自己在旁边帮腔,一定让时知县再派得力人手,去擒拿宋疆。

    阎婆大喜,立刻随着张文远再去县衙吵闹,时文彬不得不出来相见,张文远力陈宋疆一定躲在宋家庄,求时知县派朱仝雷横两位都头,带着一队人马前去搜捕捉拿。

    时知县原想糊弄过去,张文远却想借着这件案子从文书变成押司,便道:“大老爷若是不派两位都头前去拿人,倘若阎婆去济州府越级上告,济州府派人前来问询,小人可不敢保证不说出什么线索,露出什么马脚。”

    时知县无奈,只得叫来朱仝和雷横,让他们抽调精干人马,前去宋家庄再查访一趟。

    望着张文远远去的背影,时知县眼神中泛起一丝凉意,这个小张三阴险狠辣,无耻无畏,今天为了阎婆惜狠咬宋押司。我的小妾也年轻漂亮,他日说不得会在我落难时咬我一口,得想个什么办法,解决了这个祸害。

    朱仝和雷横带着四十多号人浩浩荡荡来到宋家庄,宋清早就得到了他们送来的消息,提前在家里摆了六七桌酒菜款待他们。

    朱仝和宋太公聊着天,让雷横走一遍过场,把宋家里里外外又重新巡视一遍,仍然没有什么发现。

    朱仝道:“听说老太公手里有一纸执凭,可以拿出来给雷都头他们瞧一瞧,雷都头已经查看了一遍,为了公正起见,我也照例到房里瞧上一瞧,省得别人说我徇私。”

    朱仝假装不经意地说道:“我也是信佛之人,太公家里这间佛堂甚是美观,我要在佛堂里诵经祈祷,你们在院子里慢慢吃喝,我自己静一静。”

    雷横和其他公差自顾自和宋清喝酒耍钱,谁也不在意朱仝去佛堂念经。

    宋太公却紧张的冷汗直流,好在正值酷暑,大家谁也不在意他为何扇着扇子,却汗湿重衣。

    宋疆在黑暗中待着,侧耳倾听,头顶地面上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心中暗想:这是时知县派来的第二拨官差,不知道他们这次吃拿卡要之后,下一拨什么时候来。

    突然头上一阵骚动,接着地板被人一把掀起,一丝亮光照进地窨子里,宋疆吃了一惊,就要拔出短刀,和来人拼命。

    只听那人道:“公明哥哥莫慌,小弟朱仝在此。”

    宋疆听他口称哥哥,心中一颗大石头才落了地,轻声道:“朱仝兄弟,咱们多年相识,情同骨肉,怎么如此苦苦相逼?”

    朱仝笑道:“公明哥哥莫惊莫怕,小弟不是来捉你的。知县大人有心要替哥哥隐瞒,可是张文远那厮一张利口,咬着大宋律条不放,一定要知县大人为阎婆做主。没奈何,时知县派我和雷横再次上门搜查,我怕雷横不会办事儿,特意让他去搜别处,我直接搜查佛堂。”

    宋疆道:“兄弟怎么知道我家的佛堂有一个地窨能藏人的?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

    朱仝道:“哥哥有次醉酒,说过自家佛堂供桌之下另有乾坤,那时哥哥说过就忘,可是小弟却记得清楚。小弟前来是想告诉哥哥,这个地窨并非久待之处,我能找到,别人未必不能找到,还是要早做流亡的准备。”

    宋疆叹了口气道:“张文远这小王八蛋真是狠毒,一张利口几句话,就想要置我于死地。有朝一日,我一定不能饶他。”

    朱仝问道:“要报仇也不急在一时,公明哥哥有什么逃跑计划?”